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我蹲在学校后山那片荒得快长出灵芝的土坡上，盯着眼前三个套着 “恶灵退散” T 恤的家伙，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 当初选课系统怕不是给我下了降头，不然我怎么会手贱报这个破社团？
我叫陈风，大二计算机系的，半个月前为了凑那该死的社团学分，指尖一滑就点了 “灵异探险社” 的报名键。
现在回想起来，那哪是报名键啊，分明是通往神经病乐园的 VIP 门票。
“我说社长，咱这真不是借着‘考察历史建筑’的由头，来偷摘后山那几棵枇杷树的果子？”
我扯了扯身上那件明显大两码的社团 T 恤，领口都快滑到肩膀了，露出半截锁骨，“你瞅这‘恶灵退散’的字，印得跟夜市十块钱三件的地摊货似的，颜料都快掉渣了，真能镇住东西？”
社长王磊，我们学校出了名的 “杀马特历史通”—— 头发染得跟彩虹似的，一撮红一撮绿，说起古代奇闻却一套一套的，连 “乾隆爷爱吃臭豆腐” 这种野史都能编得有模有样。
他拍我肩膀的劲儿跟拍砖似的，震得我胳膊发麻：“小陈啊，格局！
咱这叫‘科学探灵’，懂不？
用唯物视角解读超自然现象…… 不过话说回来，后山那枇杷确实快熟了，等会儿看完祠堂，顺两个尝尝也不碍事，甜得很。”
我：“……” 得，合着重点全在最后半句，前面全是铺垫。
旁边俩社员也没一个正常的。
戴眼镜那瘦子叫李响，扛着个镜头磨花得快看不清人影的二手单反，说是要 “捕捉灵异瞬间”，刚才还凑过来跟我炫耀他拍的 “宿舍楼道黑影”，我凑过去一看 —— 那不是宿管张阿姨半夜查寝时，手里拎着的手电筒照出的影子吗？
还有个染黄毛的叫张伟，兜里揣着三盒火柴，美其名曰 “应急照明工具”，刚才偷偷摸出一根点烟，被王磊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现在还在那儿嘀嘀咕咕 “抽根烟怎么了，鬼还怕烟味呢”。
“不是我说，” 我跟在他们后面，脚底下的草长得快没过脚踝，时不时还能踩到不知道是谁扔的塑料瓶，踩上去 “嘎吱” 一声，在夜里特渗人，“咱这几个人，手无寸铁的，真遇到点啥 —— 比如蛇啊、野猪啊，你说咱是跑还是跟它讲道理？
我可告诉你，我短跑从来没及格过。”
张伟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咔哒” 一声打着火，橙红色的火苗窜起来，照亮他那撮翘得能戳死人的黄毛，看着特像村口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放心！
我跟后山保安刘叔拜过把子，他说了，只要咱不把祠堂拆了，随便造！
出了事他兜着！”
我当时就想翻白眼 —— 你跟保安拜把子，咋不跟校长拜把子呢？
到时候真出事了，刘叔怕是第一个把你卖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终于冒出个破破烂烂的祠堂。
屋顶塌了一半，露着里面发黑的木梁，像豁了个大口子的嘴；墙面上爬满了藤蔓，跟披了件发霉的绿外套似的，连窗户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门口那对石狮子更惨，左边那个缺了条前腿，右边那个脸被砸了个坑，眼睛都没了，看着比我还落魄。
王磊突然把手机手电筒关了，从背包里掏出个罗盘 —— 那罗盘看着比我爷爷的老花镜还旧，边缘都磨出了包浆，指针转得跟抽风似的，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根据我的推算，今晚子时，这地方阴气最盛，最适合咱‘探灵’。
错过今晚，就得等下个月了。”
李响赶紧举着单反凑过去，镜头都快贴到罗盘上了，快门按得 “咔嚓” 响：“社长！
这张能当社刊封面不？
标题我都想好了 ——《惊！
某大学社长深夜操控罗盘，背后原因竟如此暖心》！
绝对能吸引新生报名！”
“滚蛋！
别搞你那破标题党！”
王磊踹了他一脚，李响踉跄了一下，单反差点掉地上。
他然后指着祠堂中间，“看见没？
那青铜柱子，据说是清朝留下来的封印，专门压底下不干净的东西。
咱今天的任务，就是近距离看看上面的纹路，写篇八百字的考察报告交上去，不然社团经费就没了。”
我眯着眼睛瞅了瞅，祠堂中间确实立着个半人高的青铜柱子，上面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纹路，跟鬼画符似的，顶端还有个凹槽，边缘有明显的砸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
我刚想往前走两步，张伟突然拉住我，手心里全是汗：“哎，等等！
咱是不是得搞点仪式感？
比如…… 拜一拜？
万一真有啥东西，别找咱麻烦。
我妈说拜神能保平安。”
王磊翻了个白眼：“拜啥拜？
咱是唯物主义者…… 不过，拜一拜也没坏处，求个心安。”
于是，西个大男人，在黑漆漆的祠堂里，对着一根冷冰冰的青铜柱子，规规矩矩鞠了三个躬。
我鞠躬的时候，偷偷许了个愿：希望这破活动赶紧结束，我明天还要考计算机二级，要是挂了，我妈能把我腿打断，还得扣我一个月生活费。
拜完之后，王磊让李响接着拍照，自己围着青铜柱子转圈圈，嘴里念念有词：“这纹路看着像符咒，但我没见过…… 小陈，你过来，帮我递个东西。”
