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凶手是谁？沈怀安踩着玄关的警戒线往里走，皮鞋尖差点踢到一具蜷缩的尸体，
余光里，墙角缩着个姑娘，嘴角抽搐得快赶上电动牙刷的震动频率。这破事，
还得从半小时前那通催命似的电话说起。“沈哥！快来！景园 A 栋 506，三具尸体！
现场干净得像被狗舔过，连个指纹都找不着！” 同事小李的声音在听筒里发颤，
沈怀安刚咬开的油条差点掉在警服上。他抹了把嘴应下来，叹了口气，
他这 “编外顾问” 的活儿，本只是抓抓飘在警局走廊里的孤魂、给证物室驱驱阴气，
怎么又掺和进凶杀案了？谁让他打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别家小孩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
他能指着树梢喊 “那个穿白衣服的叔叔在荡秋千”；长大了没继承家业当道士，
反倒揣着本《刑侦案例集》天天往警局跑，说梦想是当 “能抓鬼帮鬼的警察”。
局长起初把他当神棍轰，直到去年档案室闹鬼，整栋楼的监控都拍到文件自己往窗外飞，
最后是沈怀安掏出张黄符贴在柜门上，才算安分。打那以后，
局里但凡遇上 “科学管不了” 的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此刻，
沈怀安的视线落在半空中飘着的三个半透明的白雾魂体上。最壮的络腮胡魂体先开了口，
他习惯性的摸摸下巴，然后动作僵住：“这妞看着柔柔弱弱，下手真黑！
老子胳膊现在还疼…… 不对，我胳膊呢？”他低头瞅了眼自己虚无的手腕，
愣了两秒：“忘了老子已经死了！”戴金链子的魂体凑过来，想拍络腮胡的肩膀，
结果手直接从对方魂体里穿了过去，跟穿过一团烟似的。他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
瞳孔骤缩，突然发出能掀翻屋顶的尖叫：“卧槽！我手呢？我的金链子呢？！
那可是我攒三个月工资买的！谁给我偷了？！”沈怀安：“……”刚形成的魂体都这样，
连自己的肢体掌控不了，还惦记着金链子。他没搭话，目光转向飘在吊灯旁的黄毛魂体。
那小子绕着灯泡转了三圈，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
哭声里还带着委屈：“呜呜呜我还没娶媳妇呢！早知道不接这活儿了！
那女的抽屉里全是防狼喷雾，喷得我眼睛都瞎了！后来她摸出张黄纸，
我就啥也不知道了……”“黄纸？” 沈怀安疑惑，蹲下身看向墙角的孟依依。
小姑娘被他一盯，哭得更凶了，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我、我就是害怕…… 他们撬门进来，我先用防狼喷雾喷了，
后想起抽屉里有张黄符，是在云风观求的，我就拿出来挥了挥…… 他们就倒了！
我真的没杀人！”沈怀安没说话，指尖捏了个诀，开始查探的黄毛魂体的记忆。
画面晃得厉害，先是刺眼的防狼喷雾白光，接着是孟依依颤抖的手举起黄符，
符纸泛着淡金色的光。沈怀安心里咯噔一下，这符文他感觉在哪见过，
可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云风观在哪？” 他睁开眼，声音沉了下来。孟依依报了个地址，
沈怀安立刻起身往外走，不忘叮嘱同事：“看好孟依依。”警车呼啸着往云风观赶，
沈怀安靠在车窗上，脑子里反复回放那道符文。车停在山脚下，他跳下来，往道观的方向跑。
山门虚掩着，院子里的香炉还冒着残烟，可正堂里空荡荡的，供桌上的神像蒙着一层灰，
案几上连张黄纸都没剩下。观去人空。沈怀安盯着供桌旁的脚印，突然想起什么，
掏出手机给山上的师父打了个电话。听筒里传来师父打哈欠的声音：“臭小子，
又惹什么麻烦了？”沈怀安的声音有些急，“师父，您知道符文像缠在一起的蛇，
还带点金光的那种，是什么符吗？”电话那头的哈欠声突然停了，
师父的声音瞬间严肃起来：“那是‘镇煞，’你在哪见的？那符不是咱们观里的东西，
是云风观老观主的独门符文！可他三年前就死了！”沈怀安的心沉到了谷底，
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同事，院子里的风卷着落叶飘过，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寒意。
而墙角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他们看。沈怀安蹲下身，指尖拂过供桌旁的脚印，
泥土还带着点湿意，却早已没了人影。他绕着道观转了一圈，厢房的门虚掩着，
里面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放着半盏凉透的茶，像是主人只是临时出门，
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阴气，却让他心里发紧。“沈哥，这观里没人啊，接下来怎么办？
” 同事小李跟在后面，手里的手电筒照得四周亮晃晃的，却照不散院子里的寒意。
沈怀安直起身，揉了揉眉心：“先回局里。你们把孟依依带回去，问清楚，
她去云风观求符的时间、给她符的人长什么样，一点细节都别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别吓着她，看她那样子，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小李点头应下，转身去安排人手。
沈怀安望着空荡荡的正堂，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三年前就死了的老观主，
带有他独门符文的黄符？给孟依依符的人，又会是谁？回到警局，孟依依坐在询问室里，
面前放着一杯热牛奶，手还在发抖。面对警察的提问，她努力回忆着：“那天我去云风观，
是个穿灰布道袍的人给我的符…… 他看着五十多岁，头发有点白，脸上有道疤，
从眼角一直到嘴角，说话声音像砂纸磨木头。”根据孟依依的描述，
画像师很快画出了那人的样子。当画像递到沈怀安手里时，他瞳孔一缩，这眉眼，
竟有几分像云风观老观主的弟子！可老观主死后，他的弟子早就四散而去了吗？
事情越来越复杂，局长拿着画像，眉头皱成了疙瘩。他盯着桌上的案件报告，沉默了半晌，
