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嫁给沈家大少爷沈屹三年,他是植物人,我守了三年活寡。今天是合约到期的日子,
婆婆和小姑子带着支票和离婚协议,让我滚出沈家。拿着这五百万滚蛋,
别脏了我们沈家的地。婆婆王岚满眼鄙夷。我正要签字,律师却突然闯入,
宣布了奶奶遗嘱的另一条:若沈屹未醒,其所有股权由我代持,
直到他传说中失踪多年的弟弟沈澈回国。话音刚落,一个倚在门边的男人对我勾起唇角,
那张脸,和病床上的沈屹有七分相似,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你好啊,嫂子。
三年合约的最后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替病床上的沈屹擦拭身体。他依旧安静地躺着,
除了规律起伏的胸膛,没有一丝生机。三年前,为了给父亲凑够手术费,
我签下这份荒唐的合约,
嫁给了海城顶级豪门沈家的继承人——一个在车祸中变成植物人的男人,沈屹。合约规定,
我需扮演沈家大少奶奶三年,期满后,拿钱走人。我收拾好东西,
只等婆婆王岚和小姑子沈思思上门。果然,十点整,两人准时出现,身后跟着沈家的律师。
王岚将一张支票和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桌上,高高在上地睨着我。许念,三年到了,
这是五百万,拿着钱,立刻滚出沈家。沈思思抱着手臂,
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哥都这样了,你还能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三年,拿五百万便宜你了,
真晦气。我看着那张支票,心中毫无波澜。这三年,她们的冷嘲热讽我早已习惯。
我拿起笔,正准备签下名字,彻底结束这场交易。等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书房的门被推开,张律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老夫人的遗嘱……还有一条。张律师扶了扶眼镜,看向震惊的王岚母女,
一字一句地念道,若三年后,沈屹先生仍未苏醒,其名下所有股权,
将由其妻许念女士代持。整个房间死寂。王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可能!
妈的遗嘱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条!张律师面不改色:这一条是补充遗嘱,
由老夫人亲笔所书,在我这里保管了五年。
代持的条件是……直到沈屹先生传说中失踪多年的弟弟,沈澈先生回国为止。
王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道:沈澈?他失踪了快十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妈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沈家的家产给一个外人?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捏着笔,同样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张律师身后的那个男人,
缓缓走上前来。他脱下风衣,随手搭在沙发上,露出一张与沈屹有着七分相似,
却更为冷峻凌厉的脸。他的目光扫过王岚和沈思思,最后落在我身上,
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谁说我死了?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你好啊,嫂子。我浑身一僵,手里的笔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沈澈。他就是沈澈。王岚和沈思思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精彩。
你……你真是阿澈?王岚的声音都在发抖。沈澈直起身,看都未看她一眼,
径直走到沈屹的病床前。他盯着床上毫无反应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许久,
才冷冷开口:妈,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哥的?王岚被他问得一个哆嗦,
强撑着辩解:我……我当然是尽心尽力,还给她钱让她……给她钱?沈澈打断她,
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给她五百万,让她滚蛋,然后你好名正言顺地接管我哥的公司?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王岚的脸色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思思不服气,壮着胆子喊道:哥!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
闭嘴。沈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沈思思瞬间噤声,眼眶都红了,
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这个家里,向来说一不二的母女俩,在这个刚回来的小儿子面前,
竟像老鼠见了猫。沈澈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他捡起地上的笔,连同那份离婚协议一起,
撕了个粉碎。纸屑纷飞,像一场迟来的雪。从今天起,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嫂子,
你不仅是沈屹的妻子,还是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谁敢让你走,我就让谁走。
他将那份补充遗嘱的复印件拍在桌上,然后看向王岚和沈思思,语气冰冷。你们,
可以滚了。王岚和沈思思最终是灰溜溜地被请出去的。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
沈澈,和病床上的沈屹。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气场太过强大,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我感到呼吸困难。怕我?他忽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我摇摇头,鼓起勇气抬眼看他:沈先生,我不明白。
奶奶的遗嘱……叫我沈澈。他打断我,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阿澈。
我抿了抿唇,没有接话。他也不在意,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他轻笑一声,收回手:嫂子,你好像很怕我。
我……这三年,辛苦你了。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了些,我哥的事,
还有这个家里的事,我都知道。我心中一惊。他都知道什么?你不用紧张。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他走到窗边,
拉开厚重的窗帘,午后的阳光倾泻而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从今天起,
我会住在这里。他回头看我,我需要你配合我,演好沈家大少奶奶这个角色。
不仅要在家里演,还要在公司演。为什么?我不解地问。他笑了,
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因为,我要把害了我哥的人,一个个,全都揪出来。沈澈说到做到,
当天就搬进了沈屹隔壁的房间。他的入住,让整个沈家大宅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佣人们看我的眼神,从过去的轻视,变成了敬畏和探究。王岚和沈思思消停了两天,
但很快就按捺不住了。这天下午,我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沈思思就找了过来。
她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眶红红地看着我:嫂子,你能不能跟我哥说说,
让他别生我和妈妈的气了?我放下花剪,淡淡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
不好插手。你怎么是外人呢?沈思思急了,上来拉我的手,
你现在可是我们沈家的大功臣,我哥都听你的。她话里有话,我懒得跟她周旋。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我转身要走,她却不依不饶地拦住我:嫂子,
我知道以前是我和妈不对,我们给你道歉。求求你了,你帮帮我们吧。
我哥他……他把妈在公司的职权都给停了!我脚步一顿。沈澈的动作这么快?嫂子,
沈思思见我停下,以为有了转机,哭得更厉害了,公司是爸爸和哥哥的心血,
不能没有妈啊。你也是沈家的人,你也不想看到公司出事吧?思思。
沈澈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沈思思身体一僵,脸上的眼泪都忘了擦。
沈澈缓缓走来,站到我身边,目光落在沈思思拉着我胳膊的手上。放开她。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沈思思触电般松开手,脸色煞白。哥,
我……我只是想请嫂子……我刚才在楼上,好像听到有人说,公司不能没有妈?
