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小说 女频言情 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后续+全文
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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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鸭

    男女主角分别是青梅池烬北的女频言情小说《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箐箐喉头一紧,“你是故意讲于我听的?”“不然呢?”白玉烟好整以暇,那稚嫩的小脸满是得意,“三哥素来喜欢的只有我,姐姐真碍眼。”苏箐箐的心似被剜了一刀。随之白玉烟便咳嗽起来,屋外的池烬北闻声,一个箭步奔来,“烟儿,烟儿你怎么样?本王给你寻太医来。”他紧张若失的模样,落在苏箐箐眼中,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王爷,我有事想同你说。”苏箐箐压抑着心底奔腾的酸楚,声色还是禁不住颤抖。白烟儿仍在咳嗽,凑到嘴边的丝绢染了血迹。“容后再谈,来人,来人,速速传太医!”他满心满眼皆是白玉烟,哪里还顾得上苏箐箐。苏箐箐脸色惨白,转而啼笑皆非。她离开鎏金阁回到晴雪楼,当日,池烬北未曾涉足晴雪楼半步,更别提来安慰她只言片语。从桂香口中得知,表小姐似乎病入膏...

章节试读




苏箐箐喉头一紧,“你是故意讲于我听的?”

“不然呢?”白玉烟好整以暇,那稚嫩的小脸满是得意,“三哥素来喜欢的只有我,姐姐真碍眼。”

苏箐箐的心似被剜了一刀。

随之白玉烟便咳嗽起来,屋外的池烬北闻声,一个箭步奔来,“烟儿,烟儿你怎么样?本王给你寻太医来。”

他紧张若失的模样,落在苏箐箐眼中,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王爷,我有事想同你说。”苏箐箐压抑着心底奔腾的酸楚,声色还是禁不住颤抖。

白烟儿仍在咳嗽,凑到嘴边的丝绢染了血迹。

“容后再谈,来人,来人,速速传太医!”

他满心满眼皆是白玉烟,哪里还顾得上苏箐箐。

苏箐箐脸色惨白,转而啼笑皆非。

她离开鎏金阁回到晴雪楼,当日,池烬北未曾涉足晴雪楼半步,更别提来安慰她只言片语。

从桂香口中得知,表小姐似乎病入膏肓了,吐了好多血,太医院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皆是束手无策。

苏箐箐是知白玉烟身子骨孱弱,没想到差到这等地步。

回想起来,她虽头一次见白玉烟,却格外熟悉。

无非是池烬北总在她面前提起,他说:

「烟儿那丫头皮得很,冬日里,偷偷捧着雪塞进了皇兄的被窝里。」

「不知烟儿何日才能康复,何时才能活蹦乱跳的捣蛋。」

苏箐箐只当他是心疼那小表妹,便用以精血,绘制了护身符,假池烬北之手转赠给白玉烟。

岂料得,她依旧病殃殃。

还接到了承王府来。

次日,残阳余晖中,池烬北方踏进晴雪楼。

彼时,苏箐箐正握着筷子,面对一桌子饭菜毫无食欲。

池烬北看了她一眼,坐在桌旁,深刻的脸映着烛光晦暗不明,“钦天监的于大人,说有良方医治烟儿,不知管不管用。”

苏箐箐心尖微颤,不留痕迹地问道,“是何法子。”

池烬北凝视着她,一瞬不瞬,欲言又止。

烛火荜拨,桂香剪了灯芯。

好半晌,他才继续开口,却是作罢,“时机未至,日后娘子自会知晓。”

苏箐箐鼻尖泛红,‘嗯’了声,低下头用膳。

池烬北草草吃了两口果腹,他的焦灼太过明显,但苏箐箐当做不知,“王爷留下来夜宿么?”