终于开口：“这案子，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办的了，你们把资料整理一下，
转给特殊事物调查局。”局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沈怀安的肩膀：“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你也别着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沈怀安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
第二章 小狐妖，误入直播警局的文件刚整理完毕，沈怀安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
桌上的座机就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城郊清溪村的村主任打来的，声音透着股哭腔：“沈警官！
您快来救救我们村吧！不知道哪来的东西，把村里的鸡都快偷光了，还掀了王老太的菜畦，
夜里还在晒谷场学狼叫，吓得孩子们都不敢出门！”沈怀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刚从云风观的疑团里抽出身，又要去管偷鸡摸狗的事。
可村主任说的 “学狼叫” 让他留了心，清溪村周围都是丘陵，哪来的狼？
多半是山里的精怪成了气候，出来捣乱。他揣上几张黄符，跟局长打了声招呼，
就开车往清溪村赶。车子刚进村口，就见几个村民围在晒谷场边上，
愁眉苦脸地看着地上的鸡毛。“沈警官，您可来了！” 村主任快步迎上来，
指着不远处的山林，“那东西就藏在里面！昨天三哥追着它跑，还被树枝刮破了脸，
说看着像只红毛狐狸，眼睛亮得吓人！”沈怀安顺着村主任指的方向望去，山林郁郁葱葱，
透着股淡淡的妖气，不像是什么凶物，倒更像是顽劣的小家伙。他让村民们先回村，
自己独自往山里走。刚进林子没多远，就听见一阵 “咯咯” 的鸡叫，
接着是 “哗啦” 一声，像是鸡笼被掀翻了。他循声跑过去，只见一棵老槐树下，
一只半人高的红毛小狐妖正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两只母鸡，嘴里还叼着一根鸡毛。
看见沈怀安，吓得一哆嗦，怀里的母鸡趁机扑腾着翅膀跑了。“好你个偷鸡贼！
” 沈怀安大喝一声，指尖捏诀，一张黄符 “嗖” 地飞了出去，
贴在小狐妖身后的树干上，瞬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小狐妖想往后跑，一头撞在屏障上，
弹了回来，摔了个四脚朝天，红毛都炸了起来。它挣扎着爬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
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吼，可看到沈怀安手里闪着金光的符纸，又瞬间怂了，
往后缩了缩。沈怀安一步步走过去，伸手就拎住了它的后颈皮，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猫。
小狐妖浑身僵住，红毛耷拉下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沈怀安，带着点委屈和恐惧。
“你说你，好好的山里不待，跑到村里来捣乱干什么？”沈怀安把它提起来，
让它和自己平视，“偷鸡就算了，还掀人家菜畦，学狼叫吓唬人，
你知道王老太的菜畦是她养老的指望吗？知道孩子们吓得夜里睡不着觉吗？
”小狐妖眨巴眨巴眼睛，想说什么，却被沈怀安的话匣子堵了回去。“精怪修行不易，
本该积德行善，早日修成正果，你倒好，净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要是遇到个脾气不好的道士，直接把你打回原形，让你再修行五百年，你乐意吗？
”沈怀安越说越起劲儿，从 “精怪行为规范” 讲到 “人间道德准则”，
又从 “偷鸡的危害” 说到 “团结邻里的重要性”，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小狐妖脸上了。
小狐妖被他拎在半空，晃来晃去，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它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
只能被迫听沈怀安念经似的训话。刚开始还想反抗，龇牙咧嘴的，可听着听着，就眼神涣散，
生无可恋了。沈怀安说的那些大道理，它一句也没听懂，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比知了叫还烦人。“我知道错了！” 小狐妖忍不住了，声音又脆又嫩，带着哭腔，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偷鸡了，也不掀菜畦了，更不学狼叫了！你可以别念了吗？
”它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红毛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着可怜兮兮的。
沈怀安正说得兴起，被它这么一打断，愣了一下，刚想再说两句，
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卧槽！刚才那是狐狸在说话？”他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钻出来一个背着摄像机的年轻男人，
正是当下小有名气的户外博主 “山野哥”。他此刻正举着摄像机，
镜头对准了沈怀安和小狐妖，脸上写满了震惊。山野哥，真的是狐狸说话吗？我没听错吧？
刚才那声音好清楚！‘我知道错了’，绝对是人话！博主快问问！是不是成精了？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炸了锅，礼物刷得停不下来。山野哥咽了口唾沫，