沈澈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我怎么不知道,
沈氏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只会挪用公款买包的副总了?沈思思的脸刷地一下血色尽失。
我没有!她尖声反驳,你别胡说!胡说?沈澈从口袋里拿出一沓单据,
轻飘飘地扔到她脚下,这些,需要我一张张跟你对吗?沈思思看着地上的单据,
浑身都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拿着你的东西,滚回你的房间去。
沈澈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再让我看到你来骚扰你嫂子,就不是停职这么简单了。
沈思思捡起地上的单据,哭着跑开了。花园里恢复了安静。我看着沈澈冷峻的侧脸,
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在为我出头吗?还是,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谢谢你。我轻声说。
不用。他转头看我,黑眸深不见底,我只是在清除一些障碍。顺便,提醒一下嫂子,
你的盟友,只有我一个。他的话让我心头一凛。明天上午九点,公司有个董事会。
他忽然说,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我?我愣住了,我去……做什么?
做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嫂子,你现在是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你说,
你去能做什么?第二天,我跟着沈澈出现在沈氏集团的会议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长长的会议桌旁,坐着十几位公司的董事,其中不乏沈家的亲戚。他们看到我,
脸上的表情各异,有惊讶,有鄙夷,有探究。王岚也赫然在座,
看到我挽着沈澈的手臂走进来,她的脸都绿了。沈澈!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这是董事会,
不是你们家客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是沈家的三叔公,
一向倚老卖老。沈澈拉开主位旁的椅子,让我坐下,自己则站在我身后,
双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他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三叔公身上,笑了笑。三叔,
我带我大嫂,沈氏集团的代持股东,来参加董事会,有什么问题吗?代持股东?
三叔公冷笑一声,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懂什么公司管理?阿屹真是糊涂了,
怎么会……三叔慎言。沈澈的笑容冷了下来,我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奶奶的遗嘱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怎么,三叔是想质疑奶奶的决定,还是想趁着我哥不在,
谋权篡位?你!三叔公被噎得满脸通红。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另一位董事出来打圆场,阿澈刚回来,很多事情不了解。许小姐……呃,
大少奶奶来旁听一下,也没什么。会议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开始了。我如坐针毡,
那些财务报表和项目计划,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只能挺直背脊,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
沈澈一直站在我身后,像一座沉默的山,给了我无形的支持。会议进行到一半,
讨论到一个新的投资项目时,董事们产生了分歧。王岚和三叔公一派,
坚持要投资一个房地产项目,而另一派则认为风险太大。双方争执不下,最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作为最大股东,我这一票,至关重要。我手心冒汗,
脑子一片空白。王岚得意地看着我,她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料定我不敢轻易表态。
大少奶奶,你觉得呢?三叔公阴阳怪气地问。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就在这时,
我感觉到身后沈澈的手指,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一下,两下。很轻,很有节奏。
我想起昨晚,他拿着一堆文件来找我,给我讲解公司的基本情况。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
也什么都不用说。关键时刻,听我的指令。他的指令,就是敲击的次数。一下代表同意,
两下代表否决。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所有人的目光,清晰地开口:我反对。
话音一落,满座皆惊。王岚和三叔公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你凭什么反对?
王岚尖声质问,你懂什么!就凭我是沈屹的妻子,是沈氏最大的股东。
我学着沈澈的语气,不卑不亢地回敬道,这个项目,风险评估报告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