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庆的红绸像浸了血,挂在冰冷的梁木上。
我坐在床沿,身上的嫁衣布料粗糙,摩擦着皮肤。空气里是劣质熏香和酒气混合的味道。
这不是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里,应该是亮着白炽灯的实验室,示波器上跳动的曲线,还有推导到一半的麦克斯韦方程组。
而不是现在这样,作为一件礼物,被塞进这个名为战王府的牢笼。
门被一股巨力踹开。
巨响震得我耳膜发麻。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勾勒出他穿着玄色金纹锦袍的轮廓。他很高,几乎要碰到门楣。
他就是战王萧决。
传闻中,他能止小儿夜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他的视线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仿佛我只是一件碍眼的摆设。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拖出去,处理了。”
简短的六个字,决定了我的生死。
话音落下,两个佩刀侍卫从他身后走进来,一步步靠近。他们的眼神空洞,是习惯了听从命令的机器。其中一人的手已经伸向我的胳膊。
冰冷的杀意,像实体一样压过来。
大脑在一瞬间进入了超频状态。求饶?没用。哭喊?只会让他更厌烦。在这个力量至上的世界,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我唯一的武器,是我脑子里的知识。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房间,像X光一样解析着每一个物件的物理属性。
床头一根用来挂帐幔的黄花梨木棍,长约一米,质地坚硬,密度估算在0.7克每立方厘米。
墙角一个待换的铜制炭盆,高约半尺,盆壁厚实,可以作为一个稳定的支点。
靠近我的侍卫,身高约一米八,体型健硕,体重估算在九十公斤以上。他的膝盖骨,是人体最脆弱的承力点之一。
一切变量,瞬间在脑中构成了最优解。
我猛地站起身。
在那个侍卫触碰到我之前,我抄起了那根木棍。动作快得不像一个弱女子。
我将木棍的一端猛地卡进炭盆的底座缝隙。
然后,我将全身的重量,超过五十公斤的质量,通过重力加速度,全部压在了木棍的另一端。
一个完美的杠杆模型。
初中物理就学过的东西。力臂、支点、作用力。
F1 * L1 = F2 * L2。
我的体重乘以我这边的力臂长度,产生的力矩,远远超过了那个侍卫的体重和他那边短力臂产生的力矩。
于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体重近两百斤的魁梧侍卫,双脚离地,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向上撬起。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抛物线,然后重重地撞向他的同伴。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错位的脆响。
两个侍卫像滚地葫芦一样摔在一起,痛得一时爬不起来。
铜盆翻倒,烧得半红的炭火滚了一地,在昂贵的地毯上烙出一个个黑洞。
整个房间,瞬间死寂。
我握着木棍,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胸口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剧烈起伏。但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萧决终于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邃,幽暗,像结了冰的深潭。里面没有惊讶,只有一种野兽发现新奇猎物时的审视和探究。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压迫感,比那两个侍卫加起来还要强上十倍。
我握紧了木棍,手心全是冷汗。刚刚的计算和行动只在一瞬间,但现在,我才是那个被放在支点上,等待命运裁决的物体。
“你用的,是什么妖术?”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这不是妖术,是格物。”
我看着他,也看着那两个还在地上呻吟的侍卫,一字一句地说道:“别用刀,那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想让我倒下,你们得先学会做功。”
能量守恒定律。做功。
这些词从我嘴里说出来,落在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萧决的眉头微微蹙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探究的意味更浓了。他显然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我,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地上一个侍卫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被撞的胸口,脸上满是屈辱和愤怒。
“王爷!此女妖言惑众,属下这就拿下她!”他说着,便要拔刀。
“退下。”萧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个侍卫的动作僵住了,脸上血色褪尽,不甘地垂下了头。
萧决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像是在剖析一件构造精密的仪器。他绕着我走了一圈,视线从我紧握的木棍,到翻倒的炭盆,再到地上狼狈的侍卫。
他的脑子转得很快,虽然不懂物理原理,但他显然在复盘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和一丝微不可闻的血腥气,“再做一次。”
命令的口吻。
我心里一沉。这是在试探我。如果我无法复现,刚才的一切就会被归为巧合或者妖术,我的下场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必须证明,我所掌握的,是一种可以被理解和复制的“规律”,而不是虚无缥缈的运气。
“可以。”我点头,“但需要人配合。”
我的目光落向那两个侍卫。他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萧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残忍的愉悦。
“不必了。”他说。
下一秒,他动了。
我只看到一道残影,他已经欺身到我面前。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我握着木棍的手腕。
好快!
这是超越了我认知范畴的速度和力量。内功?武学?我脑中的物理模型在这一刻出现了巨大的变量偏差。
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带,我手中的木棍就脱手而出,被他握在手里。
他掂了掂那根木棍,又看了一眼那个铜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
他看懂了。
他没有理解杠杆原理,但他看懂了这种“借力打力”的结构。他的战斗直觉和学习能力,远超我的想象。
这让我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他不仅拥有绝对的武力,还拥有能够迅速解析陌生事物的头脑。
他随手将木棍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岑溪。”我回答,手腕被他捏过的地方一片冰凉。
“倚云楼送来的?”
“是。”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我的价值。是作为一个有趣的玩具,还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最终,他似乎做出了决定。
“把这里收拾干净。”他转身,对门口的下人吩咐道,“带她去水月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个侍卫也互相搀扶着,狼狈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地的狼藉。
我缓缓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红炭,炭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点余温。
我活下来了。
暂时。
水月阁,听起来诗情画意,但“不许踏出半步”这几个字,清晰地说明了它的本质。
一座新的,更大一点的牢笼。
而萧决,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的典狱长。他眼中的兴趣,不是对一个人的兴趣,而是像一个工匠,发现了一件构造奇特、用途未明的新工具。
他会研究我,剖析我,利用我。
直到他失去兴趣,或者觉得我失去了价值。
到那时,等待我的,依然是那句冰冷的“处理了”。
我摊开手心,那块温热的炭,在我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记。就像我现在的处境,看似逃离了炙热的死亡,却永远烙上了属于他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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