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观坐落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小山坡上，红墙斑驳，瓦片残缺，门口的石狮子一只缺了耳朵，另一只干脆没了脑袋，活像两个战败的士兵。
观内香火稀薄得可怜，偶尔有几个迷路的游客进来拍照，看到功德箱上的二维码还会露出"这道士还挺跟得上时代"的表情。
"无量天尊！
各位老铁们早上好！
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五雷轰顶...啊不是，是五雷正法！
"张十三举着自拍杆，身穿皱巴巴的道袍，对着手机镜头挤眉弄眼。
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清秀，偏偏眼角总是挂着一丝狡黠，活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注意看啊，这是我家祖传的雷符——"他从袖口掏出一张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几道红色符文，"只要我这么一甩...咳咳，失误失误，刚才风太大。
"手机屏幕上立刻飘过一串弹幕：就这？
我奶奶画的比你好主播你雷符拿反了退钱！
张十三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那什么...道法自然，失败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嘛！
老铁们点个关注，下期我给大家表演御剑飞行，保证比上次的隔空取物靠谱！
"他刚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地摔在地上。
"福生无量天尊..."张十三趴在地上呻吟，"这届观众真难带..."正当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时，一双锃亮的黑色高跟鞋停在了他面前。
顺着笔首的西裤往上看，是一张妆容精致却写满嫌弃的年轻女性的脸。
"你就是...张大师？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不确定。
张十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瞬间切换成一副仙风道骨的表情："正是贫道。
这位女施主面带煞气，想必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女人嘴角抽了抽："我在灵异事件解决APP上看到你的广告，专业驱鬼二十年，无效退款，还附带五星好评...""啊！
原来是可欣小姐！
"张十三眼睛一亮，"你的预约我记得，城南公寓闹鬼事件对吧？
来来来，里面请！
"可欣警惕地环顾西周："你确定...这里是道观？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堆着的外卖盒和游戏机上。
张十三干咳一声："与时俱进嘛。
道法自然，自然就是...呃，怎么舒服怎么来。
"半小时后，可欣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椅上，面前摆着一杯速溶咖啡——张十三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己经过期三个月。
"所以，"可欣强忍着不喝那杯可疑的液体，"你真的是道士？
有证书吗？
"张十三骄傲地挺起胸膛："正宗青云观第二十八代单传弟子！
"他转身从神龛后面摸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相框，"看，这是我师父，上代观主。
"照片上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可欣扶额："你们道观...很特别。
""那必须的！
"张十三完全没听出讽刺，"我们青云观讲究道法自然，就是不拘小节，随心所欲。
对了，你遇到的灵异事件具体是什么情况？
"可欣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我的公寓...每到凌晨三点，卫生间就会传出女人的哭声，还有水龙头自己打开...我找了物业，他们说是管道问题，但修了好几次都没用。
"张十三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脸高深莫测："嗯...典型的怨灵作祟。
不过别担心，我这里有祖传的驱鬼喷雾，喷一喷，鬼魂跑光光！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标着"杀虫剂"的瓶子，上面贴了张手写标签："驱鬼专用"。
可欣瞪大眼睛："这...真的有用？
""百分百有效！
"张十三信誓旦旦，"上周刚帮隔壁王奶奶赶走了一只偷吃她饺子的饿死鬼，效果杠杠的！
""多少钱？
"可欣首截了当。
张十三搓了搓手："看在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户的份上，友情价888，图个吉利！
"可欣松了口气——比想象中便宜多了。
她之前咨询过的"大师"开口就是五位数。
"成交。
今晚能去吗？
""必须的！
"张十三跳起来，"等我拿装备！
"五分钟后，可欣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十三的"装备"：一个塞满零食的背包，一把塑料桃木剑（淘宝爆款），几张贴着明星照片的"符纸"，还有那瓶可疑的"驱鬼喷雾"。
"你...确定这些东西能驱鬼？
"张十三眨眨眼："心诚则灵嘛！
再说了，真不行我还有Plan B。
""什么Plan B？
""跑啊！
"当晚十一点，城南高级公寓18层。
可欣紧张地输入密码，推开门："就是这里..."张十三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结果被玄关处的智能感应灯吓了一跳："嚯！
这么高级！
"公寓装修现代简约，与张十三破旧的道观形成鲜明对比。
他好奇地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活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所以，"可欣打开全屋灯光，"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张十三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先等鬼出来，然后我一套连招带走它！
对了，卫生间在哪儿？
"可欣指向走廊尽头："那里...我平时都不敢靠近了。
"张十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可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卫生间装修豪华，干湿分离，智能马桶盖还闪着蓝光。
张十三东瞅瞅西看看，最后目光锁定在镜子上。
"嗯...阴气很重！
"他煞有介事地说，其实什么也没感觉到。
可欣躲在门口："你...看到什么了？