我走过去，就见他从背包里掏出块石头 —— 那石头灰扑扑的，上面还沾着泥土，边缘有个缺口，怎么看都像他早上在宿舍用来砸核桃的那块，当时还砸飞了，差点砸中室友的头。
“这是我从后山捡的‘镇邪石’，能压阴气。”
王磊把石头塞给我，石头冰凉冰凉的，硌得我手心发疼，“你帮我把它放进柱子顶端的凹槽里，轻点放，看看能不能触发啥机关。
要是把封印弄坏了，咱西个都得被学校记过，到时候毕不了业，可别赖我。”
我拿着石头，差点没笑出来：“社长，你确定这不是你早上砸核桃剩下的？
我记得你那石头就长这样，还缺了个角。”
“少废话！
让你放你就放！”
王磊催得急，声音都拔高了，“别磨磨蹭蹭的，一会儿到点了，阴气更重了。”
我没办法，只能拿着石头，小心翼翼地走到青铜柱子前。
那凹槽比我想象的深，我踮着脚，胳膊都举酸了，刚把石头举到凹槽上方，突然脚下一滑 —— 不知道是谁把香蕉皮扔在这儿了（后来才知道是张伟吃的，他还说 “香蕉皮滑，能防鬼，鬼踩上去也得摔”），我整个人往前扑去，手里的石头 “嗖” 地一下飞出去，不偏不倚砸进了青铜柱子的凹槽里。
“咔嚓！”
一声脆响，跟玻璃碎了似的。
青铜柱子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跟通电了似的，红光顺着纹路爬满整个柱子，看得人眼睛发花。
祠堂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阴风从西面八方钻进来，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头发丝都在抖。
王磊大喊一声：“不好！
快跑！”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跟着他们就往外面冲。
结果我跑得最慢，平时体育课短跑就没及格过，这会儿更是慌不择路，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 “轰隆” 一声 —— 屋顶掉下来一根碗口粗的木梁，正好砸在我后脑勺上。
“我靠……” 我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像是被人用板砖拍了一顿，耳朵里嗡嗡响。
晕过去之前，我好像看见一道黑影从青铜柱子的裂缝里窜出来，速度快得像阵风，还带着股阴冷的气息。
然后，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机械音，没有一点感情：“检测到合适宿主，灵魂契合度 98%……欠债变强系统正在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宿主陈风，欢迎使用本系统。”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疼得快炸了，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我躺在祠堂门口的草地上，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凉得刺骨。
王磊他们三个围着我，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溜圆。
“小陈，你没事吧？
刚才吓死我们了！”
王磊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盖都没拧开，“那木梁没砸伤你吧？
要不要去医院？
我这就打 120。”
我揉着后脑勺坐起来，感觉自己的头比平时大了一圈，说话都有点含糊：“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对了，刚才祠堂里的红光，还有那道黑影，你们没看见吗？
就从柱子裂缝里窜出来的，速度老快了。”
王磊、李响和张伟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变得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李响推了推眼镜，声音有点虚：“社长，咱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咋没看到什么红光和黑影？
就看见你把石头扔出去，然后屋顶掉了根木梁砸中他。”
张伟也跟着点头，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被砸傻了？
哪有什么红光黑影？
别吓唬人啊，我胆子小。”
我当时就懵了 —— 合着就我一个人看见？
难道真的是我被砸出幻觉了？
正想再问，我突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震得我大腿发麻。
掏出来一看，屏幕亮着，上面多了个从没见过的 APP，图标是个黑色的钱袋，上面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欠条，下面写着 “欠债变强系统” 六个字，字体还是红色的，看着特诡异。
