>>> 戳我直接看全本<<<<

1 失业与旧物箱下午三点的太阳像个烧红的铁球,把废品站烤得热气腾腾,

连空气都带着股废纸和塑料混合的焦味。林峰背着个磨得发亮的蛇皮袋,

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黝黑粗糙的脸颊往下淌,洇湿了身上那件蓝色工装,

袖口磨出了毛边,胸口还印着半褪色的“安和小区安保”字样,那是他失业前唯一的标识。

他刚把一摞捆得整整齐齐的纸板搬到生锈的称重台,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戏谑的嘲讽,

声音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哟,这不是咱们安和小区的‘英雄安保’林峰吗?

怎么混到捡破烂的地步了?”前同事张强搂着个穿超短裙、画着浓妆的女人,嘴角撇着,

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当初替偷业主名表的***背锅,被王经理骂得狗血淋头,

还嘴硬说自己没做错,怎么,硬气劲儿呢?”林峰的肩膀猛地一僵,右手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虎口处那道三厘米长的旧疤隐隐发烫,那是五年前夜班时,为了拦一个偷业主项链的惯偷,

被对方的美工刀划的,流了满手的血。王经理事后还拍着他的肩膀猛夸:“尽职尽责啊”。

可上个月,有个同事监守自盗偷了业主的贵重物品,领导为了息事宁人,

硬是把黑锅扣在了他头上,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就把他开除了。失业后找了半个月工作,

要么嫌他“有背锅案底”,要么嫌他没学历,房租快到期了,兜里只剩十几块,

只能来废品站靠收破烂勉强糊口。他压下心里的火气,没回头看张强,

转头对着废品站老板老板说:“王叔,麻烦您称下,多少钱。”王老板是个光头糙汉,

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褶子,嗓门大得像喇叭,说话直来直去带着股江湖气:“小林,称完了,

二十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对了,你上次借我的三百块,眼瞅着也该还了,

要么你再帮我拉两车废品到城西回收站,这账就清了;要么,我这儿有箱没人要的破烂,

是富安小区一个房东扔来的,租客欠了三个月房租跑了,东西没人要,你拉走,

那三百块就当抵了,咋样?”林峰皱了皱眉,三百块够他交半个月房租,

可拉两车废品到回收站,来回得跑四个小时,他今天早上五点就起来收废品,腿都快累断了。

犹豫了几秒,他点了点头:“行,我拉走那箱旧物。

”王老板指了指废品站角落那个落满灰尘的蓝色塑料箱:“就是那个,上周拉来的,

你自己搬吧,不沉。”林峰走过去,弯腰扛起塑料箱,箱子确实不重,

里面装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他背着箱子,慢慢走回自己的出租屋,

一间不足十平米的顶楼隔间,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推开门,一股闷热的潮气扑面而来。

林峰把箱子放在水泥地上,瘫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沿,大口喘着粗气,

胸口的工装被汗水浸得透湿。出租屋里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墙上贴了几张卷了边的足球海报,

是他大学时买的。唯一的家具除了木板床,就一个掉漆的铁皮衣柜,

里面挂着两件仅有的换洗衣物。林峰拿起桌角一个豁口的搪瓷缸,倒了半缸凉白开,

咕咚咕咚灌下去,才缓过点劲。找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连拿回来的箱子里有什么东西都顾不得看一下。第二天上午,翻身起床,

突然想起了昨天从王老板那扛回来的箱子,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能卖钱的东西,

哪怕是个旧塑料瓶、废铁,也能换几毛钱。

很杂:几件洗得发黄的旧T恤、一本封面破损的笔记本、一副沾着深褐色干涸污渍的线手套,

还有一个银灰色外壳锈得发乌、点火键都按不动的打火机。

最底下压着个用蓝布包着的小物件,他没来得及细看,先伸手拿起了那只打火机,

毕竟是金属的,或许能卖块八毛的。就在他的拇指触碰到打火机冰凉发锈的外壳时,

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瞬间撞进脑子里,眼前的出租屋墙面像水波一样晃了晃,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栋高楼的天台。晚风带着凉意,刮得他脸颊发疼,

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发抖,像是在和谁争执。紧接着,

一只手腕上戴着串发黑菩提子的手突然从侧面伸出来,猛地推在男人背上!男人惊呼一声,

声音里满是惊恐,接着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朝着天台边缘踉跄着倒去。坠落的瞬间,

男人***过了头,林峰看清了他的脸:浓眉,眼角有颗黑痣,

脖子上还挂着一枚打磨粗糙的狼头吊坠,狼眼处嵌着颗已经掉色的红珠子。

场景只持续了十秒,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林峰猛地回过神,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打火机。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把后背的工装浸得冰凉,

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咚咚的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幻觉?”他喃喃自语,

声音都带着颤。刚才的场景太过真实,晚风的凉意、男人的惊呼声、狼头吊坠的细节,

都清晰得映入他的脑海,不像是假的。他又试着用手指碰了碰打火机,可这次,

只有冰凉的锈迹硌着指尖,什么都没发生。林峰把打火机扔回箱子里,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最近太累了,肯定是熬夜收废品,精神恍惚导致出现了臆想。他随手拿起桌角的遥控器,

打开那台屏幕边缘泛黄、满是雪花点的老旧显像管电视机,想看看新闻分散下注意力。

雪花点闪烁了几下,本地新闻的画面跳了出来,主持人平铺直叙的声音,

在林峰听来却像一道炸雷劈在头顶:“今日上午九时,

本市富安小区18号楼发生一起坠楼事件,一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从天台坠落,

当场身亡。经警方初步勘查,现场未发现打斗痕迹,初步判断为意外坠楼,

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林峰的目光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上死者的照片:浓眉,

眼角有颗黑痣,脖子上那枚狼头吊坠,狼眼处嵌着颗掉色的红珠子!

正是他“幻觉”里看到的那个男人!林峰猛地转头看向地上的塑料箱,

浑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冻住,手脚冰凉,手里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不是幻觉!

这只无人认领的旧物箱里翻出来的打火机,竟然和这起坠楼案有关。更让他心惊的是,

王老板说过,这箱旧物,来自富安小区,那个发生坠楼案的小区!

2 新闻与嫌疑电视里的新闻画面还在雪花点中闪烁,林峰攥着遥控器的手指节捏得发僵,

泛出青白,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得洗旧的工装后背一片发潮,

黏在皮肤上又闷又凉。死者脖子上那枚狼头吊坠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红珠子掉色的痕迹、狼嘴的刻痕,和他“看到”的场景分毫不差。而那只锈迹斑斑的打火机,

正静静躺在塑料箱里,像颗攥在手里烫得不敢扔、又松不开的烫手山芋。他几步冲到箱子前,

抓起打火机翻来覆去地查看,指尖反复蹭过冰凉的锈迹,

可刚才那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再也没有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峰喃喃自语,

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报警?怎么说?说自己碰了下旧物,就看到了案发片段?

警察不把他当成疯子才怪,搞不好直接扣上“故意编造事实、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帽子。

不报警?万一警方顺着旧物箱的来源查到王老板,再查到他头上,怎么办?

毕竟涉案物品在自己手里,到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干了五年小区安保,

他多少懂点办案的规矩,这种“人赃并获”的情况下,最是说不清楚的麻烦。

林峰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走来走去,踩得水泥地咚咚响。烟也是抽了一根又一根,

烟蒂在满是茶渍的搪瓷缸里堆成了小山,呛人的烟味呛得他嗓子发紧,

可心里的慌乱却半点没压下去。他好几次拿起打火机想扔到窗外去,却在手指刚碰到窗沿,

又猛地缩了回来,这万一是唯一的线索,扔了,自己不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拿捏?

纠结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接着汽车嗡鸣的发动机声刺破闷热的空气,由远及近,

“吱呀”一声急刹,车停在了出租屋楼下,上面的警笛声格外尖锐、刺耳。

林峰的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手脚冰凉地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就停在单元门口,几名身穿警服的人正跟着王老板往楼上走。

王老板那颗光头在太阳下亮得刺眼,嘴里不停嚷嚷着,

声音隔着楼层都能听清:“就是顶楼的林峰!那箱旧物是我抵账给他的,绝对没弄错!

