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察叼着烟，蹲在楼门口的水泥台阶上，眼睛熬得通红。
阿砚缩在旁边，手里攥着警察给的矿泉水，冰凉的瓶身被他捏得咯吱响。
“现场发现的血液至少是三个人的，”张警察吐了个烟圈，“但奇怪的是，数据库里比对不上，要么是黑户，要么……”他顿了顿，“是还没被发现的受害者。”
阿砚胃里一阵翻腾。
他想起昨晚苏皖说的那句“姐姐在对你笑”，后脖颈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那些鬼画符呢？”
父亲凑过来问，“我看墙上画得跟小孩涂鸦似的。”
“专家说是自创符号，”张警察冷笑一声，“这年头还有玩这种花样的，真少见。”
他转头看向阿砚，“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阿砚刚要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
前几天苏皖捡到一个破布娃娃……”警察调取了附近所有的监控，可诡异的是，案发前后几天的录像里，根本没人进出过那栋楼。
“活见鬼了，”年轻的李警察挠着头，“除非这人会飞檐走壁，不然怎么可能……”“查查下水道！”
张警察突然一拍大腿，“老房子都有维修通道！
果然，他们在楼后杂草丛里找到一个生锈的窨井盖，边缘有新鲜的摩擦痕迹。
“***！”
李警察用手电往下一照，差点把对讲机扔了——井壁上，赫然印着几个血手印！
当晚，警察在楼下设了埋伏。
阿砚一家被安排到附近旅馆暂住，可苏皖死活不肯走。
“姐姐说……”小姑娘死死抱着阿砚的脖子，“今晚那个人会回来…“别胡说！”
母亲一把拉过她，声音都在发抖。
阿砚盯着妹妹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突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警察叔叔，”他小声对张警察说，“要不……我们假装搬走，在屋里装个摄像头？”
张警察挑了挑眉毛：“你小子***片看多了吧？”
但最终，警方还是采纳了这个建议。
他们在房间里装了三个隐蔽摄像头，又在楼道撒了一层特殊的荧光粉——只要有人经过，就会留下脚印。
凌晨两点十七分。
监控室里，张警察突然坐首了身子：“有动静！”
画面里，西楼走廊的荧光粉上，慢慢浮现出一串脚印......可问题是——摄像头里，根本没有人！
“这他妈......”李警察脸色煞白，“闹鬼了？”
就在这时，阿砚家的门把手，缓缓转动了起来......“放屁！
这世上哪来的鬼！”
李警官一巴掌拍在监控台上，把旁边的小辅警吓得一哆嗦。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指头戳着屏幕：“肯定是黑客！
这变态绝对是个电脑高手，黑了我们的监控系统！”
张警官叼着的烟都快烧到过滤嘴了，眯着眼睛没吭声。
“可是李队，”小辅警弱弱地举手，“咱们用的可是公安内网专用设备，要黑进来得是国安局级别的黑客......”“闭嘴！”
李警官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去！
把刑侦技侦全给我叫来！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第二天晚上，整栋楼被围得水泄不通。
红外热成像、运动传感器、甚至连警犬都牵来了两条。
阿砚一家被安排在警车里，隔着车窗都能听见对讲机里刺刺拉拉的电流声。
“哥，那个叔叔好吵。”
苏皖趴在阿砚腿上，小手指着正在跳脚的李警官。
突然，整栋楼的灯全灭了。
“行动！”
十几道强光手电同时亮起，警察们踹开单元门冲了进去。
阿砚死死盯着西楼窗户，手心全是汗。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李警官颤抖的声音：“张、张队......你们最好上来看看......”西楼走廊里，荧光粉上又出现了那串凭空出现的脚印。
这次更过分——脚印走到阿砚家门口，转了个圈，还他妈跳了两下！
最瘆人的是，铁门上用血歪歪扭扭贴了张纸条：“愚蠢的人类”字迹还没干，血珠正顺着纸条往下淌。
“什么玩意......？”
张警官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李警官脸色铁青，突然掏出配枪对着天花板“砰”地放了一枪：“装神弄鬼！
给老子滚出来！”
回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来回震荡，墙皮扑簌簌往下掉。
就在这时，苏皖突然从楼下跑上来，小脸煞白：“警察叔叔！
那个姐姐说......说凶手在......”她的小手指向了走廊尽头的镜子。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镜子里，赫然站着一个面色煞白的人！
“***！！！”
警察们集体炸毛，李警官首接一***坐地上了。
可等他们再定睛一看，镜子里除了他们几个扭曲的倒影，啥也没有。
“见、见鬼了......”小辅警带着哭腔说。
李警官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还想嘴硬，突然对讲机里传来楼下同事的惊呼：“李队！
监控显示你们那层楼......刚才多了个人！！”
张警官缓缓摘下警帽，抹了把脸：“妈的，这案子......得请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