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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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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初怀苏心语的其他类型小说《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 番外》,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过了多久,苏心语才捡起所有骨灰。她冻得几乎无法行走。步履蹒跚,形同槁木。半路被好心人送回了家,吹了许久的暖风,才勉强有点人气。而没能等到苏心语赴约的贺母放心不下,主动带着贺父一起找来。苏心语什么都没说,只劝二老保重身体。贺母察觉到不对,虽然不知事情缘由,却也隐约猜出是贺初怀做了错事。回去后便逼着贺初怀去道歉。一向不肯低头的贺初怀答应了贺母的要求。这段时间,他和苏心语总是矛盾不断。不管谁对谁错,他总归是不愿失去苏心语。可是一见到苏心语冷漠的态度,他又想起林真真的话。“你对心语姐越好,她越是不会珍惜。你这么好的人,该对自己好一点。”于是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难听了起来。“苏心语,你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提也是一样的。我妈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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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苏心语才捡起所有骨灰。
她冻得几乎无法行走。
步履蹒跚,形同槁木。
半路被好心人送回了家,吹了许久的暖风,才勉强有点人气。
而没能等到苏心语赴约的贺母放心不下,主动带着贺父一起找来。
苏心语什么都没说,只劝二老保重身体。
贺母察觉到不对,虽然不知事情缘由,却也隐约猜出是贺初怀做了错事。
回去后便逼着贺初怀去道歉。
一向不肯低头的贺初怀答应了贺母的要求。
这段时间,他和苏心语总是矛盾不断。
不管谁对谁错,他总归是不愿失去苏心语。
可是一见到苏心语冷漠的态度,他又想起林真真的话。
“你对心语姐越好,她越是不会珍惜。你这么好的人,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难听了起来。
“苏心语,你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提也是一样的。我妈身体不好,你别让她为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操心。”
“你说的是真的?”
苏心语缓缓抬头。
那双眼睛,看得贺初怀心脏几乎骤停。
无波无澜,透着死人般的绝望与哀怨。
贺初怀难受极了。
他不知道他的苏心语怎么变成这样了。
正准备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就听见苏心语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字,我就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苏心语把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贺初怀刚要仔细看看,林真真打来电话,哭着说林母身体不舒服。
一听这话,贺初怀提笔就要签字。
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苏心语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
“这是转让协议,我要你把房子和财产转到我的名下,算作补偿。”
如此,贺初怀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愿意用钱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愿意用一切,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贺初怀不再犹豫,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折腾这么大一通,一会让阿姨装病,一会买假骨灰盒,就是为了要钱......”
他想数落苏心语一顿,可看到她的眼睛,难听的话还是没忍说出口。
转而轻轻叹了口气。
“心语,你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林真真可以代替的。”
“你听话,别再闹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没说完,那头的林真真又打来电话催促。
他慌忙的把离婚协议书塞回苏心语的手里,匆匆离开。
苏心语看着手中薄薄的那张纸。
忽然觉得,压在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她自由了。
临别之际,苏心语转头回望这个承载她爱情与青春的地方。
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
如果她真的为了钱,当初又怎么会选择贺初怀。
以苏心语的容貌性格,想嫁个有钱人并非难事。
可她偏偏,自以为是选择了爱情,选择了在最难的一条路上辛苦打拼。
付出了青春,牺牲了家庭。
可惜啊,到头来。
痴情错付,悔不当初。
苏心语驻立良久,她将离婚协议书转交给故友。
又回过头,点燃了这栋别墅。
逝去的爱情与青春,一起在熊熊大火中化作灰烬。
随后,她抱着苏母的骨灰,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白雪皑皑,此爱凄凄。
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回头。


一家人再顾不上争吵,手忙脚乱的把贺母送到医院。
所幸,贺母只是受惊昏迷,并无大碍。
苏心语刚刚松了口气,贺初怀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看着苏心语。
那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心语,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要是我妈被你的谎话吓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
打得苏心语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的脸颊红肿,嘴里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说话间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语气。
“你妈妈的命是命,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
“贺初怀,我一直担心着贺阿姨,你呢,你有问过我妈妈怎么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冷的天,一个有心脏病的......”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贺初怀的手也在隐隐作痛。
他的心底其实有些后悔,理智与感情告诉他,不该对苏心语动手。
可母子之间的羁绊,超越了世间的一切。
盛怒之下,难免会失去理智。
他害怕自己又会对苏心语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害怕两人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于是找了缴费的借口,先行离开。
这一夜,苏心语彻夜未眠的守着贺母。
贺初怀却忙着安慰受惊的林真真。
次日,贺母醒来。
她急切的拉着苏心语的手追问,“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贺母是看着苏心语长大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品性纯良,绝不会说谎。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心语只能将苏母的死因如实相告。
她极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说到最后,还是泪流满面。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贺母。
“妈,你说过要替我做主,我不要别的,我只想和贺初怀离婚。”
日子过到这个份上,早没了继续的必要。
昔日爱人,相看两厌。
各有所恨,满腹怨怼。
与其纠缠消磨,不如早早分开。
贺母未语泪先流。
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好,妈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真没想到那个孽障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贺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一条命,拿什么还?
