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和影帝丈夫江屿寒的结婚纪念日。凶手是他的白月光,夏柔。他却对外宣称,
我是病逝。他为夏柔脱罪,为她办了场盛大的葬礼。因为她说,想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头七这天,我的灵魂被困在他身边。他一身喜服,抱着夏柔的骨灰盒,
走进用我生辰八字布置的冥婚现场。司仪高喊:“一拜天地——”他抱着骨灰盒拜下。瞬间,
骨灰盒“啪”地裂开。里面没有骨灰。只有我被虐待、囚禁的照片,和一张DNA鉴定报告。
报告上,夏柔的名字旁,赫然写着——江屿寒,亲缘关系:99.99%生物学兄妹。
1我的尸体还停在冰冷的太平间。江屿寒已经一身黑色西装,
面容憔ें悴地出现在了媒体面前。“苏念她……走得很安详。”他声音沙哑,眼圈通红,
完美扮演着一个悲痛欲绝的丈夫。记者们的闪光灯快要闪瞎我的魂。我飘在半空,
看着他演戏,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安详?我死前被夏柔注射了过量药物,四肢抽搐,
口吐白沫,连一句求救都喊不出来。江屿寒就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直到我彻底没了呼吸,
他才蹲下身,探了探我的鼻息。然后,他拨通了报警电话。“我妻子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
去世了。”警察来的时候,夏-柔早就不见了。现场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我,苏念,
结婚三年的影帝夫人,就这样成了他口中的“病逝者”。多可笑。
全世界都在为他的深情哀悼,只有我知道,这张英俊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多么腐烂恶臭的心。
我的父母赶来时,哭得肝肠寸断。我妈死死抓着江屿寒的胳膊。“小念一直好好的,
怎么会突然有心脏病!我不信!我要尸检!”江屿寒扶着我妈,眼里的悲伤浓得化不开。
“妈,我比谁都难过。但请您让她走得体面些吧,不要再让她受解剖之苦了。”他一句话,
就堵死了我爸妈所有的路。是啊,我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没有他的同意,
谁也不能动我的身体。我爸妈只能被他请来的保安,“客气”地带到休息室。
我看着我妈瞬间苍老的脸,心如刀割。爸,妈,对不起。再等等,就快了。
江-屿寒处理完我的父母,立刻接了一个电话。他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柔柔,别怕,都处理好了。”“嗯,我知道你委屈,
再等等我。”“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冷冷地看着。夏柔,他的白月光,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也是要了我命的凶手。挂了电话,江屿寒的助理匆匆走过来。“江哥,
夏柔小姐的葬礼都安排好了,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你看……”江屿寒点头。
“就按最高规格的办。”助理有些迟疑。“那……夫人的……”江屿寒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找个地方烧了,骨灰随便洒哪都行。”我的灵魂狠狠一颤。结婚三年,
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应酬挡酒,为他放弃自己的事业。最后,
只换来一句“随便洒哪都行”。江屿寒,你好狠。第二天,
一场空前盛大的葬礼占据了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主角不是我这个刚死去的正妻。
而是他的白月光,夏柔。对外,她是因抑郁症而***。江屿寒为她一手操办了葬礼,
挽联上写着“吾爱夏柔”。全世界都在歌颂他的情深义重,为好友的离世悲痛至此。
只有我知道,夏柔没死。她只是换了个身份,躲在暗处,等着看我的笑话。而我,
连个名字都没有。我的魂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只能跟在江屿寒身边。
我看着他为夏柔的“空棺”流泪。看着他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一遍遍说着夏柔有多美好。
看着他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夏柔的照片喃喃自语。“柔柔,你别急,很快,
我就会给你一个真正的名分。”名分?我倒要看看,他想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名分。很快,
我就知道了答案。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我听见他和他母亲在书房密谈。
他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屿寒,你真的要这么做?冥婚……这太荒唐了!
