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梵音慑魂
子弹旋转着冲出膛线首射眉心。
厉容殇瞳孔映出铜弹轨迹。
整座古寺突然回荡厚重梵唱。
音浪凝成实质波纹荡漾开。
子弹悬停在他眼前半寸。
弹头剧烈震颤无法寸进。
“这一枪……”他拂袖收起子弹，“会震碎你最后生机。”
烨翎琳虎口崩裂渗出血丝。
“装神弄鬼！”
她再次扣动扳机。
撞针空响——弹匣不知何时消失。
厉容殇摊开掌心。
七颗子弹整齐排列散发焦糊味。
“锁魂咒己侵蚀心脉。”
他捏碎弹头，“再运功必死。”
她突然踉跄按住胸口。
黑色咒纹爬满脖颈跳动。
“呃……”剧痛让她单膝跪地。
佛珠突然从地面弹起。
十八颗珠子环绕她旋转。
金光形成屏障隔绝梵唱。
“屏息。”
厉容殇指尖点地，“梵音在激发咒印。”
墙壁经文流动加速。
梵唱声越来越密集刺耳。
烨翎琳耳孔流出黑血。
“这是……超度亡魂的往生咒？”
他扯下袈裟裹住她。
“有人在远程操控梵唱。”
袈裟隔绝音波后咒纹渐稳。
她突然抽出匕首刺向地面！
青石板裂开露出金属管道。
管道中传来齿轮转动声。
“声波武器……”她冷笑，“用经文化装？”
厉容徒踩碎那段管道。
梵唱骤然停止。
寂静中传来细微滴答声。
“还有十秒。”
他拎起她后撤。
整间佛堂地板突然塌陷。
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齿轮组。
巨大钟摆缓缓摆动。
摆锤是捆烈性炸药。
“你父亲……”他带着她跃上横梁，“连这种机关都复原了。”
炸药引线嘶嘶燃烧。
烨翎琳瞳孔倒映火光。
“这不是军方技术……”厉容殇捻碎佛珠撒向齿轮。
金粉覆盖处齿轮停止转动。
唯有钟摆继续加速。
“因为这是三年前……”炸药引线突然熄灭。
“我设计的陷阱。”
钟摆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金属苍鹰睁开红眼。
“看来……”厉容殇松开她，“有人篡改了机关核心。”
苍鹰展开翅膀悬浮。
眼中射出红光扫描两人。
“身份确认：厉容殇，烨翎琳。”
机械音冰冷僵硬。
“执行清除程序。”
苍鹰胸口打开露出枪管。
烨翎琳翻身躲到柱后。
子弹追着她打碎青砖。
“这是魅影最高级信使！”
她探头喊话，“怎么会……”厉容殇徒手抓住射来子弹。
掌心金纹蔓延包裹弹头。
“因为它被堕佛侵蚀了。”
弹头在他掌心融化。
金液滴落地面腐蚀出小坑。
苍鹰突然改变目标。
所有枪口对准厉容殇。
“优先清除：佛骨继承者。”
火力网笼罩整个佛堂。
他站在原地捻动手指。
子弹在触及僧袍前凝滞。
“玩够了吗？”
他轻声问。
所有子弹调转方向。
暴雨般射毁苍鹰！
金属翅膀被打成筛子。
苍鹰坠地挣扎着变形。
胸腔打开露出跳动肉块。
肉块上长着猩红眼睛。
“果然……”厉容殇蹲下身，“用机械包裹血肉邪术。”
眼睛突然射出红光！
他侧头避开。
光束擦过耳际烧焦发丝。
“小心！”
烨翎琳扑倒他。
第二道红光贯穿她肩膀。
伤口迅速发黑溃烂。
“愚蠢。”
他撕开她衣领，“挡什么？”
指尖金纹压住伤口。
黑血顺着指缝滴落。
“锁魂咒在吸收邪能……”他皱眉，“你成了堕佛容器。”
她抓住他手腕：“那就……杀了我……”第三道红光迎面射来！
厉容殇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血珠在空中凝成卍字。
红光撞上血符爆炸。
气浪掀翻整个佛堂顶盖。
月光倾泻而下。
苍鹰残骸还在蠕动。
肉块伸出触手爬向烨翎琳。
“休想。”
他踩碎那些触手。
金焰从脚下蔓延燃烧。
肉块发出刺耳尖啸。
猩红眼睛死死盯住他。
“佛子……你护不住她……”机械音扭曲变形。
“锁魂咒连接着千万信徒……”肉块突然爆开！
血雾中浮现无数人脸。
每张脸都在念诵经文。
梵唱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强。
烨翎琳痛苦蜷缩身体。
咒纹像活蛇游走全身。
“看清楚了。”
厉容殇划破掌心，“这才是超度。”
金色血液滴落地面。
汇成流动经文海洋。
血雾中人脸接连破碎。
梵唱渐渐变成哀嚎。
“不——！”
最后那张脸咆哮，“佛祖不会放过……”金焰吞没剩余血雾。
寂静重新笼罩废墟。
烨翎琳昏迷在他怀中。
咒纹暂时恢复平静。
他轻触她发烫的额头。
“睡吧。”
指尖抚平她紧皱的眉，“等醒来……”佛珠重新串好戴回她手腕。
“就该去找施咒者算账了。”
月光下僧袍如云翻卷。
他抱着她走向寺外。
身后古寺在晨曦中崩塌。
露出地下巨大金色骸骨。
骸骨掌心托着的城市缩影里——某座高楼闪过猩红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