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厨房里煎蛋的油星滋啦作响，声音在清晨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却怎么也填不满我和周明远之间的死寂。
空气像凝固的胶水，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盯着他手边的咖啡杯，纯白的瓷，和他此刻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样，透着一股疏离的冷。
终于，我伸出手，指尖微微发凉，轻轻将那杯子往右挪了大概五毫米。
心跳在肋骨后面敲鼓。
这是我和周明远结婚二十年，磨合出来的一种近乎可笑的默契。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眼神，当沉默像冰层一样冻结住所有交流的可能时，一方想要开口，想要试探，就会用这种微小的物品位移来发出信号。
通常，他会不动声色地，在我挪开后几秒，又把杯子推回原位，或者一个更靠近我的位置。
那是“可以谈”的信号。
二十年，这套无声的密码从未失灵过。
但今天，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过。
周明远的视线落在摊开的财经报纸上，手指捏着报纸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对那移动了五毫米的咖啡杯视若无睹。
它就孤零零地、尴尬地停在我刚刚放置的位置，像一个被拒收的信号，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尝试。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了冰窟。
就在这时，“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由远及近，儿子周小朗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冲进餐厅。
他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个鸟窝，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径直扑向餐桌，抓起盘子里最后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妈，爸，我走了啊，要迟到了！”
然后，又是“啪嗒啪嗒”，他消失在玄关的方向。
门被砰地一声带上，留下我和周明远，以及那杯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地、宣告着沟通失败的咖啡杯。
煎蛋的滋滋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
周明远终于放下了报纸，慢条斯理地叠好。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里投下一片阴影，正好将我笼罩进去。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哪怕是一句冷淡的问话，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也好过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拿起公文包，转身走向门口，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碰那个咖啡杯。
玄关处传来钥匙碰撞的轻响，然后是开门、关门的
空气像凝固的胶水，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盯着他手边的咖啡杯，纯白的瓷，和他此刻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样，透着一股疏离的冷。
终于，我伸出手，指尖微微发凉，轻轻将那杯子往右挪了大概五毫米。
心跳在肋骨后面敲鼓。
这是我和周明远结婚二十年，磨合出来的一种近乎可笑的默契。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眼神，当沉默像冰层一样冻结住所有交流的可能时，一方想要开口，想要试探，就会用这种微小的物品位移来发出信号。
通常，他会不动声色地，在我挪开后几秒，又把杯子推回原位，或者一个更靠近我的位置。
那是“可以谈”的信号。
二十年，这套无声的密码从未失灵过。
但今天，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过。
周明远的视线落在摊开的财经报纸上，手指捏着报纸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对那移动了五毫米的咖啡杯视若无睹。
它就孤零零地、尴尬地停在我刚刚放置的位置，像一个被拒收的信号，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尝试。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了冰窟。
就在这时，“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由远及近，儿子周小朗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冲进餐厅。
他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个鸟窝，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径直扑向餐桌，抓起盘子里最后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妈，爸，我走了啊，要迟到了！”
然后，又是“啪嗒啪嗒”，他消失在玄关的方向。
门被砰地一声带上，留下我和周明远，以及那杯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地、宣告着沟通失败的咖啡杯。
煎蛋的滋滋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
周明远终于放下了报纸，慢条斯理地叠好。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里投下一片阴影，正好将我笼罩进去。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哪怕是一句冷淡的问话，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也好过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拿起公文包，转身走向门口，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碰那个咖啡杯。
玄关处传来钥匙碰撞的轻响，然后是开门、关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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