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指着沈怀安手里的小狐妖，结结巴巴地问：“这位…… 这位警官，
刚才是这只狐狸在说话吗？”沈怀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得太投入，
居然忘了观察周围的情况，还让这人给拍下来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心虚，
脸上却强装镇定，把小狐妖往身后藏了藏，清了清嗓子说：“你听错了吧？
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刚才是它的叫声，可能有点像人说话而已。
”小狐妖在他身后探出头，刚想开口，就被沈怀安用手按住了脑袋，还悄悄掐了它一下。
小狐妖吃痛，“嗷” 地叫了一声，声音尖细，倒真像普通狐狸的叫声。
沈怀安一本正经地对着摄像机，对着直播间里的几万观众说：“大家要相信科学，
世界上哪有什么成精的狐狸？都是封建迷信！这狐狸可能是饿极了，跑到村里偷鸡，
被我抓住了，待会儿我就把它送到野生动物保护站去。”他说着，
还特意拍了拍小狐妖的脑袋，示意它配合。小狐妖翻了个白眼，把头埋进沈怀安的胳膊里，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人刚才还跟它讲精怪修行，现在转头就说封建迷信，脸皮真厚！
山野哥看着沈怀安一本正经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只明显透着灵性的红毛狐狸，
一时语塞，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声清晰的 “我知道错了”。
直播间里的网友更是乐开了花：哈哈哈哈博主的表情好懵！警官你是不是当我们瞎？
那狐狸的眼神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相信科学？我信你个鬼！刚才那说话的声音我录屏了，
清清楚楚！这狐狸绝对成精了！警官你是不是道士啊？快露一手给我们看看！
我看起来是傻的吗？普通狐狸能长这么大？能听懂人话？
沈怀安可不管直播间里的网友怎么说，说完就拎着小狐妖，转身就往山下走，
脚步快得像有人在后面追。他怕再待下去，这小狐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了。山野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直播间里刷屏的弹幕，
无奈地叹了口气：“家人们，这事儿…… 你们怎么看？我刚才真的听见狐狸说话了，
不是幻觉！”而沈怀安拎着小狐妖，一路走出山林，把它塞进车里。小狐妖趴在副驾驶座上，
有气无力地说：“你这人真奇怪，明明会抓妖，还说封建迷信。
”沈怀安瞥了它一眼：“少废话！再说话我就把你关在笼子里，让你跟那些鸡待在一起。
”小狐妖吓得一哆嗦，闭上嘴，心里却把沈怀安骂了八百遍：这个虚伪的人类！
第三章 突然变成精神小妹沈怀安把小狐妖塞进城郊的临时安置点时，
还特意往它面前放了一碗鸡肉粥，毕竟训了人妖一路，总不能让它饿着。
小狐妖蹲在角落，红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一边小口扒拉着粥，一边偷偷瞪沈怀安，
那眼神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看得沈怀安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脑袋：“好好待着，别再乱跑，
等我处理完事儿，再送你回山里。”小狐妖嘴里含着粥，含糊不清地 “哼” 了一声，
算是应下了。沈怀安刚转身要走，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 “紧急来电” 的字样，他心里咯噔一下，接起电话，
小李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沈哥！快！阳光小区 12 号楼！六个女孩要跳楼！
情况特别危急！”“跳楼？” 沈怀安皱紧眉头，脚步瞬间加快，“怎么回事？
是家庭矛盾还是校园霸凌？”“都不是！” 小李的声音透着股慌乱，
“这六个女孩以前都是乖乖女，成绩全在年级前十，家长说一个星期前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学习、不回家，整天染着头发、穿着破洞裤在外面浪，还跟家长顶嘴吵架。
刚开始家长以为是孩子学烦了，想放松放松，没太在意，结果今天早上，
她们六个居然一起爬到 12 号楼的天台，说要跳楼！”沈怀安挂了电话，
抓起外套就往阳光小区赶。车子在马路上疾驰，他脑子里满是疑惑 ，六个乖乖女同时叛逆，
还集体相约跳楼，这事儿透着股诡异，不像是普通的青春期叛逆，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等他赶到阳光小区时，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消防车、警车停了一排，
气垫床在 12 号楼前铺得鼓鼓囊囊。沈怀安挤过人群，抬头往天台上看，
六个女孩并排坐在天台边缘，脚悬在半空中，风吹得她们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乱飞，
手里还拿着烟，吞云吐雾的。“圆圆！你快下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 一个中年女人跪在地上，朝着天台哭喊，声音都嘶哑了，旁边的男人也红着眼眶。
沈怀安走到小李身边，压低声音问：“情况怎么样？谈判专家跟她们沟通了吗？
”“她们根本不听！” 小李抹了把额头的汗，“说活着没意思，
还说什么‘跟着走才有意思’，问她们跟着谁走，又不肯说了，就坐在那儿玩手机，
时不时还笑两声，看得人心里发毛。”沈怀安顺着小李的目光往天台看，