”“完了”。林峰脑子里只剩这两个字,脑袋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弯腰去抱塑料箱,

想找地方藏起来,可箱子还没抱稳,“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力道沉重,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敲在他的心上。“开门,警察!”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

透着股久经案场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林峰深吸一口气,把箱子往墙角一推,

用脚轻轻勾了下桌布遮住边角,这才缓缓拉开门。门口站着三名警察,

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国字脸,额角堆着几道深纹,警服领口扣得严严实实,

胸前警号“073521”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得像刀,扫一眼就能让人心里发怵,

正是曾经打过交道的陈警官。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察,女的齐耳短发梳得利落,

左眉梢那颗米粒大的黑痣格外显眼,眼神里带着股年轻人的认真。“你是林峰?

”陈警官的语气冷得像冰,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墙角被桌布遮了一半的塑料箱上,语气不容置喙,“我们接到举报,

你持有与富安小区坠楼案相关的物品,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林峰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工装的布料都被捏出了褶子,他强作镇定,

声音却有点发飘:“警官,我没杀人。那箱东西是王老板抵我三百块欠款给我的,

我也是今天看新闻,才知道跟案子有关。”“是不是你做的,到警局再说,别那么多废话。

”陈警官没给他多解释的机会,朝身后的年轻男警使了个眼色,“把东西带上,人跟我们走。

”赵倩上前一步,轻轻抱起塑料箱,手指没碰箱里的东西,像是怕破坏痕迹,转身时,

目光在林峰脸上停顿了几秒,那眼神亮而不锐,像是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又像是察觉到他的紧张不是心虚,而是另有隐情。警车一路鸣笛,

刺破城市的喧嚣急速驶向警局。林峰坐在后座,双手被简易约束带轻轻缚着,

手腕勒得有点发疼,脑子却转得像飞快的齿轮,他很想告诉警察,

自己能通过旧物看到案发场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有证据,空口白话,

只会被当成狡辩,反而加重自己的嫌疑,说不定还会被安上个“故意扰乱办案”的罪名。

到了警局,他被直接带到审讯室。铁椅冰凉得刺骨,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人眼睛发花,

对面的桌子后,陈警官和赵倩并肩坐着,桌上整齐摆着那只打火机,

还有塑料箱里的旧衣服、笔记本和沾着污渍的手套。“姓名、年龄、职业。

”陈警官打开笔录本,笔尖在纸上敲了敲,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林峰,28岁。

之前在安和小区做安保,上个月被开除,现在失业,靠收废品为生。”林峰如实回答,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桌上的打火机上,眼神里藏着慌,却又强压着,

“那只打火机……确实是我从旧物箱里找到的,但我不认识死者,也没见过他。

”陈警官抬眼,锐利的目光直刺他的眼底:“富安小区的死者叫李伟,32岁,无业。

我们在打火机上提取到了他的指纹,还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我就是拿起来看了看,

想试试还能不能用,没别的意思。”林峰急忙辩解,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昨天下午才从王老板那儿拿到旧物箱,今天早上看新闻,才知道有人坠楼了,

真的跟我没关系!”“巧合?”陈警官冷笑一声,嘴角撇出一抹不屑,“干我们这行的,

最不信的就是‘巧合’,涉案物品刚好到你手里,你的指纹刚好留在上面,

案发时间又刚好对上?天下有这么凑手的巧合?”赵倩一直没说话,只是双手放在桌上,

指尖并拢,盯着林峰的眼睛看,这时才开口,声音清清淡淡,没有陈警官的咄咄逼人,

倒像是真在琢磨事:“你说你今天看新闻才知道案发,那你能不能仔细想想,拿到旧物箱时,

里面除了打火机,还有什么东西?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污渍、划痕之类的?

”林峰心里一动,赵倩的语气里没有偏见,更像是在认真收集线索。

他刚想提起那副沾着褐色污渍的手套,陈警官却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

震得桌上的笔记本都跳了下:“别在这儿装糊涂!我看你就是翻旧物时见着了值钱东西,

跟死者起了争执,就推人下楼,然后藏匿了涉案物品,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现在还想编瞎话拖延时间?”林峰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得缩了下脖子,

但随即又挺直了胸膛,他没做过的事,不能认!可就在他想反驳说“我没见过死者,

怎么起争执?”时,赵倩突然伸出手,捏着那副沾着褐色污渍的线手套边缘,轻轻拎起来,

眉头微蹙,对着灯光仔细瞧了瞧那片污渍道:“陈队,这手套上的褐色污渍看着不像灰尘,

倒像是干涸的血迹,得送去技术科化验,对比下死者的DNA。”陈警官点了点头,

语气依旧严厉:“让技术科加急处理,尽快出结果。”他转头看向林峰,

眼神里的审视更重了,“我劝你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不然等化验结果出来,证据确凿,

你想狡辩都没用。”林峰看着那副手套,心脏突然“咚咚”狂跳起来,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他想起第一次触碰打火机时看到的场景,那只推人的手戴着串发黑菩提子,

可这副手套……会不会也能触发他的能力?可现在在审讯室里,白炽灯照着,两个警察盯着,

他连抬手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更让他不安的是,陈警官显然已经先入为主,

认定了他是凶手。要是化验结果真的是李伟的血,那他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证明自己清白?怎么在不暴露自己能通过物品“看到”异象的情况下,找到真正的凶手?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年轻警员探进头来,快步走到陈警官身边,

附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只隐约漏出“同伙”“旧物黑市”“交易记录”几个字。

陈警官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像罩上了一层墨,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峰,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敌意:“看来你还有同伙,

我们已经查到你们的交易线索了。现在还不交代,等你的同伙都落网了,

你连争取宽大的机会都没有!”林峰愣住了,脑子“嗡”的一声,他无亲无靠,

失业后连以前的同事都刻意避开,哪来的同伙?警方查到的“线索”是什么?

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想把这桩命案牢牢扣在他头上?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让他浑身发冷。3 金手指验证审讯室的空气闷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连呼吸都带着滞涩感。

陈警官那句“查到同伙”的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林峰心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眉头拧成个死结,刚要张嘴辩解自己连朋友都没几个,哪来的同伙,

就被陈警官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少在这儿磨嘴皮子!跟我们去物证室,好好配合技术勘查,

别耍花样!”两名年轻警员一左一右架住林峰的胳膊,手腕上的约束带勒得更紧了,

粗糙的尼龙蹭得手腕发疼。他被推着往外走时,特意回头扫了眼审讯桌,

那只生锈的打火机和沾着污渍的线手套摆在桌上,就像两道催命符一样。心尖像被火燎着,

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就这样被陈警官主观定罪,别说找真凶,他自己都得先蹲进看守所。

赵倩跟在队伍最后,怀里抱着证物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袋边。

刚才警员汇报的“同伙线索”她听得真切,但从审讯室到走廊这几十步,

她反复回想林峰的反应,他被质问时眼神发慌,却始终没避开警察的视线,

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那是紧张,不是心虚,更像是被突然卷入漩涡的无措。

物证室比审讯室更冷,惨白的LED灯照得金属货架泛着冷光,架子上整齐码放着的证物袋,

在灯光下像一排排沉默的眼睛。陈警官示意警员把林峰按在靠墙的铁椅上,

转身对着门口刚进来的一位老人抬手:“周叔,您可算来了。这小子油嘴滑舌,您经验老到,

帮着把把关,看看他是不是在跟我们玩花招。”林峰抬眼望去,老人看着得有七十岁上下,

白发梳得一丝不苟,发梢沾着点碎雪似的白霜,身上那件灰色中山装洗得有些褪色,

领口的铜扣却擦得发亮。他背微驼,左手拄着根黑檀木拐杖,杖头雕着个简单的虎头,

走路时拐杖轻点地面,发出“笃、笃”的脆响。最让人印象深的是他的眼睛,眼窝有些凹陷,

眼球却像浸过冰水的钢针,扫过来时带着穿透人心的劲儿,这就是老周,

退休前是市局有名的刑侦老手,破过的悬案能堆成一摞。“小伙子,坐直了,腰杆挺起来。

”老周慢悠悠地在林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拐杖靠在椅边,声音沙哑却有穿透力,

“你说旧物箱是废品站王老板抵账给你的,具体是昨天什么时候?王老板当时站在哪儿?