而且还用苏念的生辰八字,她才刚走……”江屿寒的声音冰冷决绝。“非她不可。
我欠柔柔一个婚礼,生前给不了,死后也必须补上。”“至于苏念,”他嗤笑一声,
“她一个孤女,能嫁给我就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用她的八字,是她的荣幸。”“她死了,
也得为柔柔做最后一点贡献。”我站在门外,听着这诛心的话,魂体几乎要溃散。原来,
在他心里,我连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随时利用的工具。好。
好一个“最后的贡献”。江屿寒,你最好别后悔。2冥婚的日子,定在了我的头七。
真是讽刺。江屿寒大概觉得,用我的祭日,来迎娶他心爱的女人,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他不知道,我也在等着这一天。这几天,我像个透明的影子,
看着江家上下为了这场荒唐的婚礼忙碌。红色的喜绸挂满了整个别墅,
比我们当年结婚时还要铺张。他请了最有名的设计师,为夏柔设计了一套绝美的嫁衣,
虽然那嫁衣只能穿在冰冷的纸人身上。他还专门定制了一个紫檀木的骨灰盒,
上面用金粉描着夏柔的名字。他每天都会抱着那个空盒子,温柔地擦拭,
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柔柔,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只觉得恶心。有一次,他抱着骨灰盒,走进了我和他的卧室。
他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了一件我亲手绣的旗袍。那是我准备在结婚纪念日那天穿的。
我花了好几个月,一针一线,绣上了我们名字的缩写。他拿起旗袍,眼神里没有半分怀念,
只有冰冷的厌恶。他走到窗边,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旗袍的一角。
火苗迅速窜起,将那精致的绣线吞噬。“苏念,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我的爱。
”“你的一切,都该为柔柔陪葬。”火光映在他脸上,他的表情近乎扭曲。我静静地看着,
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我的心,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有刻骨的仇恨。江屿寒,你烧吧。
烧得越干净越好。因为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成为你罪行的见证。我飘到他面前,
看着他将烧成灰烬的旗袍扫进垃圾桶。我想起了我发现他秘密的那一天。那是一个雨夜,
他喝醉了,被助理送回来。我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他口袋里掉出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那个小男孩,是江屿寒。
而那个小女孩,我见过。是夏柔。他们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我当时没多想,
只当是他们从小就认识。可后来,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和母亲的争吵。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对她有那种心思!”“那又怎样?
她是我先找到的!我爱她,有什么错?”“你疯了!这是!传出去江家就毁了!
”江屿-寒冷笑:“只要你们闭嘴,谁会知道?”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夏柔,不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亲妹妹。是江家当年走丢的女儿。
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不是什么纯洁的爱恋,而是禁忌的、病态的纠葛。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为什么夏柔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拆散他们的第三者。从那天起,我开始偷偷调查。
我发现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他们兄妹俩,不仅在感情上畸形,
还利用江屿寒的明星身份,暗中进行着洗钱、偷税漏税的勾当。夏柔就是他的白手套。而我,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是他们最好的掩护。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在我面前扮演着深情的丈夫和温柔的“妹妹”。我假意迎合,暗中却在收集证据。
我甚至预料到,随着我调查的深入,他们一定会对我下杀手。所以,我提前联系了一个人。
一个被江屿寒亲手毁掉事业的私家侦探,周正。我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死后,
江屿寒一定会用最羞辱我的方式来纪念夏柔。”“他会办一场冥婚。”“我要你,
做这场婚礼的司仪。”周正看着我,眼神复杂。“苏小姐,你这是在玩火。”我笑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死不足惜,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我将我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复制了一份,交给了周正。包括那份,我费尽心思搞到的,
江屿寒和夏柔的DNA样本。“剩下的,就拜托你了。”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婚礼开始。
江屿寒,我为你精心准备的舞台,你可一定要喜欢啊。3头七这天,天色阴沉。
江家的别墅里,却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宾客陆续到场,大多是娱乐圈和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尴尬和好奇。毕竟,给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办婚礼,