往常,除了军务繁忙之时,池烬北都会住在晴雪楼,与她同眠共枕。

“不了。”

他起身掸了掸袖子,“书房堆积了许多公文,娘子安睡,我先去忙。”

也就在晴雪楼呆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走了个过场。

苏箐箐牵强地扬起笑意,目送着他走远。

饭菜凉透,苏箐箐还坐在椅子上。

她阖着双目,羽睫轻颤,散开了感知。

整个承王府亭台楼阁尽收眼底,书房之中,男子在书案旁置了张圈椅,椅子上铺着厚实的兔绒。

他抱着娇弱的白玉烟小心翼翼地放下,不忘递给她一个汤婆子。

“让你好生养着,你非要看我批折子,你啊,你啊,打小就不听话。”

他虽斥责白玉烟,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白玉烟露齿笑,天真烂漫,“烟儿就是要陪着三哥!永远陪着!”

猝然,苏箐箐胸口钝痛,喷出一口鲜血来。




苏箐箐被他冷不丁的呵斥,吓得指尖一哆嗦。

她默默放下珠帘,白玉烟攀着池烬北的胳膊,娇声埋怨,“三哥,你怎能凶姐姐呢,奴家没那么单薄。”

白玉烟说着逞强的话,旋即,是伴随着她身体震颤的咳嗽。

池烬北紧张地顺着白玉烟后背,苏箐箐垂下眼,掐着指尖。

她算了算,天劫大抵就是这两日。

真好,情爱的折磨,终于要走到头了。

宫宴设在广信殿,殿中食案分两侧,百官齐聚,推杯换盏。

承王府的席位就在四屏龙椅下首的位置,苏箐箐正欲落座,白玉烟却抢先坐在了食案前的蒲团上。

给朝臣的席位,只予以正妻,白玉烟假惺惺惊觉,“呀,姐姐,奴家不是有意的。”

她正要站起,男子的手压住她,“烟儿抱恙在身,是该你落座,委屈娘子片刻,不打紧的。”

苏箐箐恶气梗在胸口,白玉烟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奴家就谢过姐姐了。”

再忍一忍 ,再忍忍。

苏箐箐不住安抚自己,群臣敬酒,祝贺国泰民安。

池烬北也斟满了酒,往龙椅走去,紫黑色的官袍衬得他身长鹤立,俊白面容,如女娲娘娘的出彩之作。

仪表堂堂的他俯首行礼,“岁始初开,臣弟恭祝皇兄龙体安康,泱泱我族固若金汤。”

他端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忽而不知谁喊了句‘保护陛下’,遂见广信殿当头的匾额掉落下来。

‘否极泰来’的匾额下,是当朝天子,是池烬北,更有宫娥宦官数人。

凡人再快,也快不过苏箐箐。

她一跃而起,如一道残影飞奔到台阶前,凌空一掌,灵力磅礴,匾额应声碎裂,化作齑粉飞散各处。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殿之上死寂无声。

池烬北手中酒盏,面上漂浮着一层木屑。

他诧异地瞥向身旁的苏箐箐,遗世独立般凌然。

这个意外太过蹊跷,白玉烟率先出了声,满是惊喜地轻呼,“姐姐好厉害!”

九五之尊却笑,捋着八字须,危险地乜眼,“弟妹能耐,吾等凡人,不及弟妹万分之一。”

明眼人都瞧见了,苏箐箐一眨眼便到了大殿中央,那一掌,隐隐看见淡淡微波在空中扩散开来,怕是道法高深的钦天监于大人在此,也未能有此功力。

“陛下,臣弟娘子略懂些武艺,冒犯陛下,臣弟愿替她受过。”池烬北只觉滔天的威压袭来,他一揽官袍单膝跪地。

可这时,殿外突然射来一支箭矢,直指苏箐箐,伴着老者沧桑大喝,“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苏箐箐幡然醒悟,一场鸿门宴,请她入瓮。

她本可以躲的,但却定定地站在高台之上,嘴角勾勒起一抹嘲弄。

“娘子!”池烬北呼吸骤停,他亲眼见着, 箭矢穿透了苏箐箐胸口,她单薄的身子承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蓦然抵着苏箐箐后背,惊诧万分,“娘子你为何?”

苏箐箐的本事,旁人不知,他还不清楚么?

异兽为伍,飞天遁地,当年他筋骨寸断,她只需三日就将他医好。

这样的娘子,又岂是凡人能伤到的?