果然看见几个女孩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罗盘，指针在罗盘里疯狂转动，这是有阴气干扰的迹象！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六个女孩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沈怀安问旁边的社区民警。
社区民警想了想，说：“她们都在市一中读高二，还在同一个兴趣小组：动漫社。
一个星期前，动漫社组织过一次线下活动，去郊区的废弃游乐园取景，回来之后，
这六个女孩就开始不对劲了。”“废弃游乐园？” 沈怀安心里一动，
“那个游乐园是不是三年前出过事，之后就一直荒废着？”“对！” 社区民警点头，
“听说三年前有个女孩在游乐园里失踪了，没找着，从那以后，游乐园就没人敢去了，
怎么劝都劝不住那些孩子，非要去那儿取景。”沈怀安刚想再问，天台上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染着蓝色头发的女孩站起来，朝着楼下大喊：“别劝了！我们今天肯定要跳！
谁拦着我们也没用！”说着，她还伸手去拉旁边的女孩，吓得楼下的人们尖叫起来。
沈怀安见状，对小李说：“你跟谈判专家继续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我从侧面上去，
看看能不能靠近她们。”他顺着消防通道往上爬，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爬到天台门口时，他悄悄探出头，看见六个女孩背对着他，
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声音细若蚊蝇，却透着股诡异的节奏，
像是在念什么咒语。沈怀安屏住呼吸，指尖捏起一道清心符，慢慢靠近她们。就在这时，
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突然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怀安，
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你来了？正好，多一个人陪我们一起走，更热闹。
”她的声音不像平时的少女音，反而透着股沙哑，听得沈怀安心里一寒。他停下脚步，
沉声问：“你们到底在跟着谁走？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六个女孩听到 “跟着谁走” 这几个字，突然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转过头，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异口同声地说：“跟着姐姐走…… 姐姐说，只有跳下去，
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姐姐？” 沈怀安皱紧眉头，“哪个姐姐？
是三年前在废弃游乐园失踪的那个女孩吗？”提到 “废弃游乐园”，
六个女孩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沈怀安趁机冲上前，
将清心符贴在离他最近的女孩额头上。符纸贴上的瞬间，女孩发出一声尖叫，
捂着额头蹲在地上，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周围的环境，
一脸茫然：“我…… 我怎么在这里？”其他五个女孩见状，变得激动起来，
朝着沈怀安扑过来：“你别碰她！你把姐姐给我们的东西弄没了！”沈怀安早有准备，
从兜里掏出五张清心符，快速贴在她们额头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五个女孩尖叫着蹲在地上，眼神从之前的诡异变得迷茫。楼下的家长们看到这一幕，
激动地哭了起来，纷纷朝着天台上喊：“孩子！你们快下来！”沈怀安看着六个女孩，
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他蹲下身，
问刚才第一个恢复清明的女孩：“你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去废弃游乐园的事吗？
在那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女孩皱着眉，
努力回忆着：“我记得…… 我们去游乐园取景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姐姐，
她站在旋转木马旁边，笑着跟我们打招呼，还递给我们每人一个小玩偶……后来的事，
我就记不清了，再醒来，就觉得心里特别烦躁，不想学习，只想跟她们一起出去浪，
刚才还觉得跳楼是件特别正常的事……”“白色连衣裙的姐姐？小玩偶？
” 沈怀安心里一沉，看来这事儿跟三年前失踪的女孩脱不了关系。他刚想再问，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特殊事物调查局打来的电话，接通后，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沈怀安同志，阳光小区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起案件归我们管，你现在把现场情况整理一下，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沈怀安挂了电话，
看着六个女孩被家长接走的背影，又想起云风观的疑团，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
似乎有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他掏出手机，给师父发了条消息：“师父，
您知道三年前废弃游乐园失踪女孩的事吗？还有，云风观老观主的弟子，您有他们的消息吗？
”消息发出去后，师父迟迟没有回复，沈怀安站在天台上，风吹得他衣角翻飞，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靠近。
第四章 废弃游乐场沈怀安目送特殊事物调查局的人接走六个女孩，
