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静姝,嫁入裴家三年,是圈子里最没存在感的豪门媳妇。他们说我运气好,性子温吞,
不争不抢,才能被我那眼高于顶的丈夫裴季看上。我从不解释。我每天的工作,
就是待在裴家老宅的档案室里,整理那些发黄的族谱、旧信件和老照片。在所有人看来,
这是个被边缘化的、打发时间的闲差。他们不知道,我的大脑,就是裴家最精准的数据库。
每一笔账目,每一次人情,每一桩秘闻,都烙印在我的记忆里。公公婆婆的金婚大典上,
歌舞升平,宾客尽欢。一个被家族除名多年的远房表叔突然闯入,跪地哭嚎,
控诉裴家为富不仁,逼得他家破人亡。一时间,满座哗然,记者们的闪光灯亮得刺眼。
公公气得发抖,丈夫眉眼冰冷,正要叫保安。我轻轻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在全场惊愕的目光中,我理了理裙摆,柔声开口。“表叔,你说我们没帮你。可我记得,
三十年前,你上大学的七万八千二百块,是爷爷出的。”“你说我们逼死你妻子。
可月表姑最后那笔一百二十万的救命钱,好像是被你拿去澳门了吧?”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1.金婚大典与不速之客今天是我公公婆婆结婚五十周年的纪念日。金婚。
裴家包下了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宴开百席。水晶吊灯的光芒像打碎的钻石,
洒在每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丈夫裴季站在我身边,低声问我。
“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会儿?”我摇摇头,对他笑了笑。“还好。”我是温静姝,
裴季的妻子。嫁入裴家三年,我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就一个字——“静”。安静,温吞,
不爱说话,从不参加太太们的牌局和茶会。甚至很多人都记不住我的长相。
只知道裴家大少爷娶了个身家清白的普通女人。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说我走了天大的狗运。
也有人说,裴季娶我,不过是图个清净,方便在外面彩旗飘飘。我从不在乎这些。我的工作,
是管理裴家的家族档案室。那是个巨大的房间,存放着裴家从发迹开始,近百年的所有资料。
族谱,信件,合同,账本,照片,甚至一些重要场合的录音。公公给我的任务,
是把这些故纸堆电子化。这是一项枯燥且浩大的工程。但我做得很好。因为我有一项秘密。
我的记忆力,过目不忘。宴会厅的主台上,司仪正在用充满磁性的声音,
讲述着公公婆婆风雨同舟半个世纪的爱情故事。台下掌声雷动。
公公裴振国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精神矍铄。婆婆穿着合身的旗袍,雍容华贵。
两人眼中都带着幸福的泪光。一切都那么完美。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
宴会厅厚重的双开木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音乐也停了。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一个男人冲了进来。他大概五十多岁,
头发乱糟糟的,西装又旧又皱,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几个保安跟在他身后,
想拦又不敢太用力的样子。“裴振国!你还有脸在这里办金婚大典!”男人嘶吼着,
声音在安静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你们裴家一个个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穷亲戚是怎么过的!”“你们为富不仁,逼死我老婆,把我赶出家门!
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们这帮伪君子的真面目!”我身边的裴季,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我不用问也知道这人是谁。梁宏。我婆婆娘家那边的一个远房表侄。
一个早就被裴家族谱除名的人。我脑中,关于他的资料自动浮现。桩桩件件,清晰无比。
公公的脸已经气得铁青,指着梁宏,手都在抖。“把他……把他给我轰出去!
”记者们的反应比保安还快。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对准了梁宏那张悲愤交加的脸,
也对准了主台上脸色难看的裴家二老。这下好了。明天的头版头条有了。
“裴氏家族金婚大典,落魄亲戚上门控诉,豪门恩怨浮出水面”。
我甚至都能帮他们拟好标题。梁宏见记者们都在拍,演得更来劲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媳妇啊……你死得好惨啊……”“都是这帮没有人性的东西,
他们要是不把我们赶出来,你要是能有钱治病,怎么会死啊!”“裴振国,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他一边哭,一边用头去撞铺着地毯的地板。当然,
动作看起来很猛,但我看得很清楚,他额头落下的时候,都用手撑了一下。是个戏精。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同情,鄙夷,看热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保安终于冲了上去,
要架起梁宏。梁宏死死抱着身边一张桌子的桌腿,哭喊得更凄厉了。“别碰我!
