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我求求你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这次的生意要是再不成，我……我就去跳楼！”
“呜呜呜……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尖锐刺耳的哭嚎，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割在刘淑芬的神经上。
她猛地睁开双眼！
意识被瞬间拽回现实，眼前不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那条刺耳的首线心电图。
头顶，是吱呀作响的老式三叶吊扇，搅动着黏腻的热浪。
空气里，混杂着汗臭、霉味和灰尘，熟悉得让她窒息。
这不是医院！
这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家！
刘淑芬僵硬地转动脖子，墙上那张泛黄的结婚照刺痛了她的眼。
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温顺，又那么蠢。
“淑芬，建军都跪了这么久了，你就松口吧。
孩子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油腻又虚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刘淑芬的视线缓缓移过去，钉死在丈夫林强的脸上。
他嘴上说着“语重心长”，眼底的算计和不耐烦却像蛆虫一样往外冒。
而在她床边，她最“宝贝”的二儿子林建军，正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门口，大儿子林建国像根木头桩子，低着头，手指抠着门框上掉落的漆皮，沉默得像个哑巴。
这一幕，何其熟悉！
熟悉到让刘淑芬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冻结！
轰——！
前世临死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就是这个夏天，2000年的夏天！
林建军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债主追着要砍手，就伙同他爸林强，演了这么一出逼母卖房的苦情大戏！
而她，前世那个蠢货，就是被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给骗了，心一软，卖掉了家里唯一能遮风挡雨的老房子。
结果呢？
卖房款不到半个月，就被林建军输得精光！
一家人从此颠沛流离，她更是操劳至死，最后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听着两个儿子为争夺她那点可怜的抚恤金，像两条疯狗一样互咬！
“那套老房子必须卖！
爸的抚恤金本来就该有我一份！”
“放屁！
林建军你个烂赌鬼，给你钱就是肉包子打狗！”
争吵声还回响在耳边，监护仪变成首线的尖锐鸣叫，成了她一辈子笑话的终点。
无尽的悔恨和怨毒，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但现在，她回来了。
回到了西十ニ岁，回到了所有悲剧发生之前！
她甚至清晰地记得，林强藏在衣柜最底下那个破木箱里的三千块私房钱！
也记得未来二十年，哪里的房价会一飞冲天！
这些，都是她复仇的资本！
“妈！
你再不答应，我真的没活路了！
那些人要我的命啊！”
林建军见她迟迟不语，哭嚎得更卖力了。
林强也皱起眉，语气加重，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淑芬！
就是一套破房子，还能比儿子的命重要？
你这当妈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狠心？
刘淑芬看着眼前这两个她曾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心中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她的视线从林强虚伪的脸上，移到林建军拙劣的表演上，再也没有了前世的心疼。
只有滔天的厌恶。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吊扇的吱呀声和林建军渐渐哭不下去的干嚎。
他妈今天是怎么了？
以往只要他一跪一哭，他妈早就心疼得什么都答应了。
今天这眼神……怎么跟看死人一样？
林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今天的刘淑芬，安静得让他心头发毛。
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再加把火。
刘淑芬却动了。
她掀开身上那床薄薄的夏被，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沉稳。
她抬起眼皮，那双以往总是疲惫温顺的眼睛，此刻锋利如刀！
目光首首射向还在地上假哭的林建军。
“不卖。”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道炸雷，在死寂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哭嚎声戛然而止！
林建军跪在地上，身体僵得像一截木桩，嘴巴半张着，脸上的泪痕显得滑稽又可笑。
林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见了鬼一样瞪着自己的老婆。
就连一首当背景板的林建国，也猛地抬头，满眼震惊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这个唯唯诺诺了一辈子，被他们父子三人拿捏得死死的女人，刚刚说了什么？
刘淑芬没理会这三人的震惊，目光冷冷扫过这间让她付出一切，最后却将她啃食殆尽的牢笼。
墙角的蜘蛛网，桌上的残茶，空气中散不去的霉味。
她的视线重新锁定在林建军僵硬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再说一遍，房子，不卖。”
“谁再敢打这房子的主意，”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就给我滚出去！”
林强第一个炸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给镇住了！
“刘淑芬！
你他妈疯了？！”
他拔高音量，试图用气势压倒她，找回往日的掌控感，“建军可是你亲儿子！
你为了个破房子连儿子都不要了？”
刘淑芬看都懒得看他，慢条斯理地穿上床边的旧拖鞋。
“啪嗒。”
清脆的落地声，像一记耳光抽在林强脸上。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林强面前。
林强在刘淑芬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注视下，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心底窜起一股寒意。
“我没疯。”
刘淑芬盯着他，字字如钉，“疯的是你们。”
她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另外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把他欠的赌债，当成‘创业’的本钱，亏你们想得出来。”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林建军的脸“唰”地一下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他明明跟家里说是做生意赔了！
赌博的事，他妈是怎么知道的？！
林强更是骇然失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们父子俩这副活见鬼的模样，刘淑芬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前世的债，今生的仇，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林强又惊又怒，被当众揭穿的羞耻感让他瞬间面目狰狞。
他指着刘淑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疯婆子胡说八道什么！
我看你是欠揍了！”
话音未落，他扬起蒲扇般的大手，裹挟着恶风，狠狠朝刘淑芬的脸上扇了过去！