纵使是以命抵命,苏母也活不过来了。
苏心语没办法去追论这些是非对错。
苏母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连回忆都不敢轻易触及。
如今的苏心语,只想永远,永远和贺初怀划清关系。
此生,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本就身体不好的贺母,骤闻噩耗伤心难耐。
她担心两人这样只会沉溺悲伤无法自拔,于是好言劝说苏心语回家休息。
确定贺母无碍后,苏心语穿上大衣准备出门处理苏母后事。
在医院门口,刚好看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两人围坐在烤炉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着一块烤红薯。
贺初怀的脸上,带着苏心语多年没有见过的笑容。
明亮似暖阳,充满了对青春的怀念与向往。
苏心语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
她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给了贺初怀。
可如今,他却通过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来缅怀属于他们的过去。
他不仅害死了苏母,背叛了婚姻,还玷污了爱情与回忆。
寒风吹散了点点愁思。
苏心语不愿再想,忍着心痛离开。
她去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又买了许多纸钱。
当年为了资助两人创业,苏母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们。
即使后来日子变好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也一直改不掉。
苏心语希望,苏母死后可以不用再为金钱所困。
不用再为了不孝的女儿女婿省吃俭用。
她在太平间附近点燃了纸钱。
纸钱的碎屑便随着思念随风吹向远方。
炙热的火光中,她好像依稀看见了苏母的笑脸。
不等眼角的泪珠落下,看到这一幕的贺初怀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他将苏心语推开,几脚踩灭了燃烧的纸钱。
“我妈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她?苏心语你有良心吗?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妈对你多好!”
苏心语的后背撞到围栏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可比起心底的凌迟,身上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心死之人,只剩麻木。
她早已经失去了争论和解释的力气,只默默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贺初怀,我们离婚吧。 ”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不会信。
既如此,不如放彼此一个自由。
别再拿过去的感情,互相折磨。


一进门,贺初怀就伸手抱住了苏心语。
“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啊。”
苏心语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的迎接,而是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两步。
贺初怀的手选在半空。
一颗心,也悬在半空。
他有些慌乱,也有些难受。
隐约觉得,他和苏心语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让贺初怀很不安,他下意识的解释道:“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银行卡你不喜欢没事,我特意买了礼物向你赔罪。”
他从身后掏出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递到了苏心语面前。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庆祝我们和好如初。”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立马捂住口鼻。
他不仅忘记了苏心语对花粉过敏。
还在苏母刚刚过世的日子买来红玫瑰庆祝!
苏心语忍无可忍将花扔进垃圾桶,怒气冲冲的瞪着贺初怀。
“我妈头七还没过,你在庆祝什么?”
见到苏心语这个态度,贺初怀也怒了。
哪个有钱人身边不是一群莺莺燕燕,小三小四一大群,二婚三婚一大堆。
他给了苏心语体面和尊重,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即使他对林真真有几分不该有的念头,可他也从未想过动摇苏心语的位置。
这次,他确实是有错在先,可他已经低头服软了,还想怎么样?
贺初怀把花狠狠一甩,又用力的踢了下身旁的箱子泄愤。
“你到底有完没完,真真都告诉我了,她在医院看到了你妈,身体好得很。”
“苏心语,你的心可真狠,为了争风吃醋连自己亲妈都咒!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如今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此刻形销骨立,满脸憔悴的苏心语当然比不上年轻貌美的林真真。
可是谁把她消磨成如今的模样?
又是谁先变得心?
苏心语无力理论,只是心疼的把地上的箱子抱在怀里。
这里装的,全部都是苏母的遗物......
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年,贺初怀不相信苏心语这个结发的妻子,不相信苏母这个慈爱的长辈。
反倒是相信林真真道听途说的鬼话。
二十年的感情,倾尽一切的付出。
就算是养条狗,也比贺初怀强上万倍!
苏心语抱着箱子流泪伤怀,那头的贺初怀已经摔门而去。
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就像是他们鸡零狗碎的爱情。
映在雪里像泪,洒在地上像血。
曾经温暖幸福的家,变得扭曲,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苏心语吞噬。
她无法继续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无法面对任何有关贺初怀的一切。
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忍受不了。
让她窒息的不是玫瑰,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她将墙上的全家福摔碎,剪下自己和苏母的照片,又带着苏母的遗物搬到附近的酒店去住。
离婚协议书不签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打官司。
三天以后,苏心语就要带着苏母的骨灰离开。
她不想再多见贺初怀一面,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可是当天晚上,贺初怀又打来了电话。
“你去哪了?撒泼打滚还不够,现在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是吗?这么喜庆的日子,被你闹成了什么样!”
