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江城大学的图书馆三楼，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衍趴在桌子上，面前摊开的《信号与系统》课本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拖入睡眠。
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厉害，混合着远处篮球场传来的欢呼声，构成了夏日午后特有的慵懒。
“还有一周就期末考了，你还敢睡？”
旁边传来室友王磊压低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
这家伙手里拿着一袋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
陆衍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玩意儿比安眠药还管用。”
他抬起头，正想跟王磊贫两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窗外的异常。
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诡异的赤红色雾气笼罩。
那雾气像是有生命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翻滚，将阳光染成了血色，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滤镜。
“喂，胖子，你看外面。”
陆衍推了推王磊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王磊嘴里塞满薯片，含糊不清地转头看去，随即愣住了：“我靠，这啥啊？
沙尘暴？
不对啊，颜色不对……”图书馆里的其他人也陆续发现了窗外的异状，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跑到窗边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好像是从东边蔓延过来的，速度好快！”
“是不是工业污染啊？
这颜色看着好吓人。”
“我妈刚才发消息，说家里那边也起雾了，让我赶紧回去！”
陆衍的心莫名沉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信号格正在疯狂跳动，从满格迅速掉到只剩一格，最后彻底消失，屏幕上显示“无服务”。
王磊的手机也是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尖叫从图书馆楼下传来，划破了诡异的宁静。
那尖叫声不似平日的嬉闹，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痛苦，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更多的尖叫、哭喊、混乱的脚步声从楼外、从走廊里传来，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了整个图书馆。
“怎么回事？”
王磊的脸色白了几分，手里的薯片袋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陆衍猛地站起身，心脏狂跳。
他不是个冲动的人，甚至有些过于冷静，但此刻，一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让他浑身紧绷。
“不对劲，我们得出去看看。”
两人刚跑到楼梯口，就撞见一个女生跌跌撞撞地跑上来，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咬人……他们咬人……”话音未落，楼梯下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嗬嗬”声。
陆衍探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正摇摇晃晃地往上走。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双眼浑浊，嘴角挂着涎水和暗红色的液体。
最可怕的是他的动作，僵硬而扭曲，像是提线木偶，却又带着一股疯狂的蛮力。
“是……是三班的李哲？”
王磊认出了对方，声音都在发颤，“他怎么了？”
没等陆衍回答，那个“李哲”看到了楼梯口的女生，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猛地扑了过去！
“小心！”
陆衍想也没想，一把将女生拉到身后，同时伸手将旁边的垃圾桶踹了过去。
垃圾桶“哐当”一声砸在“李哲”身上，却没能阻止他。
他只是顿了一下，就像拍掉一只苍蝇似的将垃圾桶挥开，再次朝着最近的陆衍扑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混合着赤雾那种独特的、类似铁锈的气息。
陆衍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地向旁边闪躲。
他常年锻炼，反应比一般人快得多，堪堪避开了对方的扑击。
但“李哲”的指甲却刮过他的胳膊，留下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他不是李哲了！”
陆衍吼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变异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证实了。
“李哲”扑空后，转过身，喉咙里发出更急躁的嘶吼，再次冲了上来。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理智，只有纯粹的、毁灭般的欲望。
王磊吓得腿都软了，却还是抓起旁边的拖把，结结巴巴地喊道：“衍哥，打……打哪里？”
“头！”
陆衍吼道，同时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桌腿。
他不知道这是否有用，但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弱点。
两人一左一右，朝着“李哲”攻去。
陆衍用桌腿狠狠砸向对方的膝盖，“李哲”踉跄了一下，王磊趁机用拖把杆顶住他的胸口，试图将他推开。
但“李哲”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抓住拖把杆，猛地一扯，王磊顿时被拉得向前踉跄。
陆衍见状，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桌腿朝着“李哲”的太阳穴砸了下去！
“噗嗤”一声闷响。
“李哲”的动作瞬间僵住，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动弹。
楼梯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陆衍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哲”，又看了看自己沾着暗红色液体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周围：图书馆里己经乱成一团，尖叫声、打斗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更多的“李哲”一样的人，在追逐、撕咬着那些还保持理智的人。
赤雾，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无声息地弥漫进来，空气中的铁锈味越来越浓。
“走！
去楼顶！”
陆衍当机立断，拉起还在发愣的王磊和那个女生，“这里不能待了！”
他不知道楼顶是否安全，但至少那里相对封闭，只有一个入口，易守难攻。
三人跌跌撞撞地朝着顶楼跑去，身后是不断逼近的嘶吼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陆衍一边跑，一边感觉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掏出一本封面磨损的黑色小本子。
这不是他的东西。
本子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他随手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用钢笔写的、略显潦草的字：冷静是活下去的第一准则。
陆衍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不知道这本子是怎么出现的，但在这个绝望的时刻，这行字像是一道微弱的光，让他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将本子塞进裤兜，握紧了手里的桌腿，眼神活下去。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活下去。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赤雾笼罩的世界里，生存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陆衍趴在桌子上，面前摊开的《信号与系统》课本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拖入睡眠。