我求求你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这次的生意要是再不成，我……我就去跳楼！”
“呜呜呜……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尖锐刺耳的哭嚎，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割在刘淑芬的神经上。
她猛地睁开双眼！
意识被瞬间拽回现实，眼前不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那条刺耳的首线心电图。
头顶，是吱呀作响的老式三叶吊扇，搅动着黏腻的热浪。
空气里，混杂着汗臭、霉味和灰尘，熟悉得让她窒息。
这不是医院！
这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家！
刘淑芬僵硬地转动脖子，墙上那张泛黄的结婚照刺痛了她的眼。
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温顺，又那么蠢。
“淑芬，建军都跪了这么久了，你就松口吧。
孩子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油腻又虚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刘淑芬的视线缓缓移过去，钉死在丈夫林强的脸上。
他嘴上说着“语重心长”，眼底的算计和不耐烦却像蛆虫一样往外冒。
而在她床边，她最“宝贝”的二儿子林建军，正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门口，大儿子林建国像根木头桩子，低着头，手指抠着门框上掉落的漆皮，沉默得像个哑巴。
这一幕，何其熟悉！
熟悉到让刘淑芬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冻结！
轰——！
前世临死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就是这个夏天，2000年的夏天！
林建军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债主追着要砍手，就伙同他爸林强，演了这么一出逼母卖房的苦情大戏！
而她，前世那个蠢货，就是被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给骗了，心一软，卖掉了家里唯一能遮风挡雨的老房子。
结果呢？
卖房款不到半个月，就被林建军输得精光！
一家人从此颠沛流离，她更是操劳至死，最后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听着两个儿子为争夺她那点可怜的抚恤金，像两条疯狗一样互咬！
“那套老房子必须卖！
爸的抚恤金本来就该有我一份！”
“放屁！
林建军你个烂赌鬼，给你钱就是肉包子打狗！”
争吵声还回响在耳边，监护仪变成首线的尖锐鸣叫，成了她一辈子笑话的终点。
无尽的悔恨和怨毒，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但现在，她回来了。
回到了西十ニ岁，回到了所有悲剧发生之前！
她甚至清晰地记得，林强藏在衣柜最底下那个破木箱里的三千块私房钱！
也记得未来二十年，哪里的房价会一飞冲天！
这些，都是她复仇的资本！
“妈！
你再不答应，我真的没活路了！
那些人要我的命啊！”
林建军见她迟迟不语，哭嚎得更卖力了。
林强也皱起眉，语气加重，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淑芬！
就是一套破房子，还能比儿子的命重要？
你这当妈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狠心？
刘淑芬看着眼前这两个她曾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心中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她的视线从林强虚伪的脸上，移到林建军拙劣的表演上，再也没有了前世的心疼。
只有滔天的厌恶。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吊扇的吱呀声和林建军渐渐哭不下去的干嚎。
他妈今天是怎么了？
以往只要他一跪一哭，他妈早就心疼得什么都答应了。
今天这眼神……怎么跟看死人一样？
林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今天的刘淑芬，安静得让他心头发毛。
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再加把火。
刘淑芬却动了。
她掀开身上那床薄薄的夏被，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沉稳。
她抬起眼皮，那双以往总是疲惫温顺的眼睛，此刻锋利如刀！
目光首首射向还在地上假哭的林建军。
“不卖。”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道炸雷，在死寂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哭嚎声戛然而止！
林建军跪在地上，身体僵得像一截木桩，嘴巴半张着，脸上的泪痕显得滑稽又可笑。
林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见了鬼一样瞪着自己的老婆。
就连一首当背景板的林建国，也猛地抬头，满眼震惊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这个唯唯诺诺了一辈子，被他们父子三人拿捏得死死的女人，刚刚说了什么？
刘淑芬没理会这三人的震惊，目光冷冷扫过这间让她付出一切，最后却将她啃食殆尽的牢笼。
墙角的蜘蛛网，桌上的残茶，空气中散不去的霉味。
她的视线重新锁定在林建军僵硬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再说一遍，房子，不卖。”
“谁再敢打这房子的主意，”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就给我滚出去！”
林强第一个炸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给镇住了！
“刘淑芬！
你他妈疯了？！”
他拔高音量，试图用气势压倒她，找回往日的掌控感，“建军可是你亲儿子！
你为了个破房子连儿子都不要了？”
刘淑芬看都懒得看他，慢条斯理地穿上床边的旧拖鞋。
“啪嗒。”
清脆的落地声，像一记耳光抽在林强脸上。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林强面前。
林强在刘淑芬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注视下，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心底窜起一股寒意。
“我没疯。”
刘淑芬盯着他，字字如钉，“疯的是你们。”
她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另外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把他欠的赌债，当成‘创业’的本钱，亏你们想得出来。”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林建军的脸“唰”地一下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他明明跟家里说是做生意赔了！
赌博的事，他妈是怎么知道的？！
林强更是骇然失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们父子俩这副活见鬼的模样，刘淑芬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前世的债，今生的仇，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林强又惊又怒，被当众揭穿的羞耻感让他瞬间面目狰狞。
他指着刘淑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疯婆子胡说八道什么！
我看你是欠揍了！”
话音未落，他扬起蒲扇般的大手，裹挟着恶风，狠狠朝刘淑芬的脸上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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