转身就往郊区的废弃游乐园赶。车子驶离市区，路边的房屋越来越稀疏，
最后只剩下成片的树林，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像极了女人的低吟，听得人心里发毛。他停下车，
眼前的景象让他皱紧了眉头。废弃游乐园的铁门上锈迹斑斑，
“欢乐世界” 四个褪色的大字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楣上，一半已经掉落在地，
被杂草埋了半截。推开铁门时，“吱呀” 一声巨响划破寂静，
惊得树林里的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走，留下一片慌乱的鸟鸣。沈怀安掏出罗盘，
指针在盘内疯狂转动，尖端的黑色比在阳光小区时更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他顺着游乐园的主干道往前走，脚下的石板路布满裂缝，
缝隙里钻出的野草已经长到膝盖高。旋转木马停在道路左侧，彩色的木马早已褪色，
有的断了马腿，有的没了马头，歪歪扭扭地立在原地。沈怀安走到旋转木马旁，
蹲下身仔细查看，女孩说穿白色连衣裙的姐姐就是在这里递的玩偶，
可地上除了厚厚的灰尘和几片枯叶，什么都没有。
他又检查了木马的座位底下、转盘的缝隙里，甚至扒开周围的杂草翻找，
连玩偶的碎片都没看见。沈怀安站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沿着主干道继续往前走，
碰碰车乐园的玻璃早已碎裂，车身布满划痕，有的翻倒在地，像是经历过一场混乱的撞击。
鬼屋的门口挂着残破的黑布，风一吹，黑布猎猎作响，露出里面漆黑的入口，
像一张张开的鬼嘴，等着人往里跳。沈怀安刚想走进鬼屋查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三年前失踪女孩最后出现的废弃游乐园！
今天我就带你们进去探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鬼魂！”他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年轻男人扛着摄像机，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模样的人，
正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说话。男人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眼窝涂得漆黑，头发染成银白色。
“这位，这里危险，赶紧离开。” 沈怀安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
主播上下打量了沈怀安一番，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服，不屑地笑了笑：“你谁啊？多管闲事？
我可是‘鬼见愁’，专门探各种灵异地点，粉丝都等着看我直播呢，你让我离开？
”“这里出过事，而且阴气很重，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 沈怀安耐着性子解释，
他能感觉到，随着主播等人的到来，周围的阴气似乎变得更浓了，罗盘的指针转得更快。
“阴气重？哈哈哈！” 主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对着镜头夸张地大笑，“家人们看到没？
这里居然还有人装神弄鬼！今天咱们不仅要探游乐园，还要拆穿这个骗子的把戏！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炸了锅：哈哈哈主播别理他！肯定是想蹭热度！
这男的看起来平平无奇，居然还会装道士？快进去！我们要看鬼！
要看失踪女孩的鬼魂！主播加油！别被这种人影响了！主播看着弹幕，更加得意，
推开沈怀安的手就往鬼屋走：“别挡着我赚钱！我告诉你，今天就算真有鬼，
我也要跟它合个影！”沈怀安想再拦，可主播已经带着助理冲进了鬼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跟了上去。鬼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主播摄像机上的补光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照亮周围残破的布景：挂在天花板上的假骷髅、贴在墙上的鬼面具、角落里的假尸体，
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逼真。“家人们！看到没？这布景也太真实了！难怪会有人说这里闹鬼！
” 主播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解说，突然，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摄像机也晃了一下，
对着了角落里的一个假尸体。就在这时，假尸体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卧槽！
刚才那是什么？” 主播吓得尖叫起来，摄像机都掉在了地上，补光灯的光芒照在假尸体上，
只见假尸体的眼睛慢慢睁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眼窝，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两个助理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门口跑，嘴里大喊着：“有鬼！真的有鬼！
”主播也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指着假尸体，
话都说不出来：“它…… 它动了…… 它真的动了……”沈怀安快步上前，掏出一张黄符，
“嗖” 地一下贴在假尸体上。黄符刚贴上，假尸体就停止了动作，眼睛慢慢闭上，