“赶紧回家来,真真母亲生病了来这里看病,我们都要工作上班,你平时在家没什么事情,照顾病人也有一套,以后就顺便一起照顾一下真真的母亲。”
苏心语险些被贺初怀厚颜无耻的说辞气懵。
他为了林真真害死了苏母,居然反过头让苏心语照顾小三的母亲!
刚好此时,林真真也给苏心语发来了照片。
贺初怀正陪着两人吃饭。
林母红光满面,开怀大笑,丝毫看不出病态。
林真真更是一身红衣,满脸幸福的看着贺初怀。
是啊,对他们而言,这的确是个喜庆的日子。
一家三口,喜气洋洋的过年。
可是苏心语,却只能在鞭炮声中,在漫天的烟花下,抱着亡母的遗照,一夜一夜垂泪到天明。
得不到回应的贺初怀有些不耐烦。
他永远也忘不掉,刚刚回家没找到苏心语的慌乱感。
在一起这么多年,苏心语的陪伴已经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两人血乳交融,早就成为了一体。
纵使是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
他无法适应没有苏心语的日子,更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他觉得,这些年是对苏心语太好了。
林真真说的没错,身为一家之主,该拿出立威的款来。
贺初怀决心让苏心语意识到,她根本离不开自己。
这样,苏心语就会老老实实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冷下声音,威胁道:“别忘了,你妈的医药费要靠我出,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停了你的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的苏心语怒极反笑。
她望着苏母的遗照,冷冷的回了一个“滚。”
随后不假思索的拉黑了两人的号码。
她不怕。
苏母已经死了。
苏心语和贺初怀之间最后的羁绊,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了。
他的威胁,留不住一颗想走的心。


电话挂断后,苏心语茫然的抬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幕。
她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八岁时童言童语,约定两人一辈子都不分开。
十八岁时海誓山盟,承诺两人此生都要患难与共。
如今的苏心语二十八岁了。
年少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
她与贺初怀之间,只剩下了恶语相向,满腔怨恨。
苏心语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喃喃自语。
“妈,我想你了。”
她小心翼翼擦干净苏母遗照上的泪珠,把冰凉的相框,紧紧搂在怀里,像一个婴儿般,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就这样,一点点熬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停息,归乡的游子又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日历上的日期,提醒着苏心语。
她该离开了。
苏心语清点好所有的物品,打车去了火葬场。
她想给苏母买一个好点的骨灰盒,刷卡,却发现早就被贺初怀冻结了。
刚刚复工的工作人员充满怨气,不耐烦的瞪了苏心语一眼。
“没钱就别在这里瞎捣乱,看你穿得像模像样,怎么对亲妈这么小气,可怜人活一辈子,临走了还这么不体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扎进苏心语心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女儿?
无能又不孝。
苏心语慌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突然看到手上的婚戒。
这么多年了,许多事已成习惯,她竟然一直忽略了这枚戒指的存在。
她还记得,贺初怀为她带上戒指时的喜悦。
那年他事业刚有起色,掏空所有积蓄买下这枚钻戒,许下一生一世永不离弃的承诺。
如今,钻石光亮如初,他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她用这枚价值连城的婚戒,为苏母换了一个体面的骨灰盒。
十年的婚姻,二十年的感情。
只剩下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就像是留在苏心语心底,永不消散的疤。
她抱着骨灰,准备去贺家和两位两人做最后的告别。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贺初怀冷笑一声。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动静,原来是想找我爸妈给你说情。苏心语,你的心机可真深!”
“让开。”苏心语冷漠道。
林真真眼尖的看到了她包里的骨灰盒。
故作惊呼的叫了一声。
“心语姐,你包里的是什么?你不会要说这是苏阿姨的骨灰吧,你还没闹够啊?我昨天才在医院里看到苏阿姨,还特意询问了医生,医生说她身体没有大碍。”
“倒是贺阿姨的情况还没稳定,她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谎话出什么意外,你能担当的起吗?”
一听这话,不等苏心语反应过来,贺初怀便伸手去夺她的包。
苏心语急忙护住,可是憔悴至极的她,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没几下,便被贺初怀推倒在地。
尖锐的石块划破苏心语的手心。
可她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扑过去。
“还给我,贺初怀,这是真的,这是我妈的骨灰。”
“我没想做什么,我已经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我愿意成全你和林真真,求你了,把骨灰盒还给我......”
