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肝后的康复过程

父亲肝硬化晚期，逼我捐出60%肝脏。

“你是姐姐，救弟弟天经地义！”

母亲夺走我的身份证，强行押我进手术室。

医生却盯着化验单皱眉：“林小草，AB型血？

你确定是林国富张翠花亲生？”

我看向化验单上父亲刺眼的O型血，突然笑了。

深夜翻出箱底泛黄的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女婴颈间胎记与我锁骨下如出一辙。

当生父带着顶级医疗团队降临病房时，养母正举着卖身契要我签字：“白眼狼！

不捐肝就赔五十万！”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混杂着汗馊味和劣质烟草燃烧后的焦油味，沉甸甸地压在狭窄的出租屋客厅里，让人喘不过气。

父亲林国富像一滩烂泥瘫在唯一那张掉漆的破沙发上，蜡黄浮肿的脸陷在油腻的靠枕里，眼睛半闭着，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时断时续的呻吟。

“呃…呃…疼…疼死老子了…”他每哼一声，浑浊的唾沫就从歪斜的嘴角淌下来，滴在洗得发白、沾着不明污渍的汗衫上。

母亲张翠花正蹲在沙发旁那只豁了口的搪瓷痰盂边，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使劲擦着桶沿溅出的黄绿色秽物。

她动作粗鲁，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作孽哟！

吐得这埋汰！

上辈子欠了你的！”

骂完，又猛地抬起头，刀子似的目光狠狠剜向正端着一碗黑乎乎中药、小心翼翼绕过满地狼藉走过来的我。

“磨蹭什么！

死丫头！

没见你爹疼得快断气了？

还不快把药喂了！

养你这么大，吃白饭的？！”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蒜臭味。

我抿紧嘴唇，指甲深深掐进粗糙的碗沿。

碗里的药汁滚烫，灼得指尖生疼。

我竭力稳住手，在父亲那令人作呕的呻吟和母亲怨毒的盯视中，矮下身，舀起一勺药，凑到他嘴边。

“爸，药……”“滚开！”

林国富猛地一挥手，动作幅度大得吓人，枯瘦的手臂爆发出与病体不符的力量。

“啪”的一声脆响！

滚烫的药汁连同粗糙的瓷勺狠狠砸在我的手背上！

剧痛和灼热感瞬间炸开！

手背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

药碗脱手飞出，“哐当”砸在水泥地上，黑褐色的药汁四溅，刺鼻的苦味猛地弥漫开来，混入原本就污浊的空气里。

“呃…苦…想苦死老子…呃…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