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周围的阴气似乎也减弱了一些。“这…… 这是......？
” 主播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
沈怀安捡起地上的摄像机，关掉直播，看着主播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让你离开，
你不听，非要找死。这假尸体被阴气附身了，要是再晚一步，你就不是被吓瘫这么简单了。
”主播咽了口唾沫，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沈怀安连连鞠躬：“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救了我！
我再也不敢来这种地方直播了！”“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以后别再搞这种灵异探险了，
小心把命丢了。” 沈怀安把摄像机还给主播，语气严肃地说。主播连忙点头，
带着两个助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鬼屋，连摄像机都差点拿不稳。沈怀安看着他们的背影，
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在鬼屋里探查。他走到刚才的假尸体旁，仔细查看，
发现假尸体的身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伤口里还残留着一丝阴气。他又在鬼屋里转了一圈，
在一个破旧的化妆镜后面，发现了一枚小小的发卡：那是一枚粉色的蝴蝶结发卡，
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跟他刚进游乐园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这发卡…… 难道是三年前失踪女孩的？” 沈怀安拿起发卡，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他刚想把发卡收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鬼屋的出口处一闪而过，消失在外面的树林里。“谁？
” 沈怀安大喊一声，追了出去，可外面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那个白色身影早已不见踪影。他掏出罗盘，指针指向树林深处，看来，那个白色身影，
就是他要找的人或者鬼。沈怀安没有贸然追进树林，树林里阴气更重，
说不定有什么陷阱。他站在原地，看着树林深处，
三年前失踪的女孩、白色连衣裙的身影、诡异的小玩偶、云风观的符文…… 这些事情之间，
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第五章 白色连衣裙沈怀安目光紧锁树林深处。罗盘指针指向密林，
那道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阴气如蛛丝般缠绕，却没有散发出恶意，
反倒透着股若有若无的委屈。一阵风卷着落叶飘过，树林边缘的灌木丛突然晃动了一下。
那道白色身影竟又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袭曳地白裙，长发披肩，只是看不清面容。
她就站在树林入口处，见沈怀安看来，还轻轻往树林里退了半步，示意他跟上。“引我进去？
”沈怀安挑眉，心里的好奇。他攥紧兜里的黄符，咬咬牙迈开脚步：“走就走，
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踏入树林的瞬间，周围的光线骤然变暗。
参天古木的枝叶交错，遮天蔽日，连风的声音都变得沉闷，刚才还能听到的鸟叫虫鸣，
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怀安掏出罗盘，指针依旧指向密林深处，
空气中的香水味越来越浓，混合着泥土的腥气，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他往前走了约莫百米，
脚下的落叶变得松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原本茂密的树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放着两张白色的椅子，
椅子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手里拿着两件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
“穿上。”男人的声音冰冷。沈怀安定睛一看，椅子上坐着两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
她们都穿着校服，梳着同样的马尾，脸上带着同样的紧张和不安。听到男人的话，
左边的女孩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姐姐，我不想穿，这衣服……”“让你穿你就穿！
”男人厉声打断她。右边的女孩拉了拉妹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穿就穿吧。”说着，
她率先拿起一件白色连衣裙，转身走向旁边的树丛后。左边的女孩犹豫了一下，
也拿起另一件跟了过去。沈怀安皱紧眉头，眼前的景象突然晃动起来。他眨了眨眼，
发现自己还站在树林里，刚才的空地、男人和两个女孩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脚下的落叶和周围的古木。“幻境？”沈怀安啧了一声，指尖捏诀，
一道清心符飞了出去，符纸在空中炸开，散发着金光。周围的空气清明了些，
但罗盘指针依旧没有变化。他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眼前的景象又变了。还是刚才的空地，
还是那个黑衣男人，两个女孩已经换上了白色连衣裙，站在男人面前。
