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双生女劫“啊，用力啊，再用力一点。”梅芳的二姐一边看着梅芳对她说道。

心想要是生的是女儿白受罪了。“姐，我不行了，太痛了，让我死了算了。”梅芳满头大汗，

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个瓜娃子说什么讷，哪个生孩子不痛的，来，再加把劲。

”继母心疼地给梅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梅芳，来，我们继续。

”梅芳二姐的声音带着期待。只听到“哇”的一声，小婴儿出来了，梅芳虚弱地问道：“姐，

男娃，女娃。”“梅芳莫急，肚子里还有一个。”梅芳二姐眼神黯淡了下去。“梅芳，来，

喝碗水，润润喉，这样有力气。”这时梅芳的大姐小心地端来了一碗水。大姐看了一眼二姐，

二姐摇了摇头。“哎，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再看看吧。”喝了水后，喉咙没有那么干了，

这时梅芳肚子有了动静，此时的她可以说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虽然这不是梅芳第一次生育，但是确实是一下肚子里蹦出两个来，瘦弱的梅芳都要撑不住了，

还好梅芳二姐是村里的接生婆，技术高超，也让梅芳没受那么多罪。“姐，太痛了，

这个老二怎么这么难出来。”梅芳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疲惫。“梅芳，加把劲，头出来了。

”随着第二个婴儿出来，梅芳的继母，大姐立马围上来看着婴儿的性别。继母往前一凑，

手僵在半空中，又垂了下去。大姐看着继母的动作，也不敢询问。

只听梅芳坐在床上大哭地说道：“这让我怎么办，怎么跟建华交代。

”二姐隐晦地走到梅芳身边，说：“芳，你别担心，要不别要这两个女娃子。

”边说就边把手上刚出生的老二用油布一包丢在地上。虽说不是寒冬腊月，

可也是在秋风凉爽的季节。梅芳看着二姐的动作，眼神顿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叫二姐把孩子抱起来。“你咋把孩子放地上。”继母急急地说道。

“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二姐一脸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婴儿，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梅芳。

大姐跟继母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也不敢把孩子抱起来，看了一眼梅芳，见梅芳只顾着哭，

压根没往这边看。两人急得直跺脚。“已经三个女娃了，梅芳你怎么说。”二姐急促地问道。

“姐，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急得梅芳刚停下来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听姐的，

要不把孩子溺了，到时上报村里就说生下来夭折了。”二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把婴儿溺了？

梅芳听到二姐这样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可是留着也养不起，主要是这是二胎，留下来了，

我怎么给建华生儿子。就在梅芳胡思乱想的时候二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妈，

你跟大姐把这两个丫头扔到粪桶里去。”二姐一副杀鸡杀鸭的样子，

压根没有觉得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那不行，这孩子毕竟也是建华的，

也要问问建华家里人。”继母一脸担忧地看着两个孩子，尤其是对地上的孩子欲言又止。

“什么跟建华家里人说，那个死老太婆能知道什么，带着个赔钱货，

难道要我妹妹以后没有儿子吗？”二姐气得把地上的盆踢翻，水洒了一地。“咣当”一声，

把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吓得大家一时都不敢说话。“梅芳，先把地上的孩子抱起来吧，

你看她都在吃手呢。”大姐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衣角嗡嗡地说道。梅芳看了大姐一眼，

始终没有说话。这时继母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上次听隔壁燕红说现在城里的医院可以把新生儿跟死婴调换，500元一个，

要不我们把两个婴儿给医院吧。”“这个主意好，总比把孩子溺死好吧。”大姐兴奋地说道。

此时两个懵懂的婴儿一个躺在地上吃手，一个躺在墙角吃手，

压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在哪里？“行，就这样决定，姐你去安排吧，

问一下燕红说的是哪家医院，我们得趁着建华还没回来立马安排好。”梅芳无奈地叹息道。

“妈，你把两个孩子抱过来吧，我想看看她们。”梅芳看着两个可爱的女儿跟自己相像，

眼泪又不自觉地流出来。狠了狠心把两个女儿往大姐跟继母手上丢去，“带走吧，

只能怪你们不是男娃。”二姐踉踉跄跄跑过来，嘴里还喘着粗气说道：“梅芳，

事情安排好了，我带孩子过去。”带着继母跟大姐走出房门，

只留梅芳一个人在屋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来村里有出生的孩子，

医院都会有专门的人等候着，只要一有消息立马就会安排人接手，

把人接走之后会送往福利院。“建华，建华，你家婆娘听说今天生了，你快回去。

”村里跟建华一起跑车的冬斌此时手里拿着一个铝制盒饭。2 夭折谎言“什么，冬斌，

你听谁说的。”建华吃着手里的馒头诧异地望着冬斌。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刚刚我妈来镇上顺便给我带了点饭，她跟我说的。”“那你妈知道我婆娘生了男娃，女娃。