还是影帝亲自操办,这本身就是天大的新闻。我的父母也被“请”来了。
他们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两位老人面如死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江屿寒的母亲走到他们面前,假惺惺地安慰。“亲家,别太难过了。
屿寒也是为了了却一桩心愿,以后他会把你们当亲生父母孝敬的。”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她。“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我爸拉住我妈,绝望地摇了摇头。在江家面前,
他们只是无力的蝼蚁。我飘到我妈身边,多想抱抱她。告诉她,别哭,女儿在。
女儿会为自己讨回公道。江屿寒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中式喜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非凡。
他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紫檀木骨灰盒。他走到场地中央,脸上的表情庄重而深情。
仿佛他怀里抱着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些年轻的女明星看着他,眼泛泪光,
窃窃私语。“江影帝真的太深情了,那个夏柔真幸福。”“是啊,
死了都能让他这么念念不忘。”“那个苏念也太可怜了,刚死丈夫就给别的女人办冥婚。
”“嘘,小声点!她就是个替身,谁不知道江影帝爱的是夏柔。”这些话像针一样,
扎在我身上。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吉时已到。周正穿着一身司仪的长袍,走上了台。
他是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大厅。“吉时已到,
新郎新娘,拜天地!”江屿寒抱着骨灰盒,缓缓转身,面向门外。他的眼神虔诚,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他要给他最爱的妹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
哪怕是以这样荒唐的方式。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弯下膝盖,准备跪拜下去。就是现在。
“一拜天地——”随着司仪的高喊,江屿寒抱着骨灰盒,庄重地拜了下去。
可就在他弯腰的瞬间。“啪!”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全场。
那只被他视若珍宝的紫檀木骨灰盒,毫无征兆地从中间裂开,摔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江屿寒猛地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然而,更让所有人惊恐的,
是骨灰盒里掉出来的东西。没有骨灰。没有一点点骨灰。只有一叠厚厚的照片,和几份文件,
散落一地。照片上,是一个女人。一个瘦得脱了相,浑身是伤的女人。她的手腕和脚踝上,
有清晰的捆绑痕迹。她的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那张脸,即使憔悴不堪,
宾客们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我。是那个刚刚“病逝”的影帝夫人,苏念。“天啊!
那不是苏念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些照片……她是被虐待了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场哗然!闪光灯疯狂地闪烁,
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拼命往前挤。江屿寒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父母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现场乱成一团。
江屿寒颤抖着手,想要去捡地上的照片。可他的手抖得根本不听使唤。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混乱。
“这不可能……”我飘在他面前,冷笑着看着他。江屿寒,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张轻飘飘的纸,落在了他的手边。上面,“DNA亲缘关系鉴定报告”几个大字,
刺眼夺目。一个离得近的记者,眼尖地念了出来。“委托人:江屿寒,
夏柔……鉴定结论……经鉴定,二人符合单亲亲缘关系,
亲权概率为99.99%……建议……为生物学兄妹关系……”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份报告,和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亲妹妹。
他要冥婚的对象,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这个消息,比那些虐待照片,更像一颗重磅炸弹。
将现场所有人的三观,炸得粉碎。荒唐,恶心,禁忌。
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江屿寒的深情人设,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他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爱上自己亲妹妹,还企图与她冥婚的变态。4“假的!
都是假的!”江屿寒终于反应过来,他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抢夺那些照片和文件。
“是苏念!是那个***伪造的!她要害我!”他嘶吼着,状若癫狂。可已经没人信他了。
记者们的镜头死死地对准他,记录下他狼狈不堪的每一帧。“江屿寒!
