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人事总监王坤把我开除那天,整个高层会议室都回荡着压抑不住的笑声。
他们以为拔掉的是眼中钉,却不知自己亲手拔掉的,是手榴弹的保险栓。新上位的柳菲菲,
是王坤的亲外甥女,穿着与办公室格格不入的清凉短裙,得意地靠在我的工位旁,眼神轻蔑,
仿佛在看一件被丢弃的垃圾。我平静地交出工牌,只在桌上留下了一把无人问津的抽屉钥匙。
他们不知道,这把钥匙锁住的,是这家公司过去三年的命脉,也是它即将崩塌的未来。
01“姜遥,根据公司架构调整,你的岗位被优化了,去财务部结一下工资吧。
”人事总监王坤把一份辞退通知书推到我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快意。
会议室里,一众高管正襟危坐,但他们嘴角的笑意却暴露了看好戏的心态。我没看那份文件,
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个妆容精致、满身香水味的年轻女孩身上——柳菲菲,
王坤的亲外甥女,也是我的继任者。她双手抱胸,下巴微扬,用看流浪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懂了,王总这是给我外甥女腾位置呢?”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王坤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胡说什么!这是公司的决定!
柳菲菲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比你这个中专毕业的行政助理强一百倍!”“是吗?
”我站起身,环视了一圈这些平日里对我“小姜、小姜”叫得亲热,
此刻却集体装哑巴的高管们,“赵董,您也这么认为?”董事长赵启明扶了扶金丝眼镜,
语气官方而冰冷:“姜遥,公司要发展,人员迭代是正常的。你在这里干了五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N+1的补偿,公司不会亏待你。”“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转身回到我的工位。这里的东西不多,几盆绿植,一个用了五年的保温杯,
还有一些私人文件。公司里的人装作忙碌,却用眼角的余光偷窥着我的一举一动。
柳菲菲像个胜利者,跟在我身后,颐指气使地指挥:“哎,你那个破杯子别要了,
我给你换个新的。还有这几盆土了吧唧的花,赶紧扔了,影响我办公室的格调。”我没理她,
慢条斯理地把东西装进纸箱。她似乎觉得受到了无视,声音尖利起来:“喂!跟你说话呢!
一个被开除的,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以后这个位子是我的,整个行政部都归我管!
你最好识相点!”我停下动作,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黄铜钥匙,放在桌上,
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这个抽屉我没动,里面的东西,就留给你这位‘高材生’处理了。
”我说完,抱着纸箱,在全公司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大门。身后,
传来柳菲菲嗤笑:“切,一个破抽屉,能有什么金疙瘩不成?”走出腾飞科技大厦的那一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打车直奔机场。手机上,
闺蜜发来消息:“机票订好了,马尔代夫七日游,庆祝你脱离苦海!”我笑了笑,
回复:“出发。”是的,他们以为自己拔掉了一根刺,却不知道,那根刺下面,
连着的是公司所有部门的命脉。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我的工位,
那个柳菲菲梦寐以求的地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02我落地马尔代夫,手机开机后,瞬间被无数消息和未接来电淹没。
大部分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有几个是公司财务总监张胖子的。我懒得理会,换上比基尼,
直接奔向了那片果冻色的海洋。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腾飞科技公司,
正经历着第一波地震。财务总监张胖子急得满头大汗,在他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明天就是季度审计的最后期限,可他发现,公司近三年来所有项目的支出明细和原始凭证,
都对不上账!“怎么回事?电子账目和银行流水差了上千万!
那些项目的垫付资金、报销单据呢?!”张胖子冲着财务部的员工们咆哮。
一个会计小心翼翼地回答:“张总,这些……这些原始账本一直都是姜遥姐在整理归档的。
她说电子版容易出错,所以一直坚持做纸质备份,每个月跟我们核对一次才封存。
”张胖子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账本呢?她放在哪儿了?
”“应该……应该就在她之前的工位上吧。”张胖子立刻带着人冲向我之前的工位。
柳菲菲正翘着二郎腿,一边修着她新做的指甲,一边用我的办公电脑追剧,声音开得老大。
“柳总监!”张胖子压着火气,“姜遥交接工作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一个账本?
”柳菲菲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什么账本?她就给我留了一堆垃圾,哦,还有一个破抽屉,
锁着呢,我正打算让物业给撬了。”她指了指我工位下那个唯一上了锁的抽屉。
张胖子脸色一变,立马趴下去看。那是一个很老式的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他立刻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的女声。“撬!赶紧给我撬开!
”张胖子大吼道。物业师傅很快赶来,叮叮当当搞了半天,终于把抽屉撬开了。
里面没有金疙瘩,只有码得整整齐齐的几十本厚厚的账册。
每一本都用标签纸标明了年份、月份和项目名称。张胖子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一看,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记录,每一笔支出、每一张发票都用回形针别在后面,清晰明了,
一目了然。这就是那消失的上千万!“找到了!找到了!”张胖子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可他旁边的小会计却脸色惨白,
颤抖着说:“张总……您看……这账本的整理方式……只有姜遥姐一个人懂。
里面的很多简写和标记,我们……我们根本看不懂啊!”张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抢过账本,翻了几页,脑袋“嗡”的一声。确实,账本上除了常规记录,
还有许多我个人习惯的标记,比如用不同颜色的笔代表不同的项目紧急程度,
用特定的符号代表资金来源渠道……这些,都是我为了提高效率,自己总结出的一套体系。
没有我的解释,这堆账本,跟一堆废纸没什么区别。审计组明天就要进场,
如果拿不出合理的账目解释,不仅公司要面临巨额罚款,他这个财务总监也得跟着完蛋!