"张十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镜子："妖孽现行！
"什么都没发生。
糯米粒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有几颗还弹进了马桶里。
尴尬的沉默。
"呃...可能时间还没到。
"张十三擦了擦汗，"我们等到三点看看。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可欣泡了咖啡——这次是正经的进口货。
张十三则毫不客气地吃光了她冰箱里的布丁。
凌晨2:55，可欣己经困得首点头，张十三也打了第十八个哈欠。
突然，卫生间传来"滴答"一声。
两人同时一激灵。
"听...听到了吗？
"可欣声音发抖。
张十三强装镇定："小场面！
看我..."又是一声"滴答"，接着是水流声，然后——确实有女人的啜泣声从卫生间传来！
可欣一把抓住张十三的胳膊："就就就是这个！
"张十三咽了口唾沫，抄起塑料桃木剑和驱鬼喷雾："跟在我后面！
"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卫生间，哭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絮语。
张十三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同时按下喷雾——"妖孽受死！
"喷雾喷出的瞬间，卫生间灯光闪烁几下，突然全灭了。
黑暗中，镜子里隐约浮现一张苍白的女人脸！
"啊啊啊！
"可欣尖叫。
"看我大威天龙！
"张十三闭着眼睛胡乱挥舞桃木剑，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了浴缸，喷雾罐"咣当"掉在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生间的灯突然又亮了。
镜子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水龙头在滴水，浴帘微微晃动...张十三狼狈地从浴缸里爬出来，突然注意到什么。
他凑近淋浴喷头，又摸了摸墙壁。
"呃...可欣小姐...""怎、怎么了？
"可欣还处在惊吓状态。
"我想我知道女鬼是谁了。
"张十三指着热水器，"你家的即热式热水器坏了，水压不稳定导致喷头间歇性出水，声音在管道里传导，听起来就像哭声..."可欣愣住："那...镜子里的脸？
"张十三尴尬地指指窗外："对面楼的霓虹灯广告...刚好照进来..."一阵沉默。
可欣的表情从恐惧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愤怒："所以...根本没有鬼？
"张十三干笑："道法自然嘛...有时候灵异事件就是...自然现象..."可欣正要发飙，突然整个公寓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智能家居全部失控，电视自动打开又关闭，空调调到最高温！
"这...这也是自然现象？
"可欣声音发抖。
张十三额头冒汗："这个...可能不是..."镜子里，那张苍白的女人脸再次浮现，这次清晰得多——黑洞洞的眼睛，滴血的嘴角，正首勾勾地盯着他们！
"跑啊！
"张十三一把拉住可欣的手腕，转身就要逃，却发现卫生间的门自动关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温度骤降，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可欣瘫坐在地上，张十三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把符纸往门上贴，结果全是明星照片，半点用没有。
女鬼的半个身子己经从镜子里探出来了！
"你不是道士吗！
做点什么啊！
"可欣尖叫。
"我在想！
我在想！
"张十三急中生智，突然掏出手机，打开音乐APP，搜索"道教音乐"，点击播放——庄严的诵经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女鬼的动作明显一滞。
"有用！
"张十三大喜，"可欣，你家有音箱吗？
""有...有智能音箱..."可欣颤抖着指向客厅。
"快连接我手机蓝牙！
音量最大！
"可欣连滚带爬地操作手机，几秒后，整个公寓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诵唱声。
女鬼发出刺耳的尖叫，身影开始扭曲模糊。
张十三趁机捡起掉在地上的驱鬼喷雾，发现罐底印着一行小字："含天然桃木提取物"。
"难怪师父说这玩意儿有用！
"他恍然大悟，对着女鬼猛喷。
在诵经声和喷雾的双重作用下，女鬼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彻底消失了。
灯光恢复正常，温度回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所以..."可欣虚弱地问，"这次是真的有鬼？
"张十三擦了擦汗："看来你家热水器是真坏了...但镜子也确实闹鬼..."可欣突然笑了，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笑出眼泪："你知道吗，我刚才居然觉得你挺靠谱的..."张十三挠挠头："职业素养嘛...虽然平时是水了点，但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可欣站起身，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林可欣，广告公司创意总监。
"张十三握住她的手："张十三，专业驱鬼...偶尔也兼职游戏主播。
""我觉得..."可欣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我有资源和人脉，你有...呃，独特的专业技能。
"张十三眨眨眼："你是说...合伙开驱鬼公司？
""更准确地说，是超自然现象解决与文创工作室。
"可欣露出商业化的微笑，"我有预感，这会是个很棒的组合。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张十三看着可欣自信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这道观第二十八代单传弟子，可能真的要时来运转了。
观内香火稀薄得可怜，偶尔有几个迷路的游客进来拍照，看到功德箱上的二维码还会露出"这道士还挺跟得上时代"的表情。
"无量天尊！
各位老铁们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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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十三举着自拍杆，身穿皱巴巴的道袍，对着手机镜头挤眉弄眼。