他说话时手里拿着什么?一字一句,连语气都给我学明白,漏一个细节都不行。

”林峰不敢怠慢,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发干的唾沫,

把昨天的经过掰碎了说:“昨天下午三点多,我拉着一摞纸板去称重,王老板站在磅秤旁边,

手里攥着个记账本。他说我欠他三百块,要么拉两车废品去城西回收站抵债,

要么把富安小区房东扔来的旧物箱拉走。我当时腿都累软了,就选了旧物箱,

他还特意提了句,‘是富安小区一个租客欠房租跑了,东西没人要,你拉走不亏’。

”老周听完,没立刻说话,而是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副老花镜戴上,

慢悠悠地翻了翻赵倩递来的笔录本,转头问道:“王老板的话核实了?”“核实过了。

”赵倩立刻应声,声音清晰利落,“富安小区3号楼的房东刘大姐,

上周确实把欠租三个月的租客东西扔去了王老板的废品站,描述的旧物箱颜色、大小,

都和林峰手里的对上。但那个租客登记的身份信息是假的,暂时没查到他和死者李伟的关联。

”“就算旧物是捡的,也不能说明他没杀人。”陈警官在一旁抱臂冷笑,

语气里的不屑藏都藏不住,“他干过五年安保,天天在小区里转,懂得怎么躲监控,

怎么擦痕迹,编这么套说辞还不容易?搞不好就是他提前知道那箱东西有问题,

故意找王老板演了出‘抵账’的戏码。”老周没接陈警官的话,

枯瘦的手指指了指赵倩手里的证物袋,目光落回林峰脸上:“小伙子,这副沾污渍的手套,

你打开旧物箱时碰过?”“碰过一下。”林峰点头,语速很快,“当时我蹲在地上翻东西,

手指蹭到了手套的掌心处,觉得黏糊糊的,还以为是机油,没在意。”“那你再碰一次。

”老周突然开口,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这次别慌,慢慢碰,仔细想想,

碰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头晕、耳鸣,或者看到、听到些奇怪的东西?

”林峰猛地一愣,随即心脏“咚咚”狂跳起来,老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这可是他唯一能洗清嫌疑的机会,绝不能放弃!他抬眼看向老周,

老人的老花镜反射着灯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道目光像有重量似的,

压得他不敢撒谎。“陈队,这样会不会破坏物证?”赵倩下意识地开口,

却被老周摆手打断:“让他碰,我盯着,不会留多余痕迹。”陈警官虽有不满,

但老周的资历摆在那儿,他只能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林峰深吸一口气,在陈警官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右手。

指尖悬在证物袋里的手套上方两厘米,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停顿两秒才轻轻落在那片深褐色污渍上。和触碰打火机时一模一样的眩晕感瞬间撞进脑子里,

比上次更强烈,眼前的物证室、货架、警察全都像被墨汁晕开似的消失了。黑暗中,

一道微弱的光线亮起,他“看到”一只戴着这副线手套的手,

正紧紧攥着一把沾着血的水果刀。镜头慢慢拉近,他看清手套的主人穿着件黑色连帽衫,

手腕处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皮肤,上面赫然纹着一条青色的蛇!蛇鳞用墨色勾勒出层次感,

蛇头歪着,吐着分叉的红信,尾端缠到手腕内侧的动脉处,狰狞又刺眼。场景只持续了十秒,

像被按了快进又突然暂停,林峰猛地回过神,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五公里,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你怎么了?”陈警官厉声发问。

林峰不等他再逼问,立刻脱口而出:“凶手手腕上有纹身!是一条青色的蛇,

蛇头朝着手心的方向,尾端缠到手腕内侧!”陈警官的脸色“唰”地变了,猛地上前一步,

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你小子编瞎话也走点心!我们没提半个字凶手的特征,

你哪儿知道的纹身?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我没编!”林峰急得声音都破了音,

“刚才碰手套的时候看到的!就像上次碰那只打火机,

我能看到旧物主人用过它时的场景碎片,每次都只有十秒!”老周的眼神瞬间一凝,

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就喊:“小赵!

马上带人去调取富安小区18号楼案发前后两小时的所有监控,

重点查天台入口、电梯和小区大门,找手腕有蛇形纹身的男人,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穿黑色连帽衫!”“是!”赵倩也反应过来,抓起桌上的监控申请单转身就往外跑,

路过陈警官身边时还特意停了下,“陈队,先查监控再说,总比在这儿耗着强。

”陈警官被噎了一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拦不住赵倩的脚步。

他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林峰:“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的,要是查不到人,

你这就是故意扰乱办案,罪加一等!”林峰靠在冰冷的铁椅上,后背的冷汗浸湿了工装,

却长长松了口气,至少现在,陈警官没再一口咬定他是凶手了。可这口气还没喘匀,

就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正对上老周的视线,老人已经摘下了老花镜,

用布细细擦着镜片,语气平淡却带着探究:“小伙子,你这种‘能看到旧物场景’的本事,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以前用它做过什么吗?”林峰的心猛地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老周果然盯上他的金手指了。怎么解释?说从小就有?那为什么以前没提过?

说失业后突然出现的?又像编的。一旦说漏嘴,只会引来更多怀疑,

甚至可能被当成“怪物”研究。他张了张嘴,刚要组织语言,物证室的门就被“砰”地撞开。

赵倩跑了进来,手里攥着张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跑得额角渗着薄汗,

声音都带着颤:“周叔!陈队!查到了!案发当天上午八点十七分,

有个手腕带蛇形纹身的男人出现在天台附近的消防通道,穿黑色连帽衫,

和林峰说的一模一样!案发后十分钟,他从小区侧门溜走了!”陈警官彻底愣住了,

盯着赵倩手里的截图,半天说不出话。老周的眼睛亮了起来,

拐杖敲了敲地面:“立刻发协查通报,全市搜捕这个纹身男!

”林峰看着监控截图上那个模糊的背影,心里却突然窜起一股凉意,他能确定,

这个纹身男自己从来没见过,可对方为什么要把沾血的手套、死者的打火机放进那箱旧物里?

又为什么偏偏被王老板当成“抵账品”塞给了他?这根本不是巧合,

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他,就是那个被人选中,恰好掉进陷阱里的猎物。

4 线索初现赵倩带来的监控截图像一块烧红的石子,砸进审讯室“结了冰”的气氛里,

原本压抑的沉默瞬间被搅乱。陈警官盯着电脑屏幕上纹身男的模糊背影,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垫边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先前“笃定林峰是凶手”的气势泄了大半,喉结动了动,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老周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拐杖的虎头杖头在水泥地上敲出“笃、笃”两声脆响,

目光落在林峰身上,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看来你没跟我们耍滑头,

这能力确实是破案的关键。”林峰后背的冷汗终于慢慢收了,贴在皮肤上的工装凉丝丝的,

他松了口气,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老周转头看向还在愣神的陈警官,

语气沉稳得不容置疑:“给林峰解了约束带,再给他24小时,旧物箱里还有没查的东西,

让他接着翻,说不定能抠出更多线索。”“周叔,这太冒险了!”陈警官猛地回过神,

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他现在还是重点嫌疑人,放他出去要是跑了,或者跟同伙串供怎么办?

这责任谁担?”“责任我担。”老周往审讯桌前走了两步,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

“他要真想跑,在物证室就不会主动说纹身的事。他比我们更想洗清自己,

找到真凶是他唯一的撇清自己的机会。”他转头看向赵倩,“小赵,你全程跟着他,

局里的资源你随便调,监控、户籍信息都优先查,同时盯着他的动向,但别盯太紧,

给他点空间。”赵倩立刻立正应声,声音干脆利落:“明白!周叔放心。”她转头看向林峰,

眼神里的信任比之前更明显,递过一张写着手机号的便签:“这是我私人号,24小时开机,

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打给我,别自己硬扛。”半小时后,林峰走出市警局的大门。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晃得他眯起了眼,手腕上被约束带勒出的红印还在发烫,

却比来时轻快了不止一倍。他没直接回出租屋,脚步一转,

朝着王老板的废品站走去:旧物箱里那本撕得破破烂烂的笔记本,

还有最底下那个用蓝布包着的物件,他还没来得及细查,

那里面说不定藏着能咬到人的实锤线索。废品站门口停着辆警车,王老板正蹲在磅秤旁抽烟,

看见林峰走过来,赶紧掐了烟起身,搓着油腻的手掌迎上去,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说话时眼神飘向警车:“小林啊,你可算没事了。这事跟我真没关系,我就是个收破烂的,