锥心刺骨的痛蔓延,苏箐箐玉兰色的衣裳,被血迹染透。

她羽睫染着晶莹,却浅笑嫣然,“王爷还会在乎我的死活吗?真是意外。”

池烬北难以启齿,大殿外步入一个白胡子老道,踩着十方鞋,一甩拂尘搭在臂弯,爽朗大笑,“承王爷大义灭亲,贫道佩服!今日擒下妖女,精元归于王爷所有,本道必将她剥皮抽筋,炼制长生不老药献给陛下!”

苏箐箐早料到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过,时至今日,池烬北仍故作情深,分明是他勾结这老道,欲将她诛杀于广信殿之上!

她挣脱开池烬北怀抱, 站直了身。

凡夫俗子若被这一箭正中心房,必然即刻毙命。

而苏箐箐恍若无事人, 只是面色过于的苍白,“道长,你这样是杀不了我的。”

她缓步走下台阶,拔出了箭。

广信殿上唏嘘声四起,赫然见她拔出箭来,下一刻又刺进小腹。




妖怪?

箐箐豁然站起,多看这可怜的女子一眼,不再逗留,直奔府外。

妖,那是罗刹深渊才有的东西。

罗刹界数万年前就被封印。

那里的妖精鬼怪,走的偏门修行,祸害苍生,还企图攻打仙界,颠覆六道。

箐箐听师父提起过,修罗界的封印,生有裂缝多时。

总有一些妖物,趁势渗透凡尘之中。

或隐姓埋名,或被修行之人,或仙官镇压。

而今凡界大乱,有魑魅魍魉混入其间,也情有可原。

此番广渡信徒,降妖除魔,乃箐箐本分,在所不辞!

府外,百姓奔逃。

豆大点的小女娃逆流而行,穿过长街的拐角,惨叫声更甚。

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被掏出心脏啃食。

那些啃噬心脏的东西,哪里是什么妖,分明是人。

他们衣衫褴褛,捉住人就开肠破肚,嗜血如魔。

如果箐箐猜测的没错,应是城门那一头,饥不裹腹的流民。

“天道苍苍,尔等邪祟岂敢?”

小女娃飞身而出,指尖金茫粲然。

她直奔其中施暴的流民而去,那人正捧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风卷残云。

他们本是凡夫俗子,自有朝廷律法制约,箐箐只是将其拍飞,并未殃及性命。

然而接触的一瞬间,她就感知到,此人没有脉搏,竟是活死人——鬼魅!

鬼魅不知疼痛,摔倒再机械地爬起,浑浊无光的眼,死死盯着箐箐。

不止是这只,整条街的鬼魅少说有二三百,都被箐箐吸引了注意力,齐刷刷地向她看来。

他们的瞳仁腐烂了一般,甚至有蛆虫蠕动。

若是常人被这么一看,恐怕已是魂飞魄散。

箐箐约莫四五岁,然而,她可是正经八百的上神。

这些人放弃了凡夫俗子做猎物,行尸走肉地向着她缓慢前行。

箐箐不慌不忙,取出一根两尺长的菩提枝桠,宛如捍卫领土的幼兽,不退反进,“有我菩提在,妖邪胆敢造次!”

枝桠凌厉一挥,清风徐来。

这清风携着淡淡荧绿的光斑,一旦沾染鬼魅之身,这些鬼魅寸寸皴裂,尸体如泥塑般土崩瓦解。

“她,她是谁啊?”

“神女,神女救我们了!”

箐箐一路从城中,杀到了城门口。

守门的侍卫身死,敞开的城门外,源源不断的鬼魅涌入。

凡界灵气匮乏,她这一通厮杀,不可能毁天灭世。

为今之计,应是阻断鬼魅入城,再做谋划!

可她空不出手来,便看向跟随她围观的百姓道,“这些我来对付,你们守好城门!”

她小小的身影凌空而立,阻断一切鬼魅祸及城中无辜。

厚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地闭合,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临终前的呻吟。

等到城门关上,小女娃及时抽身回去。

她站在城门楼子,夜色下,伏跪着无数民众,他们毕恭毕敬,齐声拜谢——

“小仙子救命之恩,吾等没齿难忘!”