苏心语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依旧没能换来贺初怀的丝毫怜惜。
那句“离开”对贺初怀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不能失去贺母,更不能失去苏心语。
愤怒冲昏了他的大脑。
见苏心语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贺初怀直接举起手臂,重重的把骨灰盒摔了下去。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
苍凉的雪地上,响起苏心语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跪在地上,拼命的想捡起骨灰。
可是那屡屡尘埃,和洁白的雪融为了一体。
分不清,捡不起。
握住的,只有刺骨的冰冷。
明知道无用,可苏心语还是近乎疯狂的收拢地上的骨灰。
手心流出的血染红一片一片的雪,刺骨的冰冷让她逐渐开始失去知觉。
可她依旧,不愿放弃。
贺初怀看得心惊,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在林真真的催促下离开。
独留苏心语一人,默默垂泪。


安置好苏母的遗体后,苏心语一个人来到了贺家。
贺父贺母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苏心语一个人来,都有些意外。
“你妈妈呢?我们老姐俩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聚聚,我可是一早起来准备了,还特意泡了她最喜欢的碧螺春。”
听到这话,苏心语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还没来及的开口,林真真举着一幅对联过来。
“心语姐你可算来了,初怀哥哥非拉着我写对联,我说我写得不好,他偏不听,你看看,这么丑的字,怎么贴出去啊。”
贺初怀却一把接过对联,认认真真的贴在了大门上。
随后又亲昵的捧起林真真的脸,替她擦去了脸上的墨迹。
“你写的,就是最好的!”
“初怀,当着心语的面,像什么样子。”贺母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贺初怀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办公室。
他有些心虚的看向了苏心语。
正准备解释,却看到她眼底一片漠然。
她并不在乎两人暧昧的举动,也不需要贺初怀的解释。
她的心,已不会再为贺初怀掀起任何波澜。
见气氛有些尴尬,贺母过来打圆场。
“行了,都别傻站着,你们去厨房做饭去,我和心语说会话。”
贺母拉着苏心语到沙发坐下,把其他所有人都赶到了厨房。
明晃晃的宣示着对苏心语的偏爱。
“你瞧你,眼眶红红的,初怀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你放心,有妈替你做主。”
苏心语刚要将苏母的死讯告知。
又听贺母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我也查出了心脏病,我和你妈这老姐俩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去天上见了,我倒不怕死,就是放心不下你们俩。”
看着这爱处处关爱自己的长辈,苏心语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苏母已经永远回不来了,她不忍苏母生前故友,再因她有什么闪失。
吃过年夜饭,贺母身体支撑不住,便和贺父一起回房休息。
苏心语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一抬头,却看见林真真捧着一把腊肉,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这是我妈亲手做的!”
苏心语推开林真真满脸心疼。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垃圾桶里,不仅有腊肉,还有苏母准备的各类礼品。
想到苏母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强撑病体的模样,苏心语心猛然一痛。
她忍无可忍的冲林真真怒吼道:“把这些东西捡起来,收拾干净!”
“苏心语你又发什么疯?”
听到动静的贺初怀马上赶来护在林真真面前。
他心疼的看着泪眼盈盈的林真真。
“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破东西,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这种手工制作的东西,最容易细菌超标,真真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赶紧向真真道歉!”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初怀。
林真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难道贺初怀不知道吗?
他是亲眼看着苏母,强撑病体,一点点筹备,清点这些年货。
即使久病缠身,苏母也仍旧记得,贺初怀小时候最喜欢吃熏腊肉。
怕外头买的不正宗,特意亲手做了一份。
苏心语不忍母亲操劳,苏母却笑着说没关系。
“小贺就跟我的亲儿子一样,当妈的,只要看着孩子好就满足了。”
可是贺初怀,他居然这样践踏苏母一番苦心......
在这一刻,苏心语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忍无可忍的吼道:“这是我妈生前留下最后的东西啊,是她留给我们的念想。”
“你害死了我妈还不够,还要这么践踏她的真心。贺初怀,我妈对你这么好,你对得起她吗!”
说着说着,苏心语崩溃痛哭。
伤心的哭声,盖过了屋外烟花燃放的声音。
让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染上了一份哀痛。
贺初怀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
这些年,苏心语哭过闹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崩溃过。
正当他思索间,一旁的林真真委屈巴巴的开口。
“心语姐,你看不惯我可以直说,不用拿阿姨当借口。”
“自从我到了公司以后,你今天说自己不舒服,明天说阿姨病情恶化。每次都是夸大其词把初怀哥哥骗过去,可我们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工作关系,你没必要拿老人的安危争风吃醋。”
听到林真真这么说。
贺初怀眼中的担忧变成了浓浓的鄙夷。
他厌恶的甩开苏心语的手。
“够了,大过年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就给我滚出去!你别以为你串通苏阿姨一起演戏我就会相信你!”
“我就不信,你妈早不死玩不死,就这么巧死在大年三十。”
贺初怀的话给了苏心语当头一棒。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贺母满脸震惊的站在楼梯口。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