你们这帮富人的走狗!天理何在啊!”场面,彻底失控。
2.一场声泪俱下的“表演”“都住手。”公公裴振国的声音响起,压抑着怒火,
但还算沉稳。他毕竟是执掌裴氏集团几十年的大人物,这点场面还镇得住。
保安们停下了动作。裴振国看着地上的梁宏,眼神冷得像冰。“梁宏,看在你死去的媳妇,
也就是我表妹的面子上,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你想要什么,说个数。拿了钱,马上滚。
”公公的处理方式很直接。用钱息事宁人。这是豪门处理麻烦的一贯手段。
既显示了“大度”,又能最快地解决问题。但他低估了梁宏的胃口和脸皮。听到“钱”字,
梁宏的哭声一顿。他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但他很快又把它掩饰了过去,换上了一副更加悲愤的表情。“钱?裴振国,
你以为我今天是来要钱的吗?”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我是来要个公道的!我老婆死了!
是被你们逼死的!”“你们把钱看得比人命还重!你们的心是黑的!”他这番话,
说得正气凛然。好像他真的不是为钱而来。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宾客,
看我们裴家人的眼神都变了。甚至有几个女宾,已经开始小声议论。“真是的,好歹是亲戚,
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就是啊,人都死了,看他样子也怪可怜的。
”“裴家这次做得有点过了吧……”舆论,正在悄悄地转向。我看到,那几个带头的记者,
镜头已经对准了我和裴季。似乎想从我们这些小辈脸上,捕捉到一些心虚或者冷漠的表情。
裴季的拳头已经握紧了,手背上青筋毕露。他脾气不好,我知道他快忍不住了。
他要是现在冲上去,不管是对梁宏动手还是开口骂人,都会坐实裴家“仗势欺人”的形象。
那正中梁宏下怀。梁宏还在继续他的表演。“当年,就因为一点小事,你们就把我赶出家门,
从族谱上除名!”“我老婆跪下来求你们,你们都不肯开恩!”“她本来就有心脏病,
活活被你们给气死了!”“我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又当爹又当妈,你们过问过一句吗?
”“现在你们在这里大摆筵席,庆祝你们的金婚?你们配吗!”他说得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如果我不是知道全部内情,我可能都会被他感动。这演技,不拿个影帝都屈才了。
我看了看主位上的公公婆婆。婆婆的脸色已经煞白,显然是被“气死”两个字刺激到了。
公公强撑着,但桌子下的手,抖得厉害。这把火,已经烧到两位老人身上了。再不处理,
不仅是面子问题,还可能影响到老人的健康。裴季终于忍不住了,他往前踏出一步,
冷声说道。“梁宏,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信不信我……”“阿季。”我轻轻开口,
打断了他。同时,我放在桌下的手,也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烫,带着怒气。
我用了点力,让他冷静下来。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不解。我对他安抚地笑了笑,
然后松开手,站了起来。整个宴会厅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惊讶,疑惑,探寻。
一个在裴家毫无存在感的媳妇,在这种场合站出来,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梁宏也愣了一下,看着我。“你是谁?”我整理了一下裙摆,仪态端庄。然后,
我朝他微微颔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梁宏表叔,我是裴季的妻子,
温静姝。”“您刚才说的那些事,我好像……有一些不同的记忆。”3.我,
温声开口我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宴会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梁宏眯着眼睛打量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屑。“你是裴季的老婆?一个外人,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让裴振国出来跟我说!”他想用这种方式,把我吓退。
毕竟,在我过去的形象里,我就是个会被人吼一句就吓得不敢说话的软柿子。可惜,
他想错了。我没有理会他的呵斥,而是自顾自地,用依旧平稳的语调继续说。“表叔,
您刚刚说,家族因为一点小事就把您赶出家门。我很想知道,您说的‘小事’,
具体是指什么事?”我的问题很直接。梁宏的表情僵了一下。
“我……我就是跟朋友做了点小生意,赔了点钱!这算什么大事?谁做生意没有赔的时候?
你们裴家家大业大,就因为这点钱,就翻脸不认人!”他说得理直气壮。
宾客中又传来一阵附和的议论声。是啊,做生意赔钱,再正常不过了。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嗯,做生意确实有风险。”我的目光转向他,眼神平静无波。“可是表叔,我记得,
您那次所谓的‘小生意’,是在澳门葡京**里做的。”“您也不是赔了‘一点钱’,
而是欠了八十万的高利贷。”“对方扬言,三天内不还钱,就要砍掉您一只手。”“对吗?