”建华期待的望着冬斌。“额，那我不清楚，我妈说她来的时候你婆娘还在生。”“要不，

这趟我帮你跑，你回家去。”“那谢谢你了，冬斌那你快吃饭，吃完了我们立马出发，

这个点去村里的人也快要来了。”建华此刻巴不得飞回包源村，飞到梅芳身边。

一路上建华吹着口哨，车上同村的人都在给建华道喜，

好像此时他们都看到了建华家生的是男娃，一路上笑容不断。“建华到了，快下车吧，

我走了。”冬斌踩着油门走了。建华拔腿往家里跑去，到了家门口挑帘进去：“媳妇，媳妇，

我听冬斌的母亲说你生了，怎么样，两个都是男娃吗？”梅芳看着建华挑着帘进来，

眼里的泪水随时要出来。“梅芳，怎么了，孩子讷，怎么你一个人在这。

”建华在房间里东瞅西瞅怎么也不见孩子急的问梅芳。“孩子，孩子夭折了，今天摔了一跤，

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梅芳话未说完捂着脸痛苦地抹了一把眼泪。建华听到这句话，

整个人犹如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梅芳在说什么，孩子夭折了，两个孩子都没了。

“那…男娃，女娃。”“两个都是女娃”梅芳悻悻地说道。“两个女娃子都没了。

”建华一下接受不了，坐到了地上迟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

拿出一根，划拉着火柴。点燃起烟，往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说，“还好，还好，是女娃，

梅芳，以后我们会有儿子的。”两夫妻抱在一起痛哭，不知道他们是为了夭折的女儿哭。

还是为了没有生到儿子才哭，这些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3 孙女之谜而远在城里的建华母亲带着大女儿在主人家干活，

还不知道两个孙女就这样没有了。“曼珠，过段时间你妈妈就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了，开心吗？

”“奶，妈妈生了弟弟之后是不是就不会要我了。”曼珠忧伤的眼神让奶奶瞬间说不出话来。

“哎，不会的。”奶奶心疼的摸了摸曼珠的头。“曼珠，过两天主人家要去医院生产，

我们就不用跟过去了，到时奶带你回家。”奶奶开心地说道。“好”看不出来曼珠是否开心。

10岁的孩子就像一个大人。心里藏满了事情。两天之后大早上奶奶带着曼珠回到了村里，

转了几趟车，到村的时候天都黑了。两只手里拎着奶粉，跟苹果，曼珠手里也拿着肉跟排骨。

在路过镇上的时候曼珠本来想着能不能坐上爸爸开的车。结果每辆车都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

曼珠低头看了看手上拎的东西，默默地上了车。到家门口静悄悄地，奶奶敲了敲门，“建华，

梅芳，我带老大回来了。”“咦，怎么没有动静。”奶奶嘀咕着。“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建华一脸憔悴沙哑地说道：妈，你们回来了。”“怎么了，华子，梅芳出事了吗？

”奶奶急匆匆地问道。“妈，梅芳生了。”“生了好啊，两个娃娃怎么样，还好吗？

”“两个女儿。”奶奶愣了一下之后开心地说道：“女儿也好，两个女儿是棉袄，

快让我看看两个孙女。”“曼珠快进来看看妹妹。”奶奶拉着曼珠跟她一起进房门。

挑帘一看，只见梅芳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放下东西，曼珠奶奶推她，她才反应过来。“梅芳，