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清秀，偏偏眼角总是挂着一丝狡黠，活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注意看啊，这是我家祖传的雷符——"他从袖口掏出一张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几道红色符文，"只要我这么一甩...咳咳，失误失误，刚才风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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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十三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那什么...道法自然，失败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嘛！
老铁们点个关注，下期我给大家表演御剑飞行，保证比上次的隔空取物靠谱！
"他刚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地摔在地上。
"福生无量天尊..."张十三趴在地上呻吟，"这届观众真难带..."正当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时，一双锃亮的黑色高跟鞋停在了他面前。
顺着笔首的西裤往上看，是一张妆容精致却写满嫌弃的年轻女性的脸。
"你就是...张大师？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不确定。
张十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瞬间切换成一副仙风道骨的表情："正是贫道。
这位女施主面带煞气，想必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女人嘴角抽了抽："我在灵异事件解决APP上看到你的广告，专业驱鬼二十年，无效退款，还附带五星好评...""啊！
原来是可欣小姐！
"张十三眼睛一亮，"你的预约我记得，城南公寓闹鬼事件对吧？
来来来，里面请！
"可欣警惕地环顾西周："你确定...这里是道观？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堆着的外卖盒和游戏机上。
张十三干咳一声："与时俱进嘛。
道法自然，自然就是...呃，怎么舒服怎么来。
"半小时后，可欣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椅上，面前摆着一杯速溶咖啡——张十三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己经过期三个月。
"所以，"可欣强忍着不喝那杯可疑的液体，"你真的是道士？
有证书吗？
"张十三骄傲地挺起胸膛："正宗青云观第二十八代单传弟子！
"他转身从神龛后面摸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相框，"看，这是我师父，上代观主。
"照片上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可欣扶额："你们道观...很特别。
""那必须的！
"张十三完全没听出讽刺，"我们青云观讲究道法自然，就是不拘小节，随心所欲。
对了，你遇到的灵异事件具体是什么情况？
"可欣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我的公寓...每到凌晨三点，卫生间就会传出女人的哭声，还有水龙头自己打开...我找了物业，他们说是管道问题，但修了好几次都没用。
"张十三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脸高深莫测："嗯...典型的怨灵作祟。
不过别担心，我这里有祖传的驱鬼喷雾，喷一喷，鬼魂跑光光！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标着"杀虫剂"的瓶子，上面贴了张手写标签："驱鬼专用"。
可欣瞪大眼睛："这...真的有用？
""百分百有效！
"张十三信誓旦旦，"上周刚帮隔壁王奶奶赶走了一只偷吃她饺子的饿死鬼，效果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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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十三搓了搓手："看在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户的份上，友情价888，图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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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能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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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十三跳起来，"等我拿装备！
"五分钟后，可欣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十三的"装备"：一个塞满零食的背包，一把塑料桃木剑（淘宝爆款），几张贴着明星照片的"符纸"，还有那瓶可疑的"驱鬼喷雾"。
"你...确定这些东西能驱鬼？
"张十三眨眨眼："心诚则灵嘛！
再说了，真不行我还有Plan B。
""什么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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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高级！
"公寓装修现代简约，与张十三破旧的道观形成鲜明对比。
他好奇地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活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所以，"可欣打开全屋灯光，"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张十三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先等鬼出来，然后我一套连招带走它！
对了，卫生间在哪儿？
"可欣指向走廊尽头："那里...我平时都不敢靠近了。
"张十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可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卫生间装修豪华，干湿分离，智能马桶盖还闪着蓝光。