哪懂什么涉案不涉案的,警察同志都问过我三回了。”“王叔,我知道,不怪你。

”林峰没心思跟他绕弯子,径直走到角落那个蓝色塑料箱旁,“我再翻翻这里面的东西,

还有些没细看。”他蹲下身,从箱子里先拿出那本破损的笔记本。封面是廉价的硬壳纸,

黄得像晒干的烟叶,边角卷翘得能塞进一根手指,内页纸脆得像枯叶,

好几页被撕得只剩毛边,残留的字迹被墨水晕开,辨认不清。林峰深吸一口气,

指尖轻轻碰了碰扉页上模糊的“李”字,没反应。他又翻到中间有完整字迹的一页,

指尖划过那些潦草得像鬼画符的字,熟悉的眩晕感瞬间攥住了他的太阳穴。

眼前的景象换成了一间昏暗的仓库,头顶的灯泡接触不良,晃得人影忽明忽暗,

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纸箱,印着“易碎品”的字样。纹身男正趴在一张掉漆的木桌上写字,

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烟灰掉在笔记本上也没察觉。林峰眯着眼,

勉强看清纸上的字迹:“3号仓库”“午夜十二点”“货到手,老地方分”。突然,

纹身男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语气恭敬得不像个凶手:“张哥,都安排妥了,

按老规矩来,您放心,手脚干净,不会留尾巴。”十秒一到,场景像被抽走的潮水般退去。

林峰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撞得胸口发闷,张哥?

富安小区的管理员不就叫张诚吗?王老板说过,那箱旧物就是张诚帮房东处理的,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猛地抬头,抓住刚要溜走的王老板:“王叔,

你上次说旧物箱是富安小区的房东丢的,具体是哪一栋的?

还有那个帮房东处理东西的管理员,是不是叫张诚,四十多岁,微胖,戴黑框眼镜?

”王老板被他抓得一哆嗦,搓着掌心的老茧想了半天:“好像是3栋的刘婆子,

上次来卖废品还跟我抱怨租客欠房租。管理员确实叫张诚,人看着挺和善的,

经常帮我们这些收废品的指路,说哪个单元有旧东西要处理,怎么,他有问题?

”“还不确定,但有嫌疑。”林峰没多说,掏出手机给赵倩发消息,

指尖因为激动有些发颤:“查到关键线索:纹身男提到‘3号仓库,午夜交易’,

称呼同伙‘张哥’,疑似富安小区管理员张诚。旧物箱就是他经手处理的。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

赵倩的回复就弹了出来:“我立刻查富安小区3号仓库的位置和张诚的背景资料!

你别单独行动,在废品站等我,我马上过去!”林峰刚收起手机,

就听见废品站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嗒、嗒”,是皮鞋踩在碎石子上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门口走进来个穿藏青色制服的男人,

肚子把“富安物业”的制服撑得有些紧绷,领口别着铜制徽章,鼻梁上挂着副黑框眼镜,

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和善笑容,正是张诚!林峰的手瞬间往后一背,

指尖勾住笔记本的边缘往裤后袋里塞,动作快得像阵风。张诚似乎没察觉他的慌乱,

目光先扫了眼林峰脚边的旧物箱,才转向王老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王叔,打扰了,

上次让你处理的那箱旧物,你给了谁?刚才警局的同志来小区问话,我过来确认下信息,

免得回头说不清楚。”王老板赶紧指了指林峰,语气带着讨好:“给这小伙子了,

他欠我三百块房租,刚好抵账。”张诚的目光立刻落回林峰身上,笑容不变,

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快速扫过他的脸、手,最后停在他身后,显然在找什么。

“小伙子你好,我是富安小区的管理员张诚。”他主动伸出手,掌心带着点薄汗,

“没别的意思,就是按规矩走流程。警方说那箱东西里有涉案物品,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比如一只锈打火机,或者一副沾了污渍的手套?

”林峰握住他的手,只碰了一下就松开,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没细看,都是些破烂。

警方上午已经来过了,把可疑的东西都拿走了,说是要化验。”“这样啊,那真是麻烦你了。

”张诚点点头,语气越发随意,甚至带了点关心,“小伙子别介意,我这也是按规矩来,

警方那边催得紧,我得把事情捋清楚。你要是再翻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直接打我电话,

我就在小区物业办公室,随时能配合警方。”他说话时,

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一枚旧银戒,戒指边缘磨得发亮,

上面刻着个模糊的“诚”字。这个细节像道闪电劈进林峰脑子里:之前上班时,

同事张强闲聊时提过,他那个“做旧物生意”的雇主,手上就戴着枚同款旧戒指!

就在张诚转身准备离开时,林峰突然开口,声音故意放得随意:“张哥,正好想问你个事,

我听说富安小区有个3号仓库,好像是放旧物的?我最近收废品,想过去看看有没有能要的,

省得跑冤枉路。”张诚的脚步猛地顿了半拍,鞋底蹭了下地面的碎石子,

发出“刺啦”一声轻响。他脸上的笑容僵了零点几秒,像被冻住的糖霜,随即又化开,

只是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生硬:“3号仓库是小区的旧物存储室,早就废弃了,

门都锁死了,不对外。你要收废品,不如去5栋楼下,最近有业主装修,扔了不少废铁。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背影比来时仓促了不少,甚至没跟王老板道别。

林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心里的怀疑瞬间变成了笃定:张诚绝对有问题!

提到3号仓库时,他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显然是怕自己查到仓库的秘密!

他立刻掏出手机给赵倩发消息,指尖飞快地打字:“张诚刚来过废品站,主动问起涉案物品!

我提了3号仓库,他反应异常,说话结巴,转身就走!他左手戴一枚旧银戒,

和纹身男提到的‘张哥’特征吻合!”这次赵倩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声音里带着兴奋:“我刚查到,3号仓库在富安小区西北角,是个废弃的地下室,

产权登记在张诚的远房亲戚名下!我已经申请了搜查令,现在就在去废品站的路上,

最多十分钟到!我们一起去3号仓库!”林峰挂断电话,把笔记本塞进旧物箱,

又拿起最底下那个蓝布包着的物件,手感硬邦邦的,像块铁。他刚要打开,

突然觉得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像有冷风扫过,有人在盯着他!林峰猛地回头,

心脏狂跳:废品站门口人来人往,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员按了声喇叭,

穿背心的大爷蹲在路边下棋,卖水果的摊贩正招呼客人,没什么异常。

可那种被窥视的触感还在,像有双冰冷的眼睛,粘在他的背上。是错觉吗?

还是张诚已经起了疑心,派同伙跟踪他?林峰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指节泛白。

3号仓库里藏着纹身男和张诚交易的“货”?张诚是不是背后的主谋?

他现在跟着赵倩去小区,会不会正好掉进对方设好的圈套?可他没有退路。

旧物箱里的线索、张诚的异常、父亲失踪的谜团,都像绳子似的绑着他,只能往前冲。

林峰深吸一口气,扛起旧物箱,朝着富安小区的方向走去,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他没看见,不远处的树后,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正盯着他的背影,

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在树荫下闪着冷光。5 初探小区夕阳把路面晒得发烫,

余晖在斑驳的墙面上拖出长影。林峰沿着人行道快步走着,

口袋里的笔记本封皮被指甲抠出浅痕,边缘沁着汗湿的潮气,

那是记着“3号仓库”暗号的本子,攥得越紧,心里的不安越重。他每隔几步就飞快回头,

身后的行人要么拎着菜篮赶路,要么低头刷着手机,没见明显跟踪的人,

可后颈总像有视线粘在上面,那股发毛的不适感缠得人呼吸发紧。 到了富安小区侧门,

赵倩已经在公交站的广告牌后等着。她穿了件浅灰色速干衣,短发扎成低马尾,

碎发贴在颈后沾着层薄汗,手里的小区地图被折得边角起翘。“查清楚了,

3号仓库在西北角的7栋地下室,十年前是小区的旧物存储间,后来因为漏雨就封了,

平时基本没人去。”她快步迎上来,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张诚现在在5栋那边巡逻,