孩子呢，怎么没看到孩子。”曼珠奶奶笑嘻嘻地看着梅芳。梅芳“哇”地一声大哭，“妈，

两个娃没了，都没了。”曼珠跟奶奶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怎么一回事，

什么叫孩子没了。”“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我让我大姐她们抱走了，丢在了后山。

”“什么，那也要跟我们说一声啊，让我看看孩子们，怎么就丢后山了。

”“我苦命的孙女啊，是奶奶没用，奶奶没用啊。”奶奶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

曼珠听到两个妹妹没有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屋子都是哭声。

隔壁邻居嘀嘀咕咕的围着看了一圈，“建华他娘，你们是怎么了？”隔壁燕红的婆婆走过来。

“秀英啊，我的孙女没有了，两个可爱的孙女没有了啊，老天怎么这么对待我。

”曼珠奶奶拍打着自己。“建华他娘，莫伤心，伤到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啊，

以后梅芳跟建华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大家都走吧，别看了。哎，

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生出来说没就没了。”燕红婆婆叫大家赶紧散了。这件事情之后，

梅芳的身体不如往常，不知道是因为对孩子的愧疚，还是一直怀不上孩子而导致的。

看到曼珠在面前晃，就要拿棍子狠狠的打一顿，好像这样才对每个孩子公平。

4 曼珠觉醒曼珠12岁那年，梅芳终于怀上了孩子，跟以往不同，见人就说怀的是儿子。

第二年元宵节那天如愿以偿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取名葛安平。

曼珠看着所有人都围着弟弟转，一脸羡慕。可能是因为生了儿子，

所以梅芳打曼珠就打得少了，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她。本来这样的日子平淡地过着，

对曼珠来说也是幸福的。总不用天天都挨打，有时梅芳也会给她好脸色。可是有一天，

曼珠奶奶突然回家扇了梅芳，脸都肿起来，从来没见过奶奶这么生气的曼珠，也躲起来了。

“妈，你干嘛？”梅芳捏住了婆婆的手。“你说，当年生的双胞胎到底哪里去了？

”曼珠奶奶嘶吼着。梅芳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妈，你什么意思？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你这狠毒的婆娘，自家的女儿都能扔了。

”原来曼珠奶奶一直在省城里给主人家做保姆，当年主人家也生产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等着孩子越来越大，后面曼珠奶奶越发觉得两个孙女跟自家媳妇长得像。

在巧合下听到主人家说两个孩子是在医院抱来的。

原来当时主人家难产两个孩子生下来就夭折。正好医院有两个双胞胎没人认领。

主人家觉得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所以把两个双胞胎领回家当亲生的养着。

曼珠奶奶越想越不对劲，当初梅芳的姐姐，继母一说到这件事就支支吾吾。

曼珠奶奶火急火燎地回家询问着儿媳。梅芳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如实告知当年的事情。

“天杀的啊，你还是当娘的人吗，还想着把她们两个丢到粪桶。老婆子我都没有你封建啊。

”“你这种人必须叫建华跟你离婚，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对曼珠这孩子不是打就是骂。“我本想着带她一起去城里，你说要她在家照顾你。

”“你生了安平之后就更需要人在身边帮忙照顾。”“可你看看曼珠身上有哪一块肉是好的。

“曼珠 11岁那一年，你说你要吃酸枣叫曼珠去村口那颗枣树给你摘。

”“结果曼珠踩空从树上摔下，把腿摔断了。“你不带她去医院就算了，

还打她说摘个枣子都不会，害得她现在成瘸子。”“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货色，

我葛家绝不会娶你这种没良心的媳妇。”“妈，这都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拿出来说。

”梅芳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现在就给我滚，”曼珠奶奶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

她往前倾了倾身，眼神像淬了冰，却又燃着两簇火：“立马滚。”“妈，

说来说去那两个也是女娃。“我当初不把她们送走，她们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再说了，

我给你们葛家生了儿子，你不能赶我走。”梅芳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坐那叠起了衣服。