”我每说一句,梁宏的脸色就白一分。等我说完,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宴会厅里,
瞬间鸦雀无声。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宾客们,此刻都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他们大概想不通,我一个年轻媳妇,怎么会知道二十多年前的这种秘辛。连我身边的裴季,
都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我。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因为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这些事,
都记录在裴家的档案室里。在一份陈旧的,
标题为《关于处理梁宏债务问题的家族会议纪要》的文件里。我看过,就记住了。
梁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用我那温和得近乎残忍的语速,
往下说。“您说,月表姑跪下来求情,家族也不肯开恩。”“是的,月表姑是来求情了。
她是个好女人,很爱您。”“当时,公公给了她两个选择。”“一,家族出钱,
帮您还清八十万的赌债,但您必须签署脱离家族关系的协议,从此与裴家再无瓜葛,
族谱除名。”“二,家族不管您的死活,但会另外给月表姑一笔钱,
让她和孩子下半辈子生活无忧。”“最后,是您自己,选择了第一条。
”“您亲自在那份协议上,签了字,按了手印。”“我记得很清楚,那份协议的见证人,
是你们当时住的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有两位家族的长辈。”“表叔,
需要我把那两位长辈和王主任的名字,都说出来吗?”梁宏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愤怒,
是恐惧。他看着我,像见了鬼一样。他大概无法理解,这些被他刻意遗忘,
或者以为早就没人记得的细节,为什么会被我一字不差地,当众说了出来。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反驳。“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他的声音,
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我笑了。依旧是那种很温柔的笑。“证据?表叔,
您签字的那份协议原件,现在就锁在老宅的保险柜里。”“如果您想看,
我现在就可以让司机回去取。”“哦,对了,当年您签字画押的时候,月表姑因为伤心过度,
哭晕了过去。家族还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当时的急诊记录,
医院应该也还有存档。”“您看,这些,算不算证据?”4.第一笔账:助学金,
七万八整个宴会厅,安静得可怕。只有摄像机和手机发出的轻微快门声。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话镇住了。太详细了。时间,地点,人物,金额,
甚至连见证人、医院记录都说得清清楚楚。这不可能是瞎编的。梁宏彻底傻眼了,跪在那里,
嘴巴半张着,像一条缺水的鱼。他那套“悲情控诉”的剧本,被我用冷冰冰的事实,
撕了个粉碎。我没有停。我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梁宏面前。我微微俯身,看着他的眼睛。
“表叔,您刚才还说,家族从来没有帮助过您。”“这句话,我也不太认同。
”“我们从头算起,好不好?”我的语气,像是在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商量。
但听在梁宏耳朵里,却如同魔鬼的低语。“三十年前,您考上了海城大学,
是当时咱们老家镇上第一个大学生。”“全家人都很高兴,但您家里穷,交不起学费。
”“是我的公公,当时还不是家主的裴振国先生,也就是您的表叔,亲自开车回老家,
把您接到了海城。”“他不仅为您支付了全部的学费和住宿费,
还每个月给您三百块钱的生活费。”“那个年代,三百块钱的生活费,不算少了吧?
”“我算过一笔账,您大学四年,裴家在您身上总共的花销,是七万八千二百元。
”“这笔钱,在三十年前,可以在海城的市中心,买一套不小的房子了。”“表叔,这笔账,
您认吗?”梁宏的汗,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周围的宾客们,
已经从震惊变成了哗然。“我的天,三十年前的七万八,那可是巨款啊!”“供他上大学,
还给生活费,这还叫没帮助?”“这人真是个白眼狼啊……”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向梁宏。
他再也跪不住了,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毯上。我直起身子,环视了一圈。那些记者,
拍得更起劲了。但现在,镜头对准的,不再是裴家的“冷漠”,而是梁宏的“无耻”。风向,
彻底变了。我看向梁纯,继续我的“算账”。“大学毕业后,您留在海城工作。
”“当时的工作,也是公公托关系,帮您安排进了一家国企。工作很稳定,待遇也不错。
”“可是您做了不到两年,就嫌工作太闷,赚不到大钱,自己辞职了。”“您说要下海经商,
证明自己。”“家里人虽然不赞成,但还是支持了您。”“您的启动资金,
是找我婆婆的亲哥哥,也就是您的舅舅,借的。”“借了三十万。”“这笔钱,
是舅舅准备给他儿子结婚买房的钱。”“为了支持您,他把儿子的婚期都推后了。
”“可是表叔,您的生意,不到一年就失败了。这三十万,也血本无归。”“直到今天,
这笔钱您一分都没还。舅舅念着亲戚情分,也从来没跟您催过。”“表叔,这第二笔账,
您又认不认?”我说到这里,宾客席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了起来。他是我婆婆的哥哥,
也是梁宏的亲舅舅。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梁通,声音嘶哑。“你这个……你这个畜生!
