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传克夫
最近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那件事。
听着的那位妇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旁走过听了一耳朵的倒是插了进来：“你说的可是那个？”
一开始说话的大娘连忙点头如捣蒜。
这情形倒是把外人弄得一头雾水。
见那人还不明白，两人一人一句如倒豆子般把事情说了出来。
“相府的二小姐知道吧。”
“那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有一日在街上我远远瞧见一眼，那真的比花还好看，而且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真是一个妙人。”
“听说最近相府夫人给其说了门亲事。”
“是信阳伯家的嫡次子，可惜是去给人家做填房的。”
压低声音仅仅三个人可以听见，那人继续说：“那男子一把年纪无所建树，妻妾成群，最大的孩子都快赶上人家二小姐大了，这可不是糟蹋了人家好姑娘吗？”
“那二小姐再如何，也到了嫁娶之年，而且是个庶女，怎么也只能听嫡母的安排不是。”
“可相爷十分疼爱这个女儿，两家夫人口头约定好了的事，就差上门提亲了，竟然被相爷出言拒了这一门亲事。”
“你以为这事就算结束了？”
“虽然这门婚事作罢，但因为这事，扯出了几年前的一桩秘辛。”
“早些年的那位将军，就是通敌叛国的那位，和相爷是挚友。”
“那林将军有一位儿子，年纪轻轻就跟着父亲上了战场，鲜衣怒马，也是动了京城不少姑娘的芳心。”
“两家关系好，就说了亲，知情人说，也是口头说好，就差上门提亲正式定下。”
“然后呢？”
“然后将军家出了那档子事，就黄了呗。”
“和哪位小姐订的亲?传言那小将军与二小姐素来交好。”
一句话不言而喻。
“将军家出了事，丞相家一下把自己摘得干净，想来是怕影响女儿的声誉，再难议亲吧。”
“只是没成想竟然因为和伯府的亲事把这些扯了出来，一时间说二小姐什么的都有。”
“‘克夫’、‘爱慕虚荣’......各种难听话都有。”
“这下这位二小姐，再找夫家啊，难咯。”
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与坊市相隔不远的相府却是风平浪静。
相府的芙蓉苑中无人伺候，只闻两人的谈话声隐隐传来。
屋内摆设精致华丽，上首坐的是相府的秦姨娘秦婉清。
下首的一妙龄少女一身鹅黄衫裙更加映衬出女子的娇艳与明媚。
秦氏拉着穆忆卿的手，声色柔和地和她说着话。
“你可想好了？”
穆忆卿迟疑了一瞬，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是陛下的第二个儿子，是皇上的嫡子，自启蒙便封为了太子，自小被陛下带在身边学习，是绝对的正统。
这对于我来说，入东宫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说着宽大衣袖遮掩下抬手抚了抚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况且，现在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想要达成目的，总归是要有所付出的。”
听了这话，秦氏便觉心酸。
“皆是因为为娘身份低微，没有坚强的母家予你依靠，你自小便聪慧机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样貌才情在京都皆为上乘，却因身份处处受你嫡姐压制。”
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爹也是为你着想，于我的身份而言，来日未必能给你议多好的人家，你嫡母的心思你也明白。
如今你入东宫，将来诞下皇嗣，来日等太子登基，看在孩子与穆家的面上，定不会亏待了你。
你可明白？”
“女儿明白，父亲疼爱姨娘，我知自小父亲与您便未曾亏待过我，吃穿用度一应最好，与长姐相比也未必不如。
如此更惹嫡母不忿，于女儿而言，嫁入东宫或许是父亲为女儿争取到的最好出路了吧。
而且如今一切己成定局，女儿亦会坦然接受。”
秦氏放开了女儿的手，起身背对着女儿，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流泪。
连忙道：“娘走了，不久你就要正式入宫了，娘身份卑微，不得来送你，你好好休息，往后的日子多加珍重，以后的路，只得靠你自己了。”
“姨娘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