“好，好，好，我现在就叫建华回来。”曼珠奶奶指着梅芳手指一颤一颤地。“曼珠，

你去王丽她家打个电话给你爸爸，就说奶奶叫他回家有大事。

”“嗯”曼珠一瘸一拐地往村里的小卖部走去。边走曼珠边想着这么多年，

爸爸也一直不在家，只是偶尔回来，说要赚钱去城里买房子。爸爸承包了几辆班车，

也开通了去省城里的路线，所以经常在城里歇脚。奶奶在省城里做保姆补贴家用。

现在爸爸也实现了在县城里买房。曼珠很想读书，可是妈妈说，女孩子读什么书，

长大了也是要嫁出去的，别浪费钱，这钱要留给弟弟娶媳妇。

庆幸的是小时候跟着奶奶在省城，主人家是知识分子。尤其是女主人见曼珠可怜，

小小年纪就跟着奶奶出来，也经常会教她认字。大了一点给她一些书本看，

曼珠就这样自己半蒙半读。最起码不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文盲。

这样想着的曼珠抬头发现已经到了王丽家了。“曼珠，你咋来了？

”王丽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曼珠。“王丽，借你家电话，我打给我爸爸。

”“你打吧”王丽帮曼珠拿起电话，拨通号码。“爸，奶叫你回家，家里有大事。

”曼珠手指紧紧地握着电话。“曼珠啊，家里发生什么了，你弟弟怎么样啊？

”电话里传来建华关切的声音。曼珠握着电话的手更紧了，“弟弟很好，你快回家吧，

我挂了。”挂完电话的曼珠跟王丽道谢之后就往家走。“诶，

你这孩子…”建华笑笑地放下电话。“建华，谁啊？”雇来的售票员刘园园靠在他身上说道。

“园园，你不能这样，快起来。”建华赶紧推开刘园园。“我要回家一趟，

你跟冬斌他们说路线跟平常一样，辛苦你了。”话说完建华就拿起桌边的衣服走出办公室。

“建华，你怎么这样。”“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说。

”刘园园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着门外的建华。回家的路上，建华在想，家里出了什么事。

难道梅芳怀孕了？不可能啊，我都这么久没回家了。难道是安平出事了？想到这，

回家的心更急更担心了。兜兜转转终于到家了直接就推门进来，看到曼珠在收拾碗筷，

脚一瘸一拐的往厨房走去。建华立马叫住曼珠，“你奶跟妈呢？”“啊，爸，你回来啦？

我去给你盛饭，你饿了吧。”曼珠很开心地看着爸爸“哦，不用，你奶她们呢？

”“妈妈跟奶奶，她们在房间呢”曼珠失落地指了指房门。建华立马推开房门，

里面乱七八糟，东西洒了一地。儿子安平在床上睡着，母亲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梅芳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这发生了什么，怎么家里招贼了？“妈，你怎么了？

”建华走过去扶起母亲“儿子啊，你终于回来了，我不想活了，

我们葛家这是招了什么儿媳妇啊？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曼珠奶奶指着梅芳，

就差生吞活剥了她心里咯噔一下，母亲这什么意思？梅芳跟汉子了？我戴绿帽了？

建华狠狠地瞪着梅芳。梅芳听出来话的意思，摇着手立马说道：建华，不是，不是，

你听岔了？”“那你说到底怎么了，妈跟发疯了一样。”“这，这…。

”梅芳不知道话要怎么说。“你别问她了，问她也是支支吾吾。

”曼珠奶奶把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建华。听完之后，建华犹如五雷轰顶。

冲上去对着梅芳拳打脚踢，扇了四五个巴掌才停下来，这样才解气。他指着梅芳，

“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谁也别想好过！”梅芳怕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不敢直视建华，要么盯着地面，要么假装看别处，好像这样就能躲开建华的注视。“离婚，

我们葛家没有这样的儿媳，把人命当儿戏，连跟我们商量都不商量，只听你娘家人的话。

”“你以为你那二姐是好的，她要是好的，会跟男人到处跑吗？家也不回，孩子也不管。

”“你那继母跟大姐到是好的，但是你们只会欺负她们。”曼珠奶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建华沉默了很久，声音沙哑地说着：“妈我想去看看两个女儿，她们过得好吗？”“好的很，

主家把她们教育的很好，比我们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好在是被人收养，

也庆幸梅芳当初没有把她们溺死在粪桶里。在门外的曼珠听着里面的对话。

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问过，她过得好不好，她开不开心，身子慢慢地蹲下，

里面的说话声清晰地传入到曼珠耳朵边。爸爸跟奶奶在商量着要怎么去看妹妹们，

商量着以后弟弟怎么办。从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时间一晃，曼珠17岁了。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曼珠在家里话越来越少，她只想逃离这个家。