刚跟住户聊完天,我们得错开他的视线,别让他看出我们是一起的。” 林峰点头,

把空蛇皮袋往肩上拽了拽,故意让带子蹭出“哗啦”声,这是他当安保时学的“角色扮演”,

越像底层收废品的,越不容易引人怀疑。两人从侧门进去,富安小区的老楼墙皮大片脱落,

露出里面的红砖,路边堆着住户扔的旧沙发、破纸箱,苍蝇在上面嗡嗡转,

和他之前待过的高档小区截然不同。远远地,就看见张诚穿着藏青色管理员制服,

正站在单元门口和二楼的李婶说话,嘴角勾着笑,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那副和善模样,

任谁也想不到,这人可能和坠楼案有关。两人刻意拉开三步距离,

演起了“互不相识”的戏码:林峰脚步放得拖沓,时不时弯腰戳戳路边的旧纸箱,

装模作样地评估“价值”;赵倩则低头戳着手机屏幕,眉头皱着,时不时抬头张望,

嘴里还小声念叨“怎么找不到12栋”,把“迷路的陌生人”演得十足。沿途遇到几个住户,

要么匆匆点头,要么压根没留意他们,倒是张诚的目光扫过来两三次,

第一次是扫过林峰的蛇皮袋,第二次直接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林峰赶紧低下头,

假装研究地上的废报纸,避开他的视线。“就是前面那栋。”赵倩用眼神示意斜前方的7栋,

那栋楼的外墙脱得最厉害,侧面的地下室入口被一堆旧衣柜、空纸箱挡着,

生锈的铁门上挂着把大锁,锁芯里塞满了灰尘。林峰刚要往那边挪,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熟络的客套:“哎,小伙子,又来咱们小区收废品呐?

” 他心里一沉,转身看见张诚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边角卷翘的文件夹,

封面上印着“富安小区住户档案”,指尖还夹着支旧圆珠笔。“这7栋都是老住户,

家里的旧东西早清完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我带你去南边的10栋看看?

”张诚笑得和善,目光却在林峰的蛇皮袋上扫了一圈,像在确认里面有没有东西。

赵倩立刻反应过来,抬手按了按耳边的“耳机”其实没戴,往旁边走了两步,

故意提高声音:“喂?姐,你说12栋在哪啊?我都绕半个小区了,导航根本不准!

”说着还朝林峰递了个“随机应变”的眼神,眼尾的痣跟着动了动。

林峰攥紧蛇皮袋的带子,脸上挤出憨笑:“张哥,不用麻烦,我就随便溜达溜达,

万一谁家刚好要扔旧家电、旧家具,我也能帮着清一清,省得他们找清运队。

”他故意把“清一清”说得含糊,装出想赚点辛苦费的样子。张诚走到他身边,

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语气更热络了:“你这小伙子实诚,不过真不用跑空。

这7栋的地下室锁了好几年了,前几年漏雨把里面泡得不成样,全是发霉的旧家具,

收回去也卖不了钱,白费劲。”说着话,他话锋突然转了,“对了,

今天上午警方还来问我3号仓库的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林峰心里咯噔一下,

张诚这是在试探!他赶紧挠了挠后脑勺,装作没多想的样子:“就是废品站王叔提了一嘴,

说这小区有个旧仓库,说不定能淘点老物件,我想着收废品也能顺便看看,就随口问问,

没别的意思。”他故意把“王叔”搬出来,显得理由更真实。张诚听见“王叔”两个字,

眼神松了点,可当林峰问起文件夹时,他的手肘突然往后缩了缩,

指尖无意识地按住文件夹封面的logo:“就是小区的住户档案,

记着谁家要修水管、谁家要换灯泡,没什么重要的。”他说话时,

左手无名指上的旧铁戒指在夕阳下闪了闪,那戒指边缘磨得发亮,

内侧隐约能看到个“诚”字的刻痕,和孙强描述的“雇主戴旧戒指”完全对上了。

林峰的心跳快了半拍,趁张诚侧身跟二楼的李婶打招呼李婶在喊“张管理员,

我家水龙头又漏了”,指尖飞快地蹭过文件夹的塑料封皮,那触感凉得像冰,

熟悉的眩晕感瞬间裹住他。 眼前的画面晃了晃,变成了昏暗的地下室:灯泡忽明忽暗,

照得旧木箱的影子在墙上晃,张诚穿的管理员制服沾着点灰,

正从纹身男手里接一个黑色包裹,那包裹棱角分明,像是装着金属物件。“东西处理干净点,

尤其是上面的指纹,别留下半点痕迹。”张诚的声音压得很低,没了平时的和善,

透着股狠劲,“要是出了岔子,我们俩都得栽进去。”纹身男点头,

手腕上的蛇形纹身露了出来,蛇头朝着手腕内侧,鳞片用青色染料刺得格外清晰,

尾端还缠着个细小的锁链图案,和监控里的纹身一模一样! 十秒后,林峰猛地回神,

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脸色也白了几分。他终于确认:张诚和纹身男不仅认识,

还在3号仓库做非法交易,说不定和李伟的死直接有关! “小伙子,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张诚的声音突然冷了点,眼神像探照灯似的盯着他,“是不是中暑了?

要不要去物业喝口水?”“没事没事!”林峰赶紧摆手,假装腿软往后退了半步,

“可能是太阳太晒了,有点晕,我先回去歇会儿,下次再来。”说着就要转身走。 “等等。

”张诚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语气里没了客套,带着明显的警惕,

“你刚碰我文件夹干啥?那里面都是住户的身份证号、电话,都是隐私,可不能乱看。

”他的手悄悄按在腰间,那里挂着串钥匙,其中一把的形状像仓库锁。 林峰心里一紧,

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刚碰到电源键,就听见赵倩的声音:“大叔,麻烦问一下,

12栋到底在哪个方向啊?我朋友都等急了,我这导航真的不管用!”赵倩跑过来,

故意撞了下林峰的胳膊,眼神里藏着“别慌”的信号。张诚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眉头皱了皱,手指了指南边:“往那边走,过了花坛右拐,第三栋就是,

楼门口有个蓝色的邮箱。”他虽然回答着,目光却还黏在林峰身上,

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撒谎。 “谢谢大叔!”赵倩说完,又朝林峰使了个眼色。

林峰趁机往后退:“张哥,我真得走了,再晒下去该中暑了,下次有生意我再找你!”说完,

他几乎是快步往后退,不敢回头看张诚的眼神。林峰退到小区花坛后面,

才敢贴着墙滑了半步,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那汗混着紧张,早把工装领口浸湿了,

后背也凉飕飕的。赵倩很快跟上来,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 “张诚和纹身男绝对是同伙!”林峰的声音还带着点发颤,“我碰了他的文件夹,

看到他们在地下室交易,张诚让他‘处理干净痕迹’,还提到‘出岔子就栽进去’,

肯定和李伟的死有关!”赵倩的眼神瞬间凝住,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

指尖飞快地按了几下:“呼叫陈队,富安小区7栋地下室,申请立刻搜查,

确认是嫌疑人交易地点,可能有涉案证据。”两人刚走到小区侧门,

林峰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得格外突兀,在寂静的巷口显得刺耳。他掏出来一看,

是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别多管闲事,下次再查仓库,就不是提醒这么简单了。

” 林峰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小区里,张诚正站在远处的路灯下,

手里还拿着那个文件夹,镜片反射着路灯的光,看不清瞳孔,可那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之前的和善全没了,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笑,阴狠得让人发毛。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

难道之前在废品站就被盯上了?林峰握紧手机,指节泛白。张诚的胆子远比他想象的大,

敢在警局调查期间威胁证人,3号仓库里到底藏着什么致命秘密?这条短信不是警告,

更像宣告:他们的行动早就被张诚掌控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是埋好的陷阱。

6 锁定替罪羊林峰的拇指死死按在手机屏幕上,指节捏得泛白,

屏幕里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像淬了冰的针,“别多管闲事,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他喉结动了动,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连呼吸都带着颤。“别动声色。

”赵倩凑过来看完短信,原本清亮的眼睛瞬间沉了下去,她飞快掏出别在腰上的对讲机,

指节扣着机身的力道都重了:“呼叫指挥中心,富安小区西北角3号仓库,

请求立即派支援封锁现场,疑似发现涉案人员踪迹,重复,疑似发现涉案人员!