我点开 APP，里面就一行字，还是红色的：“新手任务：24 小时内欠下 100 元债务，解锁新手能力‘鬼眼’。
任务失败惩罚：随机长出一种动物耳朵，持续三天。”
我：“……”这时候，月亮从乌云里钻出来，惨白的光洒在祠堂上，把祠堂照得跟个鬼屋似的。
祠堂门口那对石狮子，左边那个缺腿的，原本没眼睛的地方，好像亮了一下 —— 也可能是我眼花了，毕竟后脑勺还疼着呢。
“社长，”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你们真的…… 什么都没看到？
那系统…… 你们手机上有没有？”
王磊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比刚才轻了点，语气也软了：“小陈，你肯定是被砸懵了，出现幻觉了。
走，咱先回宿舍，有啥事儿明天再说，这儿太邪门了。”
说着，他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回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祠堂，黑漆漆的门口像个张开的大嘴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等着，就盼着我回去。
我赶紧收回目光，加快脚步跟上他们，心里却乱糟糟的：那系统是真的假的？
还有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要是真的，我这大学生活，怕是要彻底跑偏了，别到时候学分没凑够，先成了 “欠债专业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个 “欠债变强系统” 的 APP，像个恶作剧似的躺在那里。
风从身后吹过来，带着祠堂里的阴冷气息，我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今晚之后，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我叫陈风，大二计算机系的，半个月前为了凑那该死的社团学分，指尖一滑就点了 “灵异探险社” 的报名键。
现在回想起来，那哪是报名键啊，分明是通往神经病乐园的 VIP 门票。
“我说社长，咱这真不是借着‘考察历史建筑’的由头，来偷摘后山那几棵枇杷树的果子？”
我扯了扯身上那件明显大两码的社团 T 恤，领口都快滑到肩膀了，露出半截锁骨，“你瞅这‘恶灵退散’的字，印得跟夜市十块钱三件的地摊货似的，颜料都快掉渣了，真能镇住东西？”
社长王磊，我们学校出了名的 “杀马特历史通”—— 头发染得跟彩虹似的，一撮红一撮绿，说起古代奇闻却一套一套的，连 “乾隆爷爱吃臭豆腐” 这种野史都能编得有模有样。
他拍我肩膀的劲儿跟拍砖似的，震得我胳膊发麻：“小陈啊，格局！
咱这叫‘科学探灵’，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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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得，合着重点全在最后半句，前面全是铺垫。
旁边俩社员也没一个正常的。
戴眼镜那瘦子叫李响，扛着个镜头磨花得快看不清人影的二手单反，说是要 “捕捉灵异瞬间”，刚才还凑过来跟我炫耀他拍的 “宿舍楼道黑影”，我凑过去一看 —— 那不是宿管张阿姨半夜查寝时，手里拎着的手电筒照出的影子吗？
还有个染黄毛的叫张伟，兜里揣着三盒火柴，美其名曰 “应急照明工具”，刚才偷偷摸出一根点烟，被王磊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现在还在那儿嘀嘀咕咕 “抽根烟怎么了，鬼还怕烟味呢”。
“不是我说，” 我跟在他们后面，脚底下的草长得快没过脚踝，时不时还能踩到不知道是谁扔的塑料瓶，踩上去 “嘎吱” 一声，在夜里特渗人，“咱这几个人，手无寸铁的，真遇到点啥 —— 比如蛇啊、野猪啊，你说咱是跑还是跟它讲道理？
我可告诉你，我短跑从来没及格过。”
张伟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咔哒” 一声打着火，橙红色的火苗窜起来，照亮他那撮翘得能戳死人的黄毛，看着特像村口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放心！
我跟后山保安刘叔拜过把子，他说了，只要咱不把祠堂拆了，随便造！
出了事他兜着！”
我当时就想翻白眼 —— 你跟保安拜把子，咋不跟校长拜把子呢？
到时候真出事了，刘叔怕是第一个把你卖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终于冒出个破破烂烂的祠堂。
屋顶塌了一半，露着里面发黑的木梁，像豁了个大口子的嘴；墙面上爬满了藤蔓，跟披了件发霉的绿外套似的，连窗户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门口那对石狮子更惨，左边那个缺了条前腿，右边那个脸被砸了个坑，眼睛都没了，看着比我还落魄。