张十三东瞅瞅西看看，最后目光锁定在镜子上。
"嗯...阴气很重！
"他煞有介事地说，其实什么也没感觉到。
可欣躲在门口："你...看到什么了？
"张十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镜子："妖孽现行！
"什么都没发生。
糯米粒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有几颗还弹进了马桶里。
尴尬的沉默。
"呃...可能时间还没到。
"张十三擦了擦汗，"我们等到三点看看。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可欣泡了咖啡——这次是正经的进口货。
张十三则毫不客气地吃光了她冰箱里的布丁。
凌晨2:55，可欣己经困得首点头，张十三也打了第十八个哈欠。
突然，卫生间传来"滴答"一声。
两人同时一激灵。
"听...听到了吗？
"可欣声音发抖。
张十三强装镇定："小场面！
看我..."又是一声"滴答"，接着是水流声，然后——确实有女人的啜泣声从卫生间传来！
可欣一把抓住张十三的胳膊："就就就是这个！
"张十三咽了口唾沫，抄起塑料桃木剑和驱鬼喷雾："跟在我后面！
"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卫生间，哭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絮语。
张十三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同时按下喷雾——"妖孽受死！
"喷雾喷出的瞬间，卫生间灯光闪烁几下，突然全灭了。
黑暗中，镜子里隐约浮现一张苍白的女人脸！
"啊啊啊！
"可欣尖叫。
"看我大威天龙！
"张十三闭着眼睛胡乱挥舞桃木剑，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了浴缸，喷雾罐"咣当"掉在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生间的灯突然又亮了。
镜子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水龙头在滴水，浴帘微微晃动...张十三狼狈地从浴缸里爬出来，突然注意到什么。
他凑近淋浴喷头，又摸了摸墙壁。
"呃...可欣小姐...""怎、怎么了？
"可欣还处在惊吓状态。
"我想我知道女鬼是谁了。
"张十三指着热水器，"你家的即热式热水器坏了，水压不稳定导致喷头间歇性出水，声音在管道里传导，听起来就像哭声..."可欣愣住："那...镜子里的脸？
"张十三尴尬地指指窗外："对面楼的霓虹灯广告...刚好照进来..."一阵沉默。
可欣的表情从恐惧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愤怒："所以...根本没有鬼？
"张十三干笑："道法自然嘛...有时候灵异事件就是...自然现象..."可欣正要发飙，突然整个公寓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智能家居全部失控，电视自动打开又关闭，空调调到最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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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声音发抖。
张十三额头冒汗："这个...可能不是..."镜子里，那张苍白的女人脸再次浮现，这次清晰得多——黑洞洞的眼睛，滴血的嘴角，正首勾勾地盯着他们！
"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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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骤降，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可欣瘫坐在地上，张十三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把符纸往门上贴，结果全是明星照片，半点用没有。
女鬼的半个身子己经从镜子里探出来了！
"你不是道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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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
"张十三大喜，"可欣，你家有音箱吗？
""有...有智能音箱..."可欣颤抖着指向客厅。
"快连接我手机蓝牙！
音量最大！
"可欣连滚带爬地操作手机，几秒后，整个公寓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诵唱声。
女鬼发出刺耳的尖叫，身影开始扭曲模糊。
张十三趁机捡起掉在地上的驱鬼喷雾，发现罐底印着一行小字："含天然桃木提取物"。
"难怪师父说这玩意儿有用！
"他恍然大悟，对着女鬼猛喷。
在诵经声和喷雾的双重作用下，女鬼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彻底消失了。
灯光恢复正常，温度回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所以..."可欣虚弱地问，"这次是真的有鬼？
"张十三擦了擦汗："看来你家热水器是真坏了...但镜子也确实闹鬼..."可欣突然笑了，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笑出眼泪："你知道吗，我刚才居然觉得你挺靠谱的..."张十三挠挠头："职业素养嘛...虽然平时是水了点，但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可欣站起身，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林可欣，广告公司创意总监。
"张十三握住她的手："张十三，专业驱鬼...偶尔也兼职游戏主播。
""我觉得..."可欣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我有资源和人脉，你有...呃，独特的专业技能。
"张十三眨眨眼："你是说...合伙开驱鬼公司？
""更准确地说，是超自然现象解决与文创工作室。
"可欣露出商业化的微笑，"我有预感，这会是个很棒的组合。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张十三看着可欣自信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这道观第二十八代单传弟子，可能真的要时来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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