连衣裙衬得她们皮肤雪白，却也透着一股诡异。“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林晚星。
”男人指着右边的女孩，语气严肃，“好好去读书，上清北，这是你要走的路。”然后，
他转向左边的女孩，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至于你，就留在这里吧。”左边的女孩脸色煞白，
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我才是林晚星！你不能！”“真正的林晚星？”男人冷笑一声，
“谁能证明？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只要你消失了，她就是林晚星。”说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管，快速上前，朝着左边女孩的脖子扎了下去。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
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最后看向右方女孩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右边的女孩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男人扛起晕倒的女孩，
朝着树林更深处走去。沈怀安连忙跟上，却见男人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下，
用事先准备好的铁锹挖了个坑，将女孩轻轻放了进去，然后开始填土。
泥土一点点覆盖在女孩的身上，她白色的连衣裙渐渐被泥土弄脏，最后彻底被掩埋在地下。
“不！”沈怀安大喊一声，猛地冲上前，却扑了个空。眼前的景象又一次破碎，
他依旧站在原地，刚才的埋尸场景消失不见。“没完没了了？”沈怀安有些无奈。
这幻境太过真实，女孩的眼神和男人的语气不像是凭空捏造，
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的重现。他停下脚步，不再试图打破幻境。反正这幻境没有恶意，
只是在向他展示什么，不如静下心来看看完整的故事。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
眼前果然又出现了景象。这次是在一个宽敞的客厅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现在应该叫林晚星了，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清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刚才那个黑衣男人站在她身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以后你就是真正的林晚星，
再也不要提起以前的事。”林晚星点点头，拿起录取通知书，她看向窗外，眼神飘向远方，
像是在望着树林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妹妹，对不起……”景象再次破碎，
沈怀安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树林深处。眼前出现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粗壮，
枝叶繁茂，正是幻境里男人埋尸的那棵树。他走到老槐树下，蹲下身子，手拂过地面的泥土，
泥土松软。沈怀安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兵铲，这是他每次出任务都带的。
他顺着树根的方向挖了下去，挖了约莫半米深，铁锹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放慢动作，
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露了出来，虽然已经被泥土浸染，变得脏兮兮的，
但依旧能看出款式，和幻境里的一模一样。沈怀安心里一沉，继续往下挖，很快，
一具骸骨出现在他眼前。骸骨的姿势蜷缩着，脖颈处的骨骼有明显的损伤，
是被注射了药物导致的。沈怀安站起身，看着眼前的骸骨，
终于明白了三年前失踪的女孩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害，埋在了这树林深处。
而那个顶替她的，应该是那个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女孩。那个黑衣男人，
恐怕就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目的就是让“林晚星”上清北，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那道白色身影又出现在了老槐树旁。她就站在骸骨旁边，
身形比之前清晰了些，沈怀安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眉清目秀，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正是幻境里那个被埋的女孩。“你是想让我帮你沉冤得雪？”沈怀安轻声问。白影没有说话，
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抬起手，指向树林外的方向。沈怀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隐约能看到一栋别墅的轮廓。“黑衣男人和顶替你的女孩，住在那里？”沈怀安追问。
白影再次点头，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快要消散了一样。看来，她的执念就是让真相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