王磊突然把手机手电筒关了，从背包里掏出个罗盘 —— 那罗盘看着比我爷爷的老花镜还旧，边缘都磨出了包浆，指针转得跟抽风似的，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根据我的推算，今晚子时，这地方阴气最盛，最适合咱‘探灵’。
错过今晚，就得等下个月了。”
李响赶紧举着单反凑过去，镜头都快贴到罗盘上了，快门按得 “咔嚓” 响：“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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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踹了他一脚，李响踉跄了一下，单反差点掉地上。
他然后指着祠堂中间，“看见没？
那青铜柱子，据说是清朝留下来的封印，专门压底下不干净的东西。
咱今天的任务，就是近距离看看上面的纹路，写篇八百字的考察报告交上去，不然社团经费就没了。”
我眯着眼睛瞅了瞅，祠堂中间确实立着个半人高的青铜柱子，上面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纹路，跟鬼画符似的，顶端还有个凹槽，边缘有明显的砸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
我刚想往前走两步，张伟突然拉住我，手心里全是汗：“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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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真有啥东西，别找咱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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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翻了个白眼：“拜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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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西个大男人，在黑漆漆的祠堂里，对着一根冷冰冰的青铜柱子，规规矩矩鞠了三个躬。
我鞠躬的时候，偷偷许了个愿：希望这破活动赶紧结束，我明天还要考计算机二级，要是挂了，我妈能把我腿打断，还得扣我一个月生活费。
拜完之后，王磊让李响接着拍照，自己围着青铜柱子转圈圈，嘴里念念有词：“这纹路看着像符咒，但我没见过…… 小陈，你过来，帮我递个东西。”
我走过去，就见他从背包里掏出块石头 —— 那石头灰扑扑的，上面还沾着泥土，边缘有个缺口，怎么看都像他早上在宿舍用来砸核桃的那块，当时还砸飞了，差点砸中室友的头。
“这是我从后山捡的‘镇邪石’，能压阴气。”
王磊把石头塞给我，石头冰凉冰凉的，硌得我手心发疼，“你帮我把它放进柱子顶端的凹槽里，轻点放，看看能不能触发啥机关。
要是把封印弄坏了，咱西个都得被学校记过，到时候毕不了业，可别赖我。”
我拿着石头，差点没笑出来：“社长，你确定这不是你早上砸核桃剩下的？
我记得你那石头就长这样，还缺了个角。”
“少废话！
让你放你就放！”
王磊催得急，声音都拔高了，“别磨磨蹭蹭的，一会儿到点了，阴气更重了。”
我没办法，只能拿着石头，小心翼翼地走到青铜柱子前。
那凹槽比我想象的深，我踮着脚，胳膊都举酸了，刚把石头举到凹槽上方，突然脚下一滑 —— 不知道是谁把香蕉皮扔在这儿了（后来才知道是张伟吃的，他还说 “香蕉皮滑，能防鬼，鬼踩上去也得摔”），我整个人往前扑去，手里的石头 “嗖” 地一下飞出去，不偏不倚砸进了青铜柱子的凹槽里。
“咔嚓！”
一声脆响，跟玻璃碎了似的。
青铜柱子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跟通电了似的，红光顺着纹路爬满整个柱子，看得人眼睛发花。
祠堂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阴风从西面八方钻进来，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头发丝都在抖。
王磊大喊一声：“不好！
快跑！”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跟着他们就往外面冲。
结果我跑得最慢，平时体育课短跑就没及格过，这会儿更是慌不择路，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 “轰隆” 一声 —— 屋顶掉下来一根碗口粗的木梁，正好砸在我后脑勺上。
