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倚在母亲的画廊廊柱上，指尖顺着墙根的青砖缝儿蹭了蹭——那是母亲生前总蹲在这儿给绣球花浇水的地方。
墙上的油画被晨阳浸得发亮，《梅雨巷》里撑油纸伞的女人仿佛要从画布里走出来，裙角的细碎水花溅在她浅口鞋尖，像母亲从前蘸着松节油给她擦手时，漏下的几点温热。
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张律师的声音裹着犹豫钻进来：“苏小姐，林夫人刚发消息……说要带律师团来画廊，还有份‘补充遗嘱’，说您母亲借了她二十万没还。”
苏晚正摩挲着钢琴盖的雕花，闻言指尖顿了顿，嘴角扯出点淡笑：“张叔，您上次说林阿姨煮的桂花糖藕最甜，怎么这会儿倒怕她了？”
“不是怕……”张律师推开门，公文包带子攥得变形，“她把伪造的遗嘱拍在桌上，说您逼死了她女儿……”半小时后，画廊的落地窗前飘着茉莉茶香。
苏晚把母亲的翡翠镯子戴在腕上——内侧刻着“昭昭”的小字，是母亲二十岁时刻的。
她指着钢琴对张律师说：“上周我翻琴谱，看见夹着张纸条：‘暗格藏着我对小晚的最后牵挂’。
您瞧。”
两人蹲在钢琴前，苏晚指尖抠住雕花缝隙轻轻一拉，暗格“吱呀”弹出个丝绒盒。
老式卡带录音机躺在里面，磁带卷着岁月的尘埃；旁边是本硬壳日记，封皮印着江南特有的缠枝莲。
“我妈的声音……”苏晚按下播放键，电流声里传来母亲软糯的吴侬软语，“昭昭啊，要是哪天我走了，遗产都给小晚。
小棠这孩子贪心，要是敢抢，我做鬼都不放过她……还有那套公寓，是她爸当年借我钱买的，房产证在我枕头底下……”录音机里的呼吸声渐弱，张律师的眼镜滑到鼻尖。
他翻开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带着颤抖：“2019年5月10日，小晚醒了，我终于能放心走了。”
“我妈去世前三天，还在给我织围巾。”
苏晚摸着日记上的折痕，指腹沾了点墨渍，“她知道林小棠要抢遗产，所以把一切都留给了我。”
下午三点，公证处的空调吹得人发冷。
林夫人坐在接待室里，指甲盖掐进“补充遗嘱”的纸里，见苏晚进来立刻站起来：“晚晚，我这是为了小棠……为了小棠？”
苏晚从文件夹里抽出份文件，“这是洲际酒店的监控截图——阿杰和林小棠在1808房吃避孕药的画面，还有陈默给您发的‘竞品挖角’消息。
林阿姨，您觉得这些，能证明我妈的遗嘱是假的？”
林夫人的脸瞬间煞白。
她后退两步，撞在接待台上，珍珠项链断成线，珠子滚得满地都是：“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不是我计划好的。”
苏晚把文件放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公证处的钢印，“是您和林小棠，非要逼我睁开眼。”
公证员戴着玳瑁眼镜走进来，翻完材料抬头：“苏晚小姐，经核实，被继承人苏昭昭女士的遗产——包括晴川画廊、枫林别墅，以及文渊路的公寓，均由您一人继承。”
林夫人瘫在椅子上，眼泪混着脸上的粉底往下流：“我错了……晚晚，我把小棠带的钱还你……”苏晚没有理她。
她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风掀起她的亚麻裙，腕间的翡翠镯子闪着温润的光——那是母亲给她的，现在终于真正属于她了。
傍晚回到画廊，小陆攥着手机站在门口，高马尾都乱了：“苏姐！
林小棠在楼下，说要砸了您的画！”
苏晚正在整理母亲的画，闻言抬头：“让她进来。”
林小棠站在画廊中央，穿的还是昨天被警察带走的真丝睡衣，领口敞着，头发乱得像被揉过的纸团。
她攥着个碎瓷片，指甲缝里沾着林夫人刚给她涂的玫瑰色指甲油：“苏晚！
你抢我爸的钱！
你不得好死！”
“林小姐，你爸的钱？”
苏晚把公证书放在画架上，指尖敲了敲画框上的玻璃，“这画廊是妈用十年画费攒的，房产证上写着‘苏昭昭赠苏晚’——你说，这是谁抢谁的？”
“你撒谎！”
林小棠扑过来要砸画框，小陆赶紧冲上去拽住她的胳膊。
她挣扎着尖叫，碎瓷片划破了小陆的手背，血珠滴在画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朵绽放的红梅。
“林小棠，”苏晚的声音像块冻住的玉，“前世你砸我出租屋的时候，可没这么大声。
这一世，轮到我了。”
深夜，画廊的挂钟敲了十下。
苏晚坐在母亲的画架前，整理着遗产公证书。
错题本在她脑海里轻响，像母亲从前喊她“晚晚”的声音：“节点任务完成，奖励是‘女性力量’系列草稿。”
她翻开母亲的日记，最后一页夹着张草稿纸，上面画着个举着画笔的女人，裙角沾着颜料，旁边写着：“晚晚，要做个不被欺负的人。”
手机震动。
周时宴的消息发过来：“明天有空吗？
想请你吃个饭，聊聊星途的项目。”
苏晚回复：“好，我请你——就去妈从前常带我们去的那家淮扬菜，我要吃狮子头。”
她靠在画架上，看着母亲的油画。
月光穿过落地窗，照在“梅雨巷”的水花上，像母亲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
这一世，她终于不用再躲在阴影里，数着时间等天亮。