”“我当年那么信你,把给儿子结婚的钱都拿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还有没有良心!”老人家情绪激动,旁边的人赶紧扶住他。这一下,人证物证俱全了。
梁宏彻底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忘恩负负义,颠倒黑白的跳梁小丑。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场闹剧,
会被我这个平时看起来最无害的“花瓶”媳妇,三言两语就给拆穿了。
他以为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死无对证了。他以为只要自己闹得够大,哭得够惨,
就能用道德绑架裴家,捞到一大笔钱。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裴家,有我。一个行走的,
活的账本。5.第二笔账:创业贷,三十万梁宏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公,被人扶着坐下,
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显然是气得不轻。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瘫坐在地上的梁宏身上。
鄙夷、嘲讽、不屑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他的身上。他完了。社会性死亡。
以后在整个海城,他都别想抬起头做人了。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有些人,
不值得同情。我转身,准备走回我的座位。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没想到,
梁宏突然像回光返照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眼睛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不!
不是这样的!”他嘶吼着。“你们都在胡说!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穷人!
”他开始耍赖了。这是很多无赖最后的手段——否认一切,反咬一口。“你说我堵伯?
证据呢?你说我借钱?借条呢?”“都是你们一面之词!你们有钱有势,
当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转向周围的宾客和记者。“大家不要相信她!
这个女人一看就心机深沉!是她在这里挑拨离间,颠倒黑白!”“裴家就是想赖账,
就是不想认我们这门穷亲戚!”这番垂死挣扎,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
他的脸皮能厚到这个地步。不过,也无所谓。既然他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我就把棺材板给他抬过来。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的眼神,依旧平静。“表叔,
您要证据,是吗?”我从随身带的小手包里,拿出我的手机。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操作了几下。很快,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就是那个本来用来播放公公婆婆恩爱视频的屏幕上,
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有些模糊,像是翻拍的。但上面的内容,清晰可辨。
那是一张手写的借条。“今借到舅舅张爱国人民币三十万元整,用于公司周转。
借款人:梁宏。”下面是日期,和鲜红的手印。梁宏看到照片,瞳孔猛地一缩。
“这……这是假的!这是你们伪造的!”他还在嘴硬。我没理他,
手指在手机上又滑动了一下。大屏幕上的照片,换了。这次,是一段视频。视频的场景,
像是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偷拍的。视频里,
梁宏跪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痛哭流涕。“舅舅,您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我保证,这次一定能翻本!等我赚了钱,连本带利还给您!”而那个老人,
正是刚才站起来的舅公。视频里,舅公叹了口气,从一个信封里,拿出厚厚一沓钱,
递给了他。视频的最后,还能清楚地听到梁宏的声音。“谢谢舅舅!您的大恩大德,
我梁宏这辈子都不会忘!”视频播放完毕。全场死寂。这下,是铁证如山了。梁宏的狡辩,
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看着屏幕,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
记者们的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这次,他们记录下的,
是梁宏那张写满了震惊、恐惧和绝望的脸。我收起手机,语气依旧平淡。“表叔,这段视频,
是当年舅公家的表弟,也就是您表弟,觉得您不太对劲,偷偷录下来的。”“他说,
万一您以后不认账,也好有个凭证。”“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至于您说的那份赌债协议,照片我也存着。您想现在看看吗?”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梁宏的身体,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不……不用了……”他终于,放弃了抵抗。他知道,
再挣扎下去,只会让自己输得更难看。我准备的“证据”,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也远比他想象的要致命。这些东西,都来自档案室。我不仅把它们电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