请问照片上的虐待是真的吗?”“你和夏柔真的是亲兄妹吗?”“苏念的死,
是不是另有隐情?”尖锐的问题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插向他。他捂着耳朵,不断后退,
最后跌坐在地。“不是的……不是的……”我冷眼旁观。这一切,都是我生前布下的局。
我知道,以江屿寒的自负和对夏柔病态的爱,他一定会用这场冥婚来羞辱我,
来满足他扭曲的占有欲。而这个他亲手搭建的、最盛大的舞台,
也正是我送他上路的最好刑场。那个紫檀木骨灰盒,是我早就找人动了手脚。
只要受到一点点外力撞击,就会从内部裂开。而里面的东西,是我赌上性命换来的铁证。
我假意迎合他们,忍受着夏柔日复一日的折磨。每一次,她在我身上留下伤痕,
我都用微型摄像头记录下来。每一次,江屿寒冷眼旁观,甚至出言讽刺,我都录了音。
我甚至故意激怒夏柔,让她对我下毒。那所谓的“心脏病”,不过是药物中毒的表象。
我用我的命,换来了最直接的证据。现在,是时候收网了。台上的司仪,我的盟友周正,
清了清嗓子。他无视现场的混乱,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
一字一句地喊道:“新娘呈上献礼——”“现在,有请警方和纪检委的同志们入场!
”他的话音刚落。“砰!”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无数穿着制服的警察,
和一脸严肃的纪检委工作人员,蜂拥而入。闪光灯下,江屿寒和他那群助纣为虐的家人,
脸色惨白如鬼。带队的警察走到江屿寒面前,出示了证件和逮捕令。“江屿寒,
我们现在怀疑你与苏念女士的死亡,以及多项重大金融犯罪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拷在了他曾经弹钢琴、拿奖杯的手上。江屿寒彻底崩溃了。
他猩红着眼睛,在人群中疯狂地寻找着什么。最后,他的目光,穿透了喧闹的人群,
死死地定格在我所在的方向。他看见我了。我缓缓在他面前,
凝聚出只有他一人能看见的身形。我穿着那件被他烧掉的旗袍,完好无损,笑靥如花。
“苏念!”他目眦欲裂,朝着我嘶吼。“是你!都是你算计我!你好狠的心!”我微笑着,
缓缓飘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是啊,我算计你。
”“比起你和你的好妹妹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这点算计,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亲爱的丈夫,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我凑得更近了些,
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地狱的门,已经为你们兄妹俩打开了。”“我会在下面,
泡一壶好茶,等着你,和你亲爱的妹妹,‘一家团聚’。”“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不是吗?”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被警察粗暴地押着往外走,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经过我父母身边时,
我爸这个一辈子老实本分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唾沫狠狠吐在了江屿寒的脸上。
“畜生!”江屿寒没有反抗,只是失魂落魄地被带走了。我看着他们被押上警车,
看着江家这座华丽的牢笼被贴上封条。长久以来压在我魂魄上的枷锁,在这一刻,
终于寸寸碎裂。大仇得报。我的灵魂,在看到他们被押上警车的那一刻,也终于得到了解脱。
阳光穿透了阴云,洒了进来。我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温暖的阳光里。
人间,终于值得了。只是,在我彻底消散前,我看到了一幕。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夏柔,
竟然出现在了混乱的人群中。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眼神怨毒地看着警车的方向,然后,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干爹,是我。”“江家倒了,按计划进行,
该您出场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干爹?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5我的魂体本该消散,
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强行拉了回来。我看着夏柔挂断电话,迅速混入人群,
消失不见。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干爹?是谁?江家在京圈的地位根深蒂固,
能被称为“干爹”并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出场”的,绝非等闲之辈。
我本以为我的复仇已经完美落幕。现在看来,我扳倒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江屿寒和夏柔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靠山。我强行稳住自己即将溃散的魂体,
死死跟上了夏柔。她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一路开到了市郊的一处私人疗养院。
这里的安保极其森严。夏柔熟门熟路地通过了几道关卡,走进了一栋独立的别墅。客厅里,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悠闲地品茶。看到他,我的魂体狠狠一震。是他!