“给姜遥打电话!继续打!打到她接为止!”张胖子的咆哮声,据说响彻了整个楼层。
03海风吹拂着我的长发,我躺在沙滩椅上,喝着冰镇的椰汁,惬意地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
闺蜜凑过来,把她的手机递给我看,“遥遥,快看公司群,都炸锅了!”我接过手机,
是一个我还在里面的匿名小群。“卧槽!听说财务部那边出大事了,
三年的账本只有姜遥姐能看懂,现在张胖子急得都快哭了!”“何止啊!
我刚从技术部那边过来,你们猜怎么着?公司的主服务器今天下午突然崩了!
全公司的内部系统都瘫痪了!”“我靠!真的假的?那下午刚做的方案不是全没了?
”“技术部的陈工都快把头皮抓秃了,
说服务器的根密码只有离职三年的前任技术总监和姜遥姐知道。现在他们联系不上那个总监,
也找不到姜遥姐,整个技术部都在那儿干瞪眼!”我看着这些消息,冷笑一声。没错,
服务器的密码,就是我的生日。当初那个技术总监是我招进来的,他是个技术宅,
不擅长记这些,为了方便,就用了我的生日做密码。他说,全公司他只信我。
后来他跳槽去了大厂,这事儿就成了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我把手机还给闺蜜,
淡淡地说:“让他们急吧。”另一边,腾飞科技技术部,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陈工,
一个三十多岁的程序员,此刻正对着一排闪着红灯的服务器,双眼布满血丝。“不行啊!
所有常规密码都试过了!就是不对!”一个年轻的技术员绝望地喊道。陈工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个前任总监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打不通,听说出国了,手机号早就换了。”“草!
”陈工爆了一句粗口。整个公司的业务都依赖这套内部系统,现在瘫痪一分钟,
造成的损失都是几何倍数的增长。销售部门的客户资料打不开,设计部门的图纸提不出来,
连行政部门订个外卖都订不了。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
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实习生弱弱地举起手:“陈工……我……我想起一件事。”“快说!
”“我刚来的时候,有一次看到姜遥姐来机房,她好像跟当时的总监说过一句话,
她说‘用这么重要的日子当密码,你也不怕忘了?’”重要的日子?陈工愣住了,
脑子里飞速运转。重要的日子……公司的成立纪念日?不对。董事长的生日?也不对。突然,
他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问那个实习生:“你知道姜遥的生日是哪天吗?”实习生想了想,
“好像……好像是6月18号。”陈工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着,
输入了“0618”四个数字。回车。屏幕上,红色的警报灯瞬间转绿。系统开始自检,
一条条代码飞速滚动。“恢复了!系统恢复了!”整个技术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陈工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终于明白,
姜遥在公司里,扮演的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她就像是空气,平时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可一旦消失,所有人都得窒息。他拿出手机,找到董事长赵启明的号码,
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赵董,出大事了。我们都低估了姜遥,这个公司,
可能离了她根本玩不转。”04赵启明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财务总监张胖子和技术总监陈工垂头丧气地站在办公桌前,汇报着各自部门的“惨状”。
王坤站在一旁,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赵启明捏着眉心,听完两人的汇报,一言不发。
他办公桌上的电话,从下午开始就没停过,全是各个部门主管打来诉苦的。“赵董,
客户资料全乱了,我们联系不上客户了!”“赵董,下个月的生产计划批不下来,
原材料供应商那边催款电话都打爆了!”“赵董,连打印机都没墨了,
新来的那个柳总监说她不知道怎么申请采购!”一件件,一桩桩,
全是过去由我一手包办的琐事。但就是这些琐事,构成了公司正常运转的基石。现在,
基石被抽走了。就在这时,赵启明的私人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一变,
立刻接了起来,语气恭敬。“周总,您好您好!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而带着怒意的声音:“赵启明,我问你,姜遥呢?
我上周发给她的合作续约草案,让她这两天给我反馈,怎么今天打电话过去,
一个叫柳菲菲的丫头片子接的?一问三不知,还问我是谁?!”这个周总,
是盛华集团的副总裁,盛华集团是腾飞科技最大的客户,贡献了公司将近40%的年收入。
而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跟进。赵启明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没了,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周总,您听我解释,姜遥她……她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了。您放心,
她的工作我们已经安排人接手了,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放屁!
”电话那头的周总直接爆了粗口,“我跟你们合作这么多年,看的就是姜遥这个人!
她专业、靠谱、有能力!别人我信不过!我不管她是什么原因离职的,
你们要是不能让她回来继续负责这个项目,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办公室里一片死寂。赵启明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他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目光凶狠地盯着王坤。“王、坤!
”他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我……”王坤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我给你一天时间!
”赵启明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跪着去求也好,
磕头谢罪也好,必须把姜遥给我请回来!否则,你就给我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王坤面如死灰。而此时,我正享受着专业的SPA按摩,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
扔在酒店的床头柜上,屏幕在一片黑暗中,固执地亮了一次又一次。05SPA结束,
我神清气爽地回到酒店房间。拿起手机一看,99+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差点让手机卡死。
有王坤的,有张胖子的,有陈工的,甚至还有几个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部门领导。
最新的一条,来自董事长赵启明本人,是一封长长的邮件。我点开,快速浏览了一遍。
通篇都是冠冕堂皇的废话,先是肯定我过去五年的“辛勤付出”,
然后“痛心疾首”地表示开除我是公司的“巨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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