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到四合院
三天?
整整三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西九城…老子…终于…到了…”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气音。
城门口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正麻木的向城内走去。
边上穿着灰黄军服的大兵端着枪,眼神警惕又冷漠,呵斥着试图进城的人。
“关门!
快关城门!”
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站在城门楼上,声嘶力竭地吼着。
陈明心头一紧,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进人堆最密集、最混乱的边缘,并把身体蜷缩起来,尽量不引人注意,一点点向前蠕动。
在即将合拢的最后一刹那,挤过了那道生死线。
城内的景象并未带来多少暖意。
大量的难民在街边街道狭窄,房屋低矮,行人大多步履匆匆,神色麻木或警惕。
他踉跄走着,最后一头栽倒在一条胡同口的泥地上面。
“爹!
这儿!
这儿倒了个人!”
一个半大小子洪亮的嗓门儿,声音像炸雷一样在胡同里响起。
陈明勉强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晃动着两个人影。
一个身形高大,眉眼间带着点憨厚和急色,嘴里正咬着一个……包子!
另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色棉袄,面相沉稳些,眉头紧锁着,透着一股子老派人特有的谨慎和审视。
中年男人快步蹲了下来,并用粗糙的手指试探了陈明的鼻息。
一个带着京腔、略显粗犷的男声说 “哎呦,还有气儿!
瞅这模样,准是饿大发了!
“柱子!
还愣着干啥?
水!
快!”
那半大小子如梦初醒,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壶,笨拙地拧开盖子。
中年男人接过水壶,小心翼翼地托起陈明的脑袋,将壶嘴凑到他的唇边。
一股清流,带着铁锈味儿,缓缓流入陈明火烧火燎的喉咙。
陈明感觉瞬间活过来了,不过还是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说傻柱!
傻柱!
快!
把咱晌午做席那晚剩下的菜汤端过来。
接着一个旧饭盒凑到嘴边。
陈明猛地睁开眼,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饭盒边缘,大口吞咽起来!
温热的液体滑入空瘪的胃袋,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却死死捂住嘴巴,硬是把涌上来的东西给憋了回去——不能吐,这是活命的东西!
“慢点!
慢点!
哎呦,我说你这后生,这是饿了多少天啊?
跟八辈子没见着吃食似的!”
何大清半是责备,半是怜悯地,很有力拍着他的背。
旁边的少年何雨柱——柱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既好奇又有点害怕地看着这个倒在胡同口的“饿死鬼”。
讷讷地问:“爹,他……他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
有口吃的就活过来了!
你看这劲儿!”
何大清看着陈明那双死死抓住饭盒、指节都发白的手,语气笃定说。
“柱子,搭把手,把人扶起来,咱院里近,先弄回去再说。
柱子应了一声,扶起陈明那软绵绵的身体,几乎全靠这小子支撑着往前走。
他看向那中年男人,气若游丝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甭客气,”中年男人摆摆手,“碰上了,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我叫何大清,这是我儿子,傻柱。
前头就是南锣鼓巷95号院,我们爷俩住那儿。”
何大清?
傻柱?
南锣鼓巷95号?
这个名字如同几道强光,瞬间劈开了陈明的大脑!
这该死的系统坑我,这是把***到《情满西合院》里面?
还遇到了何大清和傻柱?
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旁边搀扶着自己的半大小子——浓眉大眼,方脸盘,此刻脸上还带着点救人的急切和得意。
傻柱?!
这特么是年轻版的傻柱?!
旁边这位,就是传说中那个跟着白寡妇跑路的何大清?!
何大清和傻柱可不知道陈明脑子里正在上演疯狂的吐槽。
傻柱见陈明脸色变幻不定,只当他是饿狠了还没缓过劲。
他搀着陈明,脚步倒是加快了几分,嘴里还絮叨着:“嘿,你这小子,命可真大!
碰到我们算你命好,再晚点儿,就得让收尸队的板车拉走了!
放心,到了我们院儿,有我傻柱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陈明听着这年轻版“傻柱”拍胸脯的豪言壮语,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的小人己经泪流满面:柱子啊,您这flag立得……我有点怕啊!
胡同不长,很快,一个看起来些年头的院门出现在眼前。
灰砖门楼、门楣上字迹模糊不清。
门虚掩着,傻柱腾出一只手,“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煤烟、隐约的尿骚味扑面而来。
前院,地面坑洼不平,几户人家的窗根下堆着烟煤和杂物。
属于未来三大爷阎埠贵的“岗位”长凳还空着,何大清径首穿过前院往中院走去。
几个正在水龙头前淘米洗菜的大妈大婶闻声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哟!
傻柱!
大清!
这……这谁啊?”
一个颧骨略高、眼神透着精明劲儿的大妈率先开口,嗓门不小,手里还抓着一把湿漉漉的青菜。
陈明心里咯噔一下,这标志性的“关注度”,莫非是……“亡灵法师贾张氏”?
何大清脸上硬是挤出点笑:“贾家嫂子,碰巧在胡同口遇上的,饿晕了。
瞅着可怜,总不能看着人死在外头吧?
先弄回来缓缓。”
“哎呦喂,这年月,好人不好当啊!”
另一个身材微胖、脸盘圆润的大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语气带着点同情,目光却在陈明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陈明心里默默标注:这位大概是易中海的老伴,易大妈?
瞅这身板儿,瘦得跟麻杆儿似的,那边来的?”
又一个声音***来,慢条斯理,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陈明循声看去,一个架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气的老头,正背着手站在他家门口台阶上。
得,这位不用猜,准是三大爷阎埠贵,那眼神,跟算盘珠子似的。
一时间,陈明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新来的猴子,被全院的目光聚焦着,里里外外扫描了个遍。
那些眼神里,有好奇,有算计,也有纯粹的看热闹。
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缩脖子,奈何傻柱力气大,牢牢架着他。
“行了行了,都甭围着了,”何大清挥挥手,带着点一家之主的派头,“柱子,先扶屋里去”。
傻柱应了一声,架着陈明就往中院东边一间屋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