耗费到几近枯竭的仙力,似乎在这声声叩谢中渐渐回升。

箐箐第一次明白了信仰的力量。

为天地仙神,庇佑一方,这才是吾辈修行的意义。

“噢,遭啦!”

她忽然想起,还得回那处府邸,看看做成人彘的桂香如何了。

飘忽远去,归于空无人迹的府邸中。

那种满梨花的院子里,斩断手脚的女子还在原地。

她双眼只是俩窟窿,耳闻响动,颤着声道,“给个痛快!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承王府,女人流干了血的身体,摆放在榻上。

男子紧握着她的手,愈发觉得冰凉,“ 还不端盆炉火来!”

桂香满面泪水,“王爷,娘娘去了。”

再热的炉火又如何。

桂香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娘娘宫宴去一遭,就受到了灭顶之灾,死状恐怖。

他们都说娘娘是妖,可哪有妖女,对她这等下人关怀备至,不仅诸多事亲力亲为,还在府中处处照拂。

“让你去就去!”男人震声一吼,桂香只得哭哭啼啼照办。

男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苏箐箐,哀怜地抚过她的面颊,“娘子,你不是寻常人,能醒过来的对不对?”

可是苏箐箐再也不会回答他的话。

一面深陷对白玉烟的愧疚中,一面却又沉溺于和苏箐箐的情意缠绵。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调和的。

只要烟儿的病情缓解,他便给烟儿寻一处好人家,他好好跟苏箐箐白首相依。

“是我的错,娘子,我不该......不该太偏袒烟儿的,娘子......”

他捂住了女子冰凉的手,泣不成声。

她怎如此决绝!

浑身上下满是血孔,该多痛啊!

桂香端着火炉进晴雪楼,将将放在床榻边,就听院外脚步声凌乱,“承王池烬北,违抗圣令,胆大包天!速速将妖女交出,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男子掀起眼,镀满哀痛的双眸 ,骤然凛寒似雪。

他猝然拔出长剑,挡在床榻前,阴冷的脸紧绷着,恍然之间,仿佛要奔赴沙场,上阵杀敌。

羽林卫进殿门就见这一尊杀神,竟发怵地止住了脚步。

谁人不知承王驰骋沙场数年,饶是三年前中敌军埋伏,那也是攻占十二座城池,斩杀将侯无数。

池烬北的骁勇,无人生疑。

以至于,他们面面相觑,皆不敢往前。

还是将领拱手道,“王爷,我等奉命行事,还请王爷将妖女交出,万事太平。”

“想要她,踏过本王的尸首!”池烬北剜了花剑,剑刃直指羽林卫统领。

“上!”

一声令下,羽林卫乌泱泱地涌向池烬北。

刀光剑影,铿锵响声不绝于耳。

从屋子里打到院中,鲜血四溅,他挥剑之间,必然有一人丧命,次次见要害,犹如砍瓜切菜。

羽林卫哪见过这阵势,真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

节节败退中,皆是不寒而栗,甚至萌生了惧意。

院子里尸体横呈,倒在台阶上,梨树下,冬日的凉意,将洒在泥地的鲜血转瞬冻成了冰渣子。

“弓弩手,准备!”

统领接二连三同池烬北过招,败下阵来,一声令下,院墙上的弓箭手,雨后春笋般冒出了头。

他们架起弓弩,瞄准杀红眼的男子。

“咻咻咻——”

箭羽齐发,好似万千黑色的雨点,刺向势不可挡的男子。

他,毕竟是肉体凡躯。

哪怕斩断了不少箭矢,却还是无法独善其身。

“噗嗤——”

第一支箭没入他肩胛。

池烬北踉跄后退。

“噗嗤——噗嗤——”

第二支利器接踵而来,箭矢像是钉子生生扎进身体里。

他败了。

驰骋疆场数年,给未央朝挣来荣光无数,却单膝跪在自己人手下。

统领于心不忍,“王爷,一个妖女,她不值得。”

值不值得,无须旁人说了算。

身负重伤,男子嘴角的血不住地流淌,他却还是拄着长剑,颤巍巍起身, 隼目凶光阴翳,“本王说过,要带走她,除非我死!”