”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和急促的回应,赵倩抬手拍了拍林峰的胳膊,

掌心带着警用手套的粗糙质感,语气比刚才更稳:“他这是慌了才放狠话。支援五分钟就到,

我们先去仓库门口守着,他不敢硬闯。”林峰点点头,攥着手机的手却没松,

张诚能精准拿到他的手机号,还敢在警局刚介入时就威胁,绝不是临时起意。

两人快步往小区西北角赶,刚拐过老楼拐角,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三辆蓝白警车“吱呀”停在路边,陈警官率先跳下来,警帽下的国字脸绷得紧紧的,

腰带里的手铐随着动作晃了晃:“赵倩,到底怎么回事?”“陈队,

富安小区管理员张诚有重大嫌疑。”赵倩语速极快,手指往老楼侧面指了指,

“那间地下室就是3号仓库,是他和同伙的交易点。他刚给林峰发了威胁短信,

我们怀疑仓库里有证据。”“废话少说,搜!”陈警官一挥手,

身后两名警员立刻拉起警戒带,另外三人跟着他清理仓库入口的杂物,

堆得半人高的旧纸箱、断腿的木桌,还有几卷发霉的地毯,扒开之后,

一把锈得发黑的铁锁牢牢挂在地下室门上,锁孔里全是灰尘。“让开!

”一名壮实的警员掏出撬棍,卡在锁扣里往下一压,“咔嗒”一声,

锈迹剥落的铁锁应声落地。刚推开虚掩的铁门,

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铁锈味的潮湿空气就涌了出来,呛得人直皱眉。赵倩率先打开手电筒,

光柱在昏暗的仓库里扫过,不过二十平米的空间,堆着废弃的衣柜、破沙发,

还有些用黑布盖着的大物件,手电筒的光掠过,扬起的灰尘像细小的萤火虫。“分成两组,

重点查带血迹、可疑包裹的物件,注意保护指纹。”陈警官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

他的手电筒光突然顿了顿,“角落是什么?”林峰跟在赵倩身后,手里也攥着个备用手电筒,

顺着陈警官的目光看去,仓库最里面的阴影里,有个蜷缩的人影动了一下,

还带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立刻压低声音提醒:“是人!别惊着他!

”众人的手电筒光瞬间聚过去,光柱里的人影猛地抬头,露出张二十出头的脸,

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裤脚沾着泥点,头发乱得像鸡窝,脸煞白,嘴唇咬出了血印,

手里紧紧攥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正是之前工地传过欠赌债的孙强。“不许动!警察!

”陈警官大喝一声,声音震得灰尘都往下掉。孙强吓得“啊”了一声,

转身就往仓库深处的通风口钻,那口小得只能容下小孩,他根本钻不进去,

反而慌得摔了个趔趄。林峰眼疾手快,

五年小区安保练出的反应速度派上了用场:他左脚往前一跨挡住去路,

左手扣住孙强的手腕反拧,右手顶住他的后腰,借着冲力往前一按,

“咚”的一声把人按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手腕上当年挡小偷留下的旧疤因用力而泛红发烫。“放开我!我没杀人!我真没杀人!

”孙强拼命挣扎,膝盖在地上蹭得全是灰,嘶吼声里带着哭腔,“是他逼我的!我没办法!

”“没杀人你跑什么?”林峰按着他的肩膀没松,语气沉得像地下室的空气,

“跟警察说清楚,比在这躲着强。”赵倩快步上前,“咔嚓”一声给孙强戴上手铐,

蹲下身打开他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是件沾着黑灰的黑色连帽衫,

还有一把柄上缠着胶带的水果刀,刀刃上隐约有褐色的干涸痕迹,像极了血迹。

她捏着刀鞘边缘,声音冷得像冰:“这把刀是你的?刀刃上的东西是什么?

”孙强瘫坐在地上,头埋得快碰到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刀……刀不是我的,

是张诚让我藏的。他给了我五千块,说让我把这些东西扔到郊区的垃圾填埋场,

还说就是点偷来的旧东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面有血啊!”“张诚?

富安小区的管理员张诚?”陈警官往前凑了一步,警帽的阴影罩在孙强脸上,

“他为什么找你?你跟他什么关系?”孙强的喉结动了动,偷偷抬眼扫了林峰一下,

又飞快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我……我在工地干活,欠了三万赌债,

**的人天天堵在工棚门口揍我。张诚上周找到我,说帮他办件‘小事’,就给我五千块,

还说以后欠的债他帮我‘打招呼’。我妈住院等着手术费,

我实在没办法……”林峰盯着孙强的眼睛,突然想起之前碰张诚文件夹时看到的画面,

追问:“他是不是戴了枚戒指?左手无名指,旧银的,磨得发亮,

戒指内侧好像刻了个‘诚’字?你们碰头时,他是不是说‘午夜到3号仓库取货,

手脚干净点’?”孙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你怎么知道”的震惊:“是!

那戒指他天天戴!前天半夜一点,他在小区后门的路灯下找我,说‘午夜到3号仓库取东西,

别留下指纹,扔远点’,我当时只管接,哪敢多问啊!”林峰心里一振,线索对上了。

他趁陈警官继续审问的间隙,目光扫过仓库中央的旧物堆,突然瞥见个眼熟的蓝色帆布背包,

和旧物箱里那本笔记本的款式一模一样,都是几年前的老款。他伸手碰了碰背包带,

熟悉的眩晕感瞬间袭来。黑暗里,张诚的脸清晰起来,他正把一个黑色塑料袋塞进孙强手里,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威胁的冷意:“东西扔到垃圾场最里面,别让人找到。要是被警察抓了,

就说是你见财起意,跟李伟争执时杀了他,你妈在医院的医药费,我会让人续上。

要是敢提我的名字,你弟弟在学校的安全,我可不保证。”孙强的脸皱成一团,犹豫了几秒,

还是咬着牙接过了袋子。十秒一到,林峰猛地回神,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快步走到陈警官身边,声音笃定:“陈队,张诚是主谋!他用孙强的赌债和家人威胁他,

让孙强帮着销毁证据,还提前教好了顶罪的说辞,让孙强扛下杀人的罪名!”“是!

就是这样!”孙强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突然激动地喊起来,

手铐在水泥地上磕出“当啷”的响,“他说要是我敢翻供,就把我欠赌债的事告诉我爸,

还说**的人会‘关照’我弟弟!我一个农村来的,哪扛得住这个啊!

”陈警官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掏出对讲机就吼:“立刻调取富安小区近三天的监控,

重点查张诚的行踪!马上向局里申请逮捕令,这***跑不了!

”就在两名警员架着孙强准备往外走时,孙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拼命回头喊:“等等!

警官!还有件事!张诚说……说要是我被抓了,就跟你们说‘老鬼不会放过你们’!

他说只要我喊这句话,就会有人来救我!”“老鬼?”三个字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里,

林峰、赵倩和陈警官同时愣住了。陈警官的眉头拧成疙瘩,往仓库深处扫了眼,

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划了道弧线:“什么老鬼?张诚跟你提过这名字的来历吗?

”“没……没说,就说喊这句话就行。”孙强摇着头,脸色比刚才更白,

“他说‘老鬼’能摆平一切,我当时以为是**的大哥……”林峰的后背汗毛突然竖起来,

想起之前在废品站被窥视的感觉,这仓库里好像不止他们几个人,

黑暗里仿佛有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他刚要开口,仓库门口突然冲进来一名年轻警员,

跑得满头是汗:“陈队!不好了!张诚跑了!”“跑了?怎么会跑了?

”陈警官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去物业办公室和他的员工宿舍都搜了,抽屉空了,

行李也没了,就枕头底下压着这个。”警员递过来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枚磨得发亮的旧银戒,

内侧隐约能看到“诚”字的刻痕,正是张诚天天戴在手上的那枚。赵倩凑过去看了眼,

眉头皱得更紧:“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抓他?难道仓库里有他的人通风报信?”林峰没说话,

只是盯着那枚银戒。张诚不是临时逃跑,他连戒指都留下了,分明是早有准备。

“老鬼”到底是谁?是张诚的代号,还是他背后真有个更吓人的团伙?

他想起刚才触碰背包时,张诚提到的“孙强弟弟”,这***手里还攥着别人的软肋。

仓库深处的黑暗里,不知哪里传来“滴答”一声轻响,像是水滴落在铁皮上。

林峰握紧了拳头,手电筒的光再次扫向那片阴影,这一次,

他看清黑暗里似乎有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正顺着通风口往外钻。“追!”陈警官反应最快,

率先往通风口冲去。林峰和赵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张诚跑了,

可“老鬼”的阴影才刚刚浮现,他们抓的只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危险,

恐怕还藏在更深的黑暗里。7 当众洗冤“老鬼不会放过你们”,

孙强的嘶吼还在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打转,陈警官的脸已经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铁。

他踹了一脚旁边的旧木箱,木屑纷飞:“把孙强铐回局里突审!