她要活成母亲希望的样子——独立、勇敢，像株扎根在泥土里的茉莉，不依附任何人，也能开出属于自己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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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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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张律师推开门，公文包带子攥得变形，“她把伪造的遗嘱拍在桌上，说您逼死了她女儿……”半小时后，画廊的落地窗前飘着茉莉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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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钢琴对张律师说：“上周我翻琴谱，看见夹着张纸条：‘暗格藏着我对小晚的最后牵挂’。
您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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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这孩子贪心，要是敢抢，我做鬼都不放过她……还有那套公寓，是她爸当年借我钱买的，房产证在我枕头底下……”录音机里的呼吸声渐弱，张律师的眼镜滑到鼻尖。
他翻开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带着颤抖：“2019年5月10日，小晚醒了，我终于能放心走了。”
“我妈去世前三天，还在给我织围巾。”
苏晚摸着日记上的折痕，指腹沾了点墨渍，“她知道林小棠要抢遗产，所以把一切都留给了我。”
下午三点，公证处的空调吹得人发冷。
林夫人坐在接待室里，指甲盖掐进“补充遗嘱”的纸里，见苏晚进来立刻站起来：“晚晚，我这是为了小棠……为了小棠？”
苏晚从文件夹里抽出份文件，“这是洲际酒店的监控截图——阿杰和林小棠在1808房吃避孕药的画面，还有陈默给您发的‘竞品挖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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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退两步，撞在接待台上，珍珠项链断成线，珠子滚得满地都是：“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不是我计划好的。”
苏晚把文件放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公证处的钢印，“是您和林小棠，非要逼我睁开眼。”
公证员戴着玳瑁眼镜走进来，翻完材料抬头：“苏晚小姐，经核实，被继承人苏昭昭女士的遗产——包括晴川画廊、枫林别墅，以及文渊路的公寓，均由您一人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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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风掀起她的亚麻裙，腕间的翡翠镯子闪着温润的光——那是母亲给她的，现在终于真正属于她了。
傍晚回到画廊，小陆攥着手机站在门口，高马尾都乱了：“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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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棠站在画廊中央，穿的还是昨天被警察带走的真丝睡衣，领口敞着，头发乱得像被揉过的纸团。
她攥着个碎瓷片，指甲缝里沾着林夫人刚给她涂的玫瑰色指甲油：“苏晚！
你抢我爸的钱！
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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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把公证书放在画架上，指尖敲了敲画框上的玻璃，“这画廊是妈用十年画费攒的，房产证上写着‘苏昭昭赠苏晚’——你说，这是谁抢谁的？”
“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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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尖叫，碎瓷片划破了小陆的手背，血珠滴在画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朵绽放的红梅。
“林小棠，”苏晚的声音像块冻住的玉，“前世你砸我出租屋的时候，可没这么大声。
这一世，轮到我了。”
深夜，画廊的挂钟敲了十下。
苏晚坐在母亲的画架前，整理着遗产公证书。
错题本在她脑海里轻响，像母亲从前喊她“晚晚”的声音：“节点任务完成，奖励是‘女性力量’系列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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