华鼎集团的董事长,王宗明!一个在商界翻云覆雨,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
也是江屿寒口中,最敬重的“王伯伯”。我万万没有想到,夏柔口中的“干爹”,
竟然会是他!“干爹。”夏柔摘下口罩,脸上没有半分惊慌,反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王宗明放下茶杯,抬眼看她。“都办妥了?”“嗯。”夏柔点头,“江屿寒被抓了,
江家也完了。苏念那个***,总算没白死。”王宗明满意地笑了。“很好。江屿寒这个棋子,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从今天起,江家所有的人脉和资产,都会慢慢转移到你的名下。
”“柔柔,我的好女儿,你受的委屈,干爹都给你补回来。”他看着夏柔的眼神,
充满了慈爱和……贪婪。我如坠冰窟。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江家的惊天大局!江屿寒自以为是掌控者,殊不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
王宗明,才是真正的操盘手!夏柔,根本不是江家走丢的女儿。
她是王宗明安插在江家的一颗钉子!那份DNA报告……我猛然想起,
我当初为了拿到夏柔的样本,买通了一个小护士。难道……“干爹,您真是神机妙算。
”夏柔的语气充满了崇拜,“连苏念那个蠢女人都成了您的棋子,用她的死,
把江家彻底钉死。”王宗明哈哈大笑。“一个无知妇人罢了,她以为她能报仇?
她收集的那些所谓证据,若没有我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她连江屿寒的衣角都碰不到。
”“包括那份DNA报告,也是我让人‘不小心’换掉了她送去鉴定的样本。
江屿寒和他父亲的DNA,早就被我搞到手了。”“只有坐实了的罪名,
江家才会倒得这么快,这么彻底,永无翻身之日。”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我自以为是的完美复仇,我赌上性命换来的胜利,竟然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成了王宗明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用我的死亡,我的仇恨,我的计划,
帮他除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何其讽刺!何其可悲!一股比死亡时更深的绝望和无力感,
将我紧紧包裹。我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两人,恨意滔天。王宗明!夏柔!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不。我苏念,就算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我的魂体因为极致的愤怒,竟然开始变得凝实。我死死盯着他们,
将他们的嘴脸刻在我的灵魂深处。就在这时,王宗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
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人在那?”他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审视。他能感觉到我!
我心中一惊,立刻收敛了所有气息。夏柔不以为意。“干爹,这里怎么会有人呢?
”王宗明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许久,他才收回目光,对夏柔说。
“江家倒了,但他们的烂摊子还需要人收拾。你哥哥虽然蠢,但那张脸还有用。
”“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团队,把他捞出来。”夏柔的脸色微微一变。“干爹,
他……”“他必须活着。”王宗明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一个坐过牢、身败名裂的影帝,
比一个死人更有利用价值。”“你放心,他这辈子,都只能是你脚下的一条狗。
”夏柔低下头,掩去眼里的不甘。“是,都听干爹的。”我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颗心不断下沉。不行。绝不能让江屿寒出来!他活着,就是对法律的嘲弄,对我的亵渎!
王宗明,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吗?你算漏了一点。我苏念,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死前留下的后手,可不止周正一个。6我强忍着魂体撕裂般的痛苦,离开了疗养院。
我必须去找另一个人。我的律师,林悄。她是我大学时的学妹,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在我决定复仇的那一刻,我就找了她。我将一份授权委托书,
和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了她。“悄悄,如果我死了,而江屿寒没能被定罪,
或者很快就被放出来。你就打开这个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林悄当时红着眼眶,死死抓着我的手。“念念姐,不要做傻事!我们可以走法律途径!
”我只是摇了摇头。在江家和它背后那张大网面前,常规的法律途径,就像是以卵击石。
我必须用非常的手段。现在,是时候了。我飘到林悄的律师事务所楼下。已经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