在场所有人,无不恐慌惊诧。

身中数箭,还能站起,一挥长剑,摇摇欲坠,却战意惊天。

统领吓得不轻,大吼着,“放箭!”

他生怕, 自己和兄弟们都得栽在这承王府!

更多的箭矢黑压压地投射,男子目光凛凛,视死如归。

條地,一抹黑雾卷席而过,箭羽纷纷折断。

大家伙还没明白过来其间发生了什么,池烬北身旁,女子柔荑圈着他的脖子,稚嫩的小脸白白糯糯,望着他柔声弱语,“三哥,奴家的身体痊愈了,以前你保护奴家,而今,奴家为你杀光这些碍眼的东西可好?”




云梦泽之上便是梵境。

靡靡佛经,空灵咏颂。

女孩卧在水潭的莲花叶上睁开了眼, 青绿色的眼眸,似一颗晶莹剔透的青梅果。

她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藕段般的胳膊,懒洋洋的。

“箐箐啊,睡得可好?”白胡子老头捋着灰白的胡须,注视着她,笑得和善。

“师父。”

半大点的小女孩蹭地一下坐起, 奶嘟嘟的脸蛋子雪白雪白,她环顾四周,抓捏着小手,“师父,箐箐怎么觉得仙力涨了许多。”

沧桑的老头看了眼一旁的司命仙官,司命仙官作揖,“菩提上神这是记不得了,以往天劫中,是有此种状况,并非个例。”

“记不得什么?”箐箐疑惑地眨巴着双眼,晶亮的瞳仁,如同黑曜石上附着了星光。

“没什么,箐箐来。”老道伸出手,小女娃站在荷叶上,爪子搭上了老道指尖。

她笨拙地踩着荷叶到水潭边,头上挽着两个丸子发髻,缀着的金铃,叮当作响。

见她憨态可掬的样子,老道满是宠溺,“去跟司命报道,上神是该有自己的府邸,也需去历练,在人世间有信仰,有追随的信徒。”

“箐箐是上神了?”

小女娃眼眸放大一倍,她欢快地拉着老道的手蹦跶,蹦跶了片息,顿觉不妙,“那箐箐是要去九重天,离开梵境了么?”

“箐箐啊,你长大了,闯闯九重天又何妨?”

老道哈哈大笑,司命仙官穿着正儿八经的朝服,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菩提上神,劳烦随我去赦封。”

箐箐呆头呆脑地跟着司命前往九重天时,腾云驾雾,天宫鳞次栉比, 悬浮半空,仙雾缭绕。

“九重天的规矩如旧,仙官需世间香火,香火换算成功德,功德越高,分位越是尊崇。菩提上神方晋位仙官,南海的长离,便是上神洞府。”

“这是你的坐骑。”

司命拿出一个葫芦,葫芦里冒出一股子仙气。

仙气成团,散尽后,竟是一头驼鹿。

驼鹿额心,嵌着太阳的金光。

“嘟嘟。”

小女娃咧嘴一乐,驼鹿前蹄屈起,跪在她面前。

驼鹿陪伴她千年,可是为什么从驼鹿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哀伤。

箐箐茫然了片刻,长离宫近在眼前。

嘟嘟條然一抖,瑟缩地往仙宫望去。

箐箐随着司命双脚及地,通往长离宫的长坡上,山花烂漫,一男子隽秀挺拔,负手而立,白发及腰。

驼鹿灰溜溜地躲在苏箐箐身后,司命俯身行礼,“下官见过玄天大帝。”

玄天大帝?

苏箐箐听过这个名号,听闻是九重天一尊杀神,四圣之一,地位之高。

难怪嘟嘟害怕。

男子徐徐转过身来,紫黑色长袍绣制应龙纹。

让箐箐意外的是,这位大帝,看起来年轻得很,俊白的脸,剑眉斜飞,凤目狭长。

他扫过司命一眼,视线定在小不点箐箐身上。

箐箐歪了歪头,她怎么觉着这位大帝犹似故人。

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