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吃有喝熬过两天两夜,火车终于到达终点站安平市。
小白驮着苏晓纵身跳下车,严韵随后从梯子上爬下来。
“喂,你们怎么进来的?”
巡道员看见朝母女大吼。
“快跑!”
严韵叫小白,迅速爬上站台狂奔。
奔跑间,严韵发现自己体力不是一般的好,把巡道员远远甩在身后一点不带喘的。
没票是不能从检票口出去的,严韵带着小白沿着站台往货运口跑。
一条凶神恶煞的大黑狗驮着个奶团子,身边的女人单手挎着个包袱健步如飞,不等跑出货运口就被集体关注。
“你们怎么回事?给我站住!”又有拿着旗子的值班员指着严韵叫停。
严韵加快脚步,闷头跑到货运口,在来来***搬运货物的人流中穿梭。
小白冲过来开路,高大的身躯将人流劈向两边,成功带着严韵跑出火车站。
冲上街头,牛犊似的小白更加引人瞩目,有怕狗的人远远望见便吓得两腿打颤哭爹喊娘。
严韵见情况不对,跑进附近胡同里,抬手擦了擦额上热汗,拧眉看着一脸无辜小白深思。
小白被严韵盯得嘤嘤嘤,它不是故意吓唬人的,是那些人胆子太小了。
严韵从包袱里拿出个花头巾来,打手势让小白趴下。
小白拒绝,被背上的苏晓哄着,“乖乖听话话。”
这两个女人根本不考虑狗狗的尊严,可是她们是它的亲人,想要留在她们身边就只能屈服。
小白不情不愿的趴下,严韵把花头巾系在小白头上。
凶狠恶犬秒变狼外婆,还是骗小孩会被揍很惨的那种。
它不要面子的吗?小白都要哭了。
严韵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又从背包里拿出件她的花上衣出来。
救命啊,主人疯了!小白扭身就往外跑,被严韵一把揪住狗尾巴。
在严韵不容反抗的强权镇压下,小白屈辱的穿上花衣服。
这下,小白看着一点也不凶了,像是历经磨难的老奶奶,低着头脚步踉跄的跟在严韵身后走出胡同。
虽然仍是街边最吸睛的风景线,但好歹没人怕了,还有小孩子指责小白背上的苏晓不要欺负老奶奶。
小白呲牙,信不信我一秒就能让你去见太奶。
啪!苏晓小巴掌拍在狗头上,小白嘤嘤嘤。
原来不是会吃人的狼外婆是嘤嘤怪啊,小孩子不害怕了,还要上来摸小白,被家长手疾眼快的拎走。
严韵一边走一边打听,终于找到差头站,填单子租了辆乌龟车,母女俩坐前面,小白坐后座。
司机不敢拉狗,严韵偷偷塞了一块钱就敢了,一路送母女到位于郊区的大院门口。
严韵抱着苏晓从车上下来,小白从后座跳下来。
门口的警卫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狗,警惕地盯着,却见女人把怀里的奶团子放到狗背上……
奶团子毫无惧色,骑在狗背上踢腾着小腿,小脑袋瓜上的包包头随着动作欢快的晃动着。
大狗听从奶团子的指挥走到岗亭前,奶团子奶声奶气的问好,“叔叔好!窝找爸爸。”
警卫真想捏捏奶团子奶呼呼的可爱小脸,可他不能,只能绷着脸问,“你爸爸是谁?”
严韵道,“同志你好,我是三营副营长苏国栋的家属,这是我的介绍信。”
警卫诧异,接过介绍信看过,也是真的。
“怎么苏国栋来了两个家属,你们到底哪个是苏国栋爱人?”
什么,还有人自称是苏国栋的家属?
严韵道,“我是苏国栋明媒正娶的媳妇,我有结婚证的。”
确认严韵的结婚证是真的,警卫道。
“苏副营长出任务去了还没回来,没有报备的情况下,你只能先去招待所暂住,他回来会有人通知你。”
无论是谁都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她来之前没有提前通知苏国栋确实是她的问题。
严韵道谢,问警卫另外自称是苏国栋家属的人是谁?
警卫,“也是个女的带着个小女孩……你去招待所就能见到。”
问清楚招待所怎么走,严韵去了招待所。
招待所同样不允许动物入内,严韵便问苏国栋的家属在不在。
前台回说出门去了,严韵只好作罢。
进不去招待所,严韵无奈,只能又回来找警卫帮忙,却意外遇到了领着穆月的李妮儿。
“严韵?你可真不要脸,居然还敢来……”李妮儿见是严韵,眼珠一转先发制人。
打量李妮儿母女一人一身簇新的连衣裙,跟旗杆子挂花布似的,严韵嗤笑一声。
“李妮儿,你不过是国栋表妹,怎么就成国栋家属了,你脸呢?”
李妮儿叉腰,“你少说没用的,我哥怎么可能要一个爬床货做媳妇,赶紧带着你的小杂种滚。”
路过大门口的家属闻言全都围过来吃瓜,李妮儿见状手指严韵大声道。
“这位是我表嫂,就因为我哥……”
话未说完,突然被严韵厉声打断。
“李妮儿,侮辱军属是重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劝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严韵是资本家大小姐,见识不是李妮儿一个村姑可比的,说的话获得周围一众认可。
有老太太说李妮儿,“丫头,你表嫂说的对,侮辱军属,尤其是当众侮辱军属,情节严重的是要吃‘花生米’的,你可别犯糊涂。”
听说会吃‘花生米’,李妮儿怕了,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愿输给严韵,嘴硬道。
“我哥可没让她来随军,要不然我做妹妹的怎么可能大老远带着女儿来投奔我哥。”
严韵反问,“如果国栋想让你随军,为什么你也进不去大院?”
李妮儿傲然,“谁说我进不去的,我刚从大院里出来你瞎吗?”
“她才没进去呢……”一个围观的小孩突然出声,“她俩想钻狗洞进去,被我奶给打出来了。”
其实李妮儿没想让穆月钻狗洞,是穆月好奇,非要钻狗洞进去看看,结果刚探头进去就被老太太拎着拐棍打回来了。
苏晓注意到穆月裙摆上的泥渍,笑着拍小手。
“姐姐羞羞,姐姐羞羞。”
敢偷她老妈的嫁妆,敢冒充她们母女来占便宜,不让这娘俩一次性把脸丢尽了,都对不起她跟她老妈受的苦。
小白附议,“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