“我靠……” 我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像是被人用板砖拍了一顿，耳朵里嗡嗡响。
晕过去之前，我好像看见一道黑影从青铜柱子的裂缝里窜出来，速度快得像阵风，还带着股阴冷的气息。
然后，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机械音，没有一点感情：“检测到合适宿主，灵魂契合度 98%……欠债变强系统正在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宿主陈风，欢迎使用本系统。”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疼得快炸了，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我躺在祠堂门口的草地上，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凉得刺骨。
王磊他们三个围着我，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溜圆。
“小陈，你没事吧？
刚才吓死我们了！”
王磊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盖都没拧开，“那木梁没砸伤你吧？
要不要去医院？
我这就打 120。”
我揉着后脑勺坐起来，感觉自己的头比平时大了一圈，说话都有点含糊：“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对了，刚才祠堂里的红光，还有那道黑影，你们没看见吗？
就从柱子裂缝里窜出来的，速度老快了。”
王磊、李响和张伟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变得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李响推了推眼镜，声音有点虚：“社长，咱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咋没看到什么红光和黑影？
就看见你把石头扔出去，然后屋顶掉了根木梁砸中他。”
张伟也跟着点头，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被砸傻了？
哪有什么红光黑影？
别吓唬人啊，我胆子小。”
我当时就懵了 —— 合着就我一个人看见？
难道真的是我被砸出幻觉了？
正想再问，我突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震得我大腿发麻。
掏出来一看，屏幕亮着，上面多了个从没见过的 APP，图标是个黑色的钱袋，上面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欠条，下面写着 “欠债变强系统” 六个字，字体还是红色的，看着特诡异。
我点开 APP，里面就一行字，还是红色的：“新手任务：24 小时内欠下 100 元债务，解锁新手能力‘鬼眼’。
任务失败惩罚：随机长出一种动物耳朵，持续三天。”
我：“……”这时候，月亮从乌云里钻出来，惨白的光洒在祠堂上，把祠堂照得跟个鬼屋似的。
祠堂门口那对石狮子，左边那个缺腿的，原本没眼睛的地方，好像亮了一下 —— 也可能是我眼花了，毕竟后脑勺还疼着呢。
“社长，”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你们真的…… 什么都没看到？
那系统…… 你们手机上有没有？”
王磊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比刚才轻了点，语气也软了：“小陈，你肯定是被砸懵了，出现幻觉了。
走，咱先回宿舍，有啥事儿明天再说，这儿太邪门了。”
说着，他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回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祠堂，黑漆漆的门口像个张开的大嘴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等着，就盼着我回去。
我赶紧收回目光，加快脚步跟上他们，心里却乱糟糟的：那系统是真的假的？
还有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要是真的，我这大学生活，怕是要彻底跑偏了，别到时候学分没凑够，先成了 “欠债专业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个 “欠债变强系统” 的 APP，像个恶作剧似的躺在那里。
风从身后吹过来，带着祠堂里的阴冷气息，我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今晚之后，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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