就算撬也要撬出‘老鬼’的底细!” 转头又瞪向林峰,警帽檐的阴影压得眉眼发暗,

“你也跟我走,案子没结,你还是重点关联人!”林峰攥紧了手心的手机,没应声,

现在辩解都是空话,唯有实锤才能砸掉“嫌疑”的帽子。赵倩立刻上前半步,

指尖碰了碰陈警官的胳膊,声音脆生生的却带着坚持:“陈队,

林峰找到孙强、挖出3号仓库的线索,没有他我们还在绕圈子,怎么能再把他当嫌疑人?

”“轮得到你教我办案?”陈警官正要发作,一阵“笃、笃”的拐杖声从入口传来。

老周扶着墙走进来,中山装的下摆沾了点泥,他目光掠过满地狼藉,

最后落在警员手里的证物袋上,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那戒指,是张诚的?”“是,

在他宿舍枕头下翻到的,跑得太急没带走。”警员连忙递过去。老周捏着证物袋边缘,

转头看向林峰:“小伙子,试试。这东西跟着他这么多年,说不定藏着真东西。

”林峰的心猛地一跳,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银戒,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就涌了上来,

天台的风刮得人睁不开眼,张诚左手的戒指硌着李伟的衣领,把人按在天台边缘。

“‘货’到底藏哪了?交出来,我让你走。”他的声音像冻住的冰,眼镜滑到鼻尖,

眼底全是狠劲。李伟挣扎着掰他的手,脖子上的狼头吊坠晃得厉害:“我没拿!

是你想独吞给老鬼的钱!” 张诚突然笑了,

猛地松手推在李伟胸口:“那你就下去跟阎王爷说吧。” 李伟坠楼的惨叫里,

纹身男从消防通道钻出来,蛇形纹身在风里露了半截:“张哥,老鬼那边怎么说?

” 张诚擦了擦戒指:“就说他不识抬举,死得干净。”十秒一到,林峰猛地回神,

后背的冷汗把衬衫都浸透了。“是张诚杀的李伟!”他抓住陈警官的胳膊,语气急得发颤,

“因为分赃不均,他在天台把人推下去的!纹身男是帮凶,‘老鬼’是他们的靠山!

”“又是你的‘特异功能’?”陈警官甩开他的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没有监控没有指纹,就凭你嘴说?我怎么向上级交代?”“有证据!

”林峰指着桌上的旧物箱,“打火机对应坠楼瞬间,沾血手套是纹身男的,

笔记本记着交易暗号,加上这枚戒指的杀人画面,这些串起来就是完整的证据链!

我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每个细节都还原出来!”老周敲了敲桌子,

拐杖把桌面震得发响:“就这么办。把刑侦队、督查组的人都叫到会议室,让大家亲眼看看。

”半小时后,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督查组的王科长坐在主位,陈警官叉着腰站在墙角,

脸拉得老长。孙强被两名警员架着坐在角落,夹克上还沾着仓库的灰,脸色白得像纸。

林峰站在中间的长桌前,桌上摆着四样证物:锈打火机、沾血手套、破笔记本、旧银戒。

“这些旧物,每一件都是案发的‘记录仪’。”他先拿起打火机,指尖轻轻一碰,“触碰它,

我看到李伟坠楼前的最后一眼,张诚从侧面推他,他脖子上的狼头吊坠,红珠子已经掉色了。

”他放下打火机,拿起手套:“这副手套,是纹身男的。我看到他戴着手套擦水果刀,

手腕上的蛇形纹身,蛇头朝着手心,和监控里的完全吻合。”翻到笔记本的残页,

他指着“3号仓库”的字迹:“这是纹身男写的,他给张诚打电话时喊‘张哥’,

说‘货到手,老地方分’,老地方就是3号仓库。”最后,他举起那枚银戒,

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触碰它,我看到张诚杀人的全过程。

他在天台逼问李伟藏钱的地方,李伟说他想独吞给‘老鬼’的赃款,张诚就把他推下去了。

”林峰把张诚的语气、李伟挣扎时抓皱的衣领、甚至纹身男说话时嚼口香糖的细节,

都一字不差地还原出来。孙强听到一半,突然“哇”地哭了,

手铐在椅子扶手上磕得叮当响:“是真的!全是真的!张诚就是这么教我的,

说要是被抓就认‘见财起意’,还说老鬼会保我……可我连老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王科长率先拍了桌子:“细节全对得上,证据链闭环了!

孙强是被胁迫的,张诚才是真凶!”陈警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走到林峰面前,

抬手想拍他的肩,又硬生生顿住,最后梗着脖子说:“之前……是我主观臆断了。谢了。

”老周笑着站起身,拐杖指了指林峰:“小伙子,你的能力是独一份的。

警方正式聘请你当‘旧物顾问’,算特邀线人,以后办案少不了你。”林峰愣住了,

鼻尖突然一酸,从被开除的安保到收废品的“嫌疑人”,这几天的委屈和憋屈,

在这一刻全化成了暖流。他刚要点头,角落里突然传来警员的惊呼:“不好!孙强吐血了!

”所有人都猛地转头,孙强捂着胸口滑下椅子,嘴角淌出暗红的血沫,眼睛瞪得溜圆,

手指抽搐着指向门口,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老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 头一歪,

彻底没了气息。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林峰僵在原地,

刚涌上来的暖意瞬间被冰水浇透,孙强怎么会突然死?警局戒备森严,谁能动手?

“封锁现场!”老周的声音打破死寂,他的手攥着拐杖,指节都泛白了,“立刻叫法医!

排查所有接触过孙强的人,包括送饭的、看守的!”林峰低头看着掌心的银戒,

戒指内侧的“诚”字硌得手心发疼。他突然明白,张诚的逃跑不是结束,

孙强的死也不是意外,那个藏在暗处的“老鬼”,早就把他们都当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这起坠楼案,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杀人案,而是一个巨大迷局的开始。而他手里的旧物,

就是唯一能撕开迷局的钥匙。8 特邀线人羁押室门口的惨叫还没散尽,

就被走廊里的混乱盖过,两名警员蹲在晕倒的看守身边,一个按压他的人中,

一个摸向颈动脉;另一名警员对着对讲机嘶吼,声音发颤:“监控室!再回放一遍!

那黑影到底往哪去了?” 倒在地上的看守只是被钝器击晕,

可劫走孙强的人却像融在了空气里,监控画面里只留下个穿深色连帽衫的模糊轮廓,

连脚印都没在走廊的防滑地砖上留下半道。陈警官的指节捏得发白,

一拳砸在墙面的公告栏上,塑料边框“咔嗒”裂了道缝。“这群杂碎太狂了!敢闯市局劫人,

真当我们穿的是纸警服?” 老周拄着拐杖,金属杖头在地面敲出笃笃的响,

慢慢挪到监控屏幕前。他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再戴上时,目光死死锁着黑影消失的拐角,

那是监控盲区,正好对着消防通道的防火门。“不是狂,是有恃无恐。

” 老周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能在市局布控里钻空子,还把痕迹清得这么干净,

‘老鬼’的势力,比我们查了半年的线索还深。”林峰站在人群外,

指尖无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父亲留下的半块旧怀表。

孙强昨天在审讯室里的话还在耳边转:“老鬼能让活人像水汽一样蒸发”,原来不是恐吓,

是实话。赵倩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拧开瓶盖的矿泉水,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别绷着,

我们已经加派了三组便衣查消防通道的出口,全城的卡口也都盯着张诚和那个纹身男,

孙强跑了,他们跑不了。”老周突然转头看向林峰,拐杖往他脚边靠了靠,

眼神比平时郑重得多:“林峰,你靠旧物还原真相的本事,是现在查‘老鬼’唯一的突破口。

市局决定聘你当‘旧物顾问’,算特邀线人,工资按辅警标准翻倍,还能调阅未公开的案卷。

你愿意吗?”林峰愣了半秒,随即点头,指尖的怀表硌得掌心生疼。

洗清自己的嫌疑只是第一步,他要找的不是孙强,是父亲失踪三年来唯一的线索,

是“老鬼”藏在暗处的尾巴。成为特邀线人,能拿到警方的资源,这是条绕不开的近路。

陈警官皱着眉,喉结滚了滚,显然不服气,昨天林峰在审讯室“猜”出孙强***的事,

他至今觉得是巧合。可老周的资历摆在这,他只能闷声道:“既然周叔拍了板,我没二话。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必须守警务纪律,不许擅自找嫌疑人,不许碰证物,出了岔子,