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厉害，混合着远处篮球场传来的欢呼声，构成了夏日午后特有的慵懒。
“还有一周就期末考了，你还敢睡？”
旁边传来室友王磊压低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
这家伙手里拿着一袋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
陆衍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玩意儿比安眠药还管用。”
他抬起头，正想跟王磊贫两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窗外的异常。
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诡异的赤红色雾气笼罩。
那雾气像是有生命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翻滚，将阳光染成了血色，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滤镜。
“喂，胖子，你看外面。”
陆衍推了推王磊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王磊嘴里塞满薯片，含糊不清地转头看去，随即愣住了：“我靠，这啥啊？
沙尘暴？
不对啊，颜色不对……”图书馆里的其他人也陆续发现了窗外的异状，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跑到窗边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好像是从东边蔓延过来的，速度好快！”
“是不是工业污染啊？
这颜色看着好吓人。”
“我妈刚才发消息，说家里那边也起雾了，让我赶紧回去！”
陆衍的心莫名沉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信号格正在疯狂跳动，从满格迅速掉到只剩一格，最后彻底消失，屏幕上显示“无服务”。
王磊的手机也是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尖叫从图书馆楼下传来，划破了诡异的宁静。
那尖叫声不似平日的嬉闹，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痛苦，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更多的尖叫、哭喊、混乱的脚步声从楼外、从走廊里传来，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了整个图书馆。
“怎么回事？”
王磊的脸色白了几分，手里的薯片袋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陆衍猛地站起身，心脏狂跳。
他不是个冲动的人，甚至有些过于冷静，但此刻，一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让他浑身紧绷。
“不对劲，我们得出去看看。”
两人刚跑到楼梯口，就撞见一个女生跌跌撞撞地跑上来，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咬人……他们咬人……”话音未落，楼梯下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嗬嗬”声。
陆衍探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正摇摇晃晃地往上走。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双眼浑浊，嘴角挂着涎水和暗红色的液体。
最可怕的是他的动作，僵硬而扭曲，像是提线木偶，却又带着一股疯狂的蛮力。
“是……是三班的李哲？”
王磊认出了对方，声音都在发颤，“他怎么了？”
没等陆衍回答，那个“李哲”看到了楼梯口的女生，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猛地扑了过去！
“小心！”
陆衍想也没想，一把将女生拉到身后，同时伸手将旁边的垃圾桶踹了过去。
垃圾桶“哐当”一声砸在“李哲”身上，却没能阻止他。
他只是顿了一下，就像拍掉一只苍蝇似的将垃圾桶挥开，再次朝着最近的陆衍扑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混合着赤雾那种独特的、类似铁锈的气息。
陆衍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地向旁边闪躲。
他常年锻炼，反应比一般人快得多，堪堪避开了对方的扑击。
但“李哲”的指甲却刮过他的胳膊，留下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他不是李哲了！”
陆衍吼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变异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证实了。
“李哲”扑空后，转过身，喉咙里发出更急躁的嘶吼，再次冲了上来。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理智，只有纯粹的、毁灭般的欲望。
王磊吓得腿都软了，却还是抓起旁边的拖把，结结巴巴地喊道：“衍哥，打……打哪里？”
“头！”
陆衍吼道，同时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桌腿。
他不知道这是否有用，但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弱点。
两人一左一右，朝着“李哲”攻去。
陆衍用桌腿狠狠砸向对方的膝盖，“李哲”踉跄了一下，王磊趁机用拖把杆顶住他的胸口，试图将他推开。
但“李哲”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抓住拖把杆，猛地一扯，王磊顿时被拉得向前踉跄。
陆衍见状，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桌腿朝着“李哲”的太阳穴砸了下去！
“噗嗤”一声闷响。
“李哲”的动作瞬间僵住，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动弹。
楼梯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陆衍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哲”，又看了看自己沾着暗红色液体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周围：图书馆里己经乱成一团，尖叫声、打斗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更多的“李哲”一样的人，在追逐、撕咬着那些还保持理智的人。
赤雾，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无声息地弥漫进来，空气中的铁锈味越来越浓。
“走！
去楼顶！”
陆衍当机立断，拉起还在发愣的王磊和那个女生，“这里不能待了！”
他不知道楼顶是否安全，但至少那里相对封闭，只有一个入口，易守难攻。
三人跌跌撞撞地朝着顶楼跑去，身后是不断逼近的嘶吼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陆衍一边跑，一边感觉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掏出一本封面磨损的黑色小本子。
这不是他的东西。
本子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他随手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用钢笔写的、略显潦草的字：冷静是活下去的第一准则。
陆衍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不知道这本子是怎么出现的，但在这个绝望的时刻，这行字像是一道微弱的光，让他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将本子塞进裤兜，握紧了手里的桌腿，眼神活下去。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活下去。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赤雾笼罩的世界里，生存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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