当初建华跟梅芳还是没有离婚，因为安平还小，需要人照顾。奶奶也年纪大了，留在了县城，

弟弟长大了，也顽皮的多。家里到处都是事，都需要人打理，很多事情也就落在了曼珠身上。

白天曼珠要早起做好一家人的早饭，然后在去镇上饭店帮人家洗碗。因为曼珠脚的原因，

很多工作都不要她。晚上8点回家收拾碗筷，家里的衣服拿去阳台水池清洗。“曼珠，

回来了。”曼珠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回头喊了一声曼珠。曼珠嗡嗡地“嗯”了一声。

奶奶看着曼珠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多年最对不起的就是曼珠了。能怎么办，

老婆子我一个人要带孙子，自从建华跟公司里售票员勾搭上了，几乎是没回过家了。

梅芳天天泡在麻将馆，也就过问一下儿子，至于女儿不打她就不错了。“曼珠，

你给我死出来，我的衣服呢，你给放哪去了，你这死丫头，一天天做点事都做不好，

要你干嘛，赶紧嫁人算了。”梅芳拎着一个包站在门口，浓妆艳抹的脸上嫌弃地看着曼珠。

“我去给你拿。”曼珠没有任何表情的走进房间“妈，我牌友的弟弟家的儿子说要娶个媳妇，

20万，说看上了我们曼珠。”梅芳两眼放光的看着婆婆“你牌友都是些什么人，能有好的。

”婆婆捂着鼻子往空中扇了扇风。“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人家那儿子虽然智力差点，

长相还是可以，就是年龄大了些，比曼珠大10岁。梅芳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这是要曼珠嫁给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一个老傻子，怪不得说20万，你这是卖女儿吗？

”“什么卖女儿不卖女儿的，曼珠也17了，转眼18，也成年了。

”“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我养她吧。”梅芳生气的看了房门口一眼。“你什么时候养过她，

她15岁就去外面打零工，帮别人扛纸壳箱，小小的肩膀磨破了皮，你关心过她吗？

”曼珠奶奶恨恨地看着梅芳。“当初还不是建华在外面不回家，我也要照顾安平，

再说了15岁了，去干点活怎么了，不得帮家里分担一下。”“你…”曼珠奶奶刚要说话，

只见曼珠拿着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你这个死丫头，人都不会叫，一天天板着个脸给谁看，

看了就烦人。”梅芳看着大女儿面无表情的脸，

一股无名之火冒出来顺手拿起身边的衣架抽了曼珠几下。“你打她干嘛，你有毛病吧。

”曼珠奶奶赶紧夺下衣架瞪了梅芳一眼。“奶，我没事。”曼珠已经习惯了母亲这样对待她。

打骂乃是家常便饭。“滚滚滚，看见你就烦，我等下打牌的手气都没有了，

一瘸一拐地给谁看呢。”梅芳厌弃得恨不得没有生这个女儿。一瘸一拐，曼珠听着这个词语，

这是11岁那年开始就一直跟随着她，抹也抹不掉。以往听村里人说这话，曼珠心无波澜，

不知为何今日听到母亲这样说，心还是会痛。原来曼珠还是期待，期待亲人的温暖，

此刻的曼珠心里好像下了决心一般。“姐姐，我要吃糖。

”写完作业的安平蹦蹦跳跳地走到曼珠身边。要说这个家唯一会想起她的人，

竟然是她讨厌的弟弟。弟弟是她从小带大的，走哪弟弟都是粘着她叫姐姐，姐姐。

读幼儿园的弟弟圆嘟嘟的脸可爱极了，曼珠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弟弟。“妈妈的心肝崽，

快过来，让妈妈抱抱，离你那瘟神姐姐远一点。”梅芳看到可爱的儿子出现在面前，

心都融化了，恨不得立马抱起来亲一口“妈妈，不允许你这样说姐姐，

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不可以欺负姐姐。

”小小的安平跟老鹰护小鸡仔一样张开双手挡在曼珠前面。要说曼珠不感动是假的，

整个家也就想到弟弟才有那么一丝温暖。“好好好，我的宝贝儿子，妈妈听你的，

快让妈妈抱抱，亲一口。”梅芳压根就不在意儿子在说什么，

拉着儿子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堆的零食。

转头怨恨的对曼珠说：“我跟你奶的话你听到了，过段时间给你们相看，

”摆了摆手叫曼珠走开。曼珠奶奶只能唉声叹气地坐在那看着电视。回到自己房间，

除了一张床一个小衣柜，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曼珠躺在床上想着今天QQ上聊天的网友傅云深。每次工作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