我第一个找你。”第二天一早,林峰推开警局临时办公室的门时,

赵倩已经把三摞案卷摆在了桌上,每摞顶上都夹着一张照片。“这三起案子卡了两个月了,

” 她把最左边的案卷推过来,“失踪的大学生李萌,

last 出现是在富安小区门口;中间是被焚烧的流浪汉,尸体在城郊垃圾场找到,

遗物里只有块怀表;最右边是密室死亡的古董商,书房里没少东西,

只多了支不属于他的钢笔。”林峰拿起案卷,指尖先碰了碰照片,李萌的遗物照里,

钥匙扣挂着个指甲盖大的铜片,刻着个像“山”字加横的符号;流浪汉的怀表背面,

同样的符号被磨得发浅;古董商书房的现场照里,钢笔笔帽上的符号闪着冷光。

“这个符号……” 林峰的眉皱起来,总觉得在哪见过,可记忆像蒙了层雾,抓不住。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诚走了进来。他穿的小区管理员制服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

脸上挂着惯常的和善笑容,只是眼角的细纹里藏着丝紧绷,手里的文件夹捏得指节泛白。

“警官同志,” 他的声音压得低,像怕打扰人,“我想起富安小区之前有个租客,

跟那个失踪的李萌是同学,说不定知道点事。”赵倩的手悄悄往腰间的手铐挪了挪,

语气没带波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查李萌的案子?”“小区里都传疯了,

” 张诚笑着把文件夹递过来,指腹在封面上蹭了蹭,“我也是想帮着早点找到人,

毕竟李萌她妈天天来小区门口哭,我看着也难受。”林峰盯着张诚递文件夹的手,

上次在富安小区见他时,无名指上戴着个铁环戒指,现在却空着,连指节上的压痕都淡了。

他心里一动,伸手接文件夹时,指尖故意轻轻碰了下张诚的手背。

眩晕感像电流似的窜过太阳穴,眼前瞬间黑了半秒,再亮起来时,是间没窗户的暗室,

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张诚坐在木桌前,正用酒精布擦那支钢笔,

笔身上的符号被擦得发亮;旁边的木盒里,钥匙扣和怀表摆得整整齐齐。

他对着免提电话说话,声音没了平时的和善,透着股冷硬:“老鬼,三件东西都消了指纹,

没留半点痕迹。林峰昨天在警局露了手,我得去探探他到底能看出多少,

要是他真能从旧物里扒出东西,就得早点处理。”十秒不到,画面碎了。林峰猛地回神,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指尖还残留着暗室里的寒意,原来三起案子的刻符旧物,全在张诚手里!

他哪是来提供线索的,是来试探自己到底能“看”透多少。“多谢配合。

” 赵倩接过文件夹,指尖扫过封面,没立刻翻开,“要是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张诚笑着点头,目光却黏在林峰身上,眼角的紧绷松了点,

语气带着刻意的恭维:“这位就是林顾问吧?昨天听警局的同志说,

你靠个旧打火机就查出孙强***,真是有本事。”林峰压下心里的惊,

故意勾了勾嘴角:“运气好罢了。对了张哥,” 他盯着张诚的无名指,“上次在富安小区,

你无名指上那枚铁戒指挺特别的,怎么没戴?我们昨天整理孙强的案发现场时,

在楼梯间捡到了,还以为是你的。”张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角的细纹突然绷紧,

眼神慌了半秒,快得像错觉。他下意识把无名指往掌心蜷了蜷,又很快展开,

笑着摆手:“那破戒指值不了几块钱,去年就丢了,肯定不是我的。”“是吗?

” 林峰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可我记得,那戒指内侧刻着个‘诚’字,

毕竟是作案时戴的东西,丢了多可惜。”张诚的脸色“唰”地白了,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

指节泛青。赵倩立刻摸向腰间的手铐:“张诚,你涉嫌参与多起案件,

现在跟我们回审讯室接受调查!”张诚却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没了和善,

只剩冷意:“警官同志,说话得讲证据。我来送线索,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慢慢往后退,

脚边抵住了办公室的门,“我还有小区的事要处理,先走了,有证据了,再找我也不迟。

” 说完,他拉开门,几乎是“逃”了出去,门在他身后“砰”地撞上。

赵倩气得踹了脚门框,警靴在地板上磕出闷响:“这***!明摆着有问题,却抓不了他!

”林峰没说话,指尖摩挲着刚才碰过张诚的手背,残留的凉意像扎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张诚敢来警局,要么是仗着没留下指纹,要么是背后有人给了他“免罪符”。突然,

脑海里闪过父亲那本旧相册的最后一页:泛黄的照片里,父亲站在1998年的旧物市场,

穿件蓝色劳动布外套,手里举着个铜制烟盒,烟盒侧面刻着的,

正是和案卷里一模一样的“山”字符号。原来父亲的失踪,早就和这些刻符旧物缠在了一起。

“你看这个。” 赵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手里拿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那支钢笔,

“这是古董商案的关键证物,你试试……能不能从上面看到点什么。”林峰接过证物袋,

指尖刚碰到袋面,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往上爬。他盯着笔身上的符号,

突然觉得眼皮发沉,这一次,他预感到,画面里藏着的,可能是比父亲失踪更可怕的秘密。

而那个反复出现的符号,就是串起所有案子的线,是通往“老鬼”心脏的唯一入口。

9 大学生的钥匙扣林峰的指尖刚贴上证物袋里钢笔的冰凉金属,

警局大厅就炸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不是呜咽,是带着绝望的嘶吼,穿透走廊的玻璃窗,

撞得人耳膜发紧。他和赵倩对视一眼,脚步几乎同时加快,

刚拐过转角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瘫在大厅的水磨石地上,花白头发粘在汗湿的脸颊上,

藏青布衫的袖口磨得起毛,正死死攥着一个警员的裤腿,红肿的眼睛里淌着泪,

嘴里反复念叨:“救救小宇……我儿子小宇还活着,你们快找他啊!

”是失踪大学生李宇的母亲,李桂兰。赵倩快步上前,半蹲下身扶住她的胳膊,

掌心刻意贴得紧些,声音放得又轻又稳:“阿姨先撑住,咱们慢慢说,小宇的事我们盯得紧,

半点没松过。”李桂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转手攥住赵倩的手腕,

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另一只手哆哆嗦嗦从布包底层掏出个东西,

是个挂着卡通挂坠的钥匙扣,金属扣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是小宇的……他从高中用到现在,失踪前还挂在书包上。”她的声音哽咽着打颤,

“这符号怪得很,我总觉得……它能帮你们找到他。”林峰的目光刚落在那符号上,

心脏猛地一缩,和钢笔笔帽、怀表背面的符号,分毫不差。他伸手接过钥匙扣,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面,熟悉的眩晕感就像潮水般涌上来,眼前瞬间发黑。

画面晃了两晃才稳住,是条窄得能容两人错身的老街小巷,墙皮斑驳得露出黄土,

李宇背着灰色双肩包,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滑动。突然,巷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无牌白色金杯面包车横了过来,后门“哗啦”拉开,两个戴黑色头套的人跳下来,

动作快得像猎食的狼。李宇刚抬头,就被其中一人捂住嘴按在墙上,

另一个人反拧住他的胳膊,拖拽着往车里塞。混乱中,他脖子上的钥匙扣“当啷”掉在地上,

反光正好照见其中一个绑匪的手腕,不是张诚的蛇纹,但纹着只衔着铜钱的乌鸦,线条粗粝,

风格如出一辙。十秒后,林峰猛地回神,呼吸都带着急喘:“小宇是被绑架的!

地点在城郊老街的西巷,绑他的人,和张诚的团伙是一伙的!”“绑架?

”李桂兰的身子猛地一软,若不是赵倩扶得快,差点磕在地上,“他们绑小宇干什么?

他就是个读历史系的学生,连生活费都省着花,没得罪过人啊!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