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布遮痕,荆棘初现九月的风裹着夏末最后一丝黏腻的余温,吹过明德中学的香樟树,
却吹不散教学楼前凝结的压抑。警戒线像一道冰冷的分割线,将围观的学生挡在外面,
林微挤在人群最前排,指尖攥得发白。医护人员的白大褂在灰暗的天色里格外刺眼,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盖着白布的担架抬上救护车,白布下隐约露出的衣角,
是苏晓最喜欢的浅蓝色连衣裙。林微的心脏猛地一沉,耳边嗡嗡作响,
同学们压低的议论声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听说从天台掉下来的,
头先着地……”“怎么会这样?苏晓平时那么开朗,
昨天还约我去买奶茶”“教务处都发通知了,说是意外失足”。意外失足?
林微下意识地摇头,指腹摩挲着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便签。早上课间操时,
苏晓偷偷塞给她的,字迹娟秀:“晚自习后去图书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很重要。
” 苏晓有严重的恐高症,这是她们认识三年来最清楚的事。初二那年班级组织爬山,
苏晓连半山腰的观景台都不敢靠近,死死抓着林微的手,脸色苍白得像纸,
更别说教学楼天台——那是全校地势最高的地方,护栏只有半人高,
苏晓就算被人推着也绝不会踏上去。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
教务处主任拿着喇叭驱散人群,语气严肃:“都散了!回到各自班级,不许造谣传谣,
影响教学秩序!” 林微被人群推着往后退,目光却死死盯着教学楼的天台入口,
那里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此刻却围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晚自习的铃声准时响起,
林微坐在教室里,面前摊着的数学试卷一片空白。苏晓的座位就在她斜前方,如今空无一人,
桌子里还放着半瓶没喝完的牛奶,那是早上林微递给她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
表情凝重地宣布了苏晓的死讯,重复了“意外失足”的结论,最后强调“大家要注意安全,
不要过度猜测”。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却显得格外诡异。
林微注意到,坐在苏晓后排的陈瑶,肩膀一直在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抱着胳膊,
像是在害怕什么。陈瑶是苏晓的同桌,平时两人形影不离,今天却异常沉默,
甚至不敢抬头看苏晓的空座位。下课铃一响,林微立刻走到陈瑶身边:“你今天见过苏晓吗?
她有没有说过要去天台?” 陈瑶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
眼神躲闪:“没、没有……我早上就没怎么跟她说话,她好像不太舒服。
”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刻意的疏离,说完便匆匆收拾书包,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林微皱起眉,陈瑶的反应太奇怪了。她刚想追上去,
却被班长叫住:“林微,教务处让你去一趟,说让你帮忙整理苏晓的遗物。
”教务处办公室里,主任递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苏晓的父母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先把她宿舍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注意别弄丢贵重物品。
” 林微接过书包,指尖触到冰凉的布料,心脏又是一阵抽痛。女生宿舍里,
苏晓的床铺还保持着早上离开时的样子,枕头边放着一本摊开的英语书,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林微坐在床边,慢慢翻开书包,里面大多是课本和笔记本,还有一些女生常用的小物件。
她一边整理,一边强忍着眼泪,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晓笑盈盈的样子——那个总是扎着高马尾,说话带着浅浅梨涡的女孩,
怎么会突然就这样离开了?当她翻到最底层时,一本粉色的硬壳笔记本掉了出来。
这是苏晓的秘密日记,平时从不允许别人碰。林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翻开了封面。
前几页都是记录着日常琐事,比如“今天和林微去吃了新开的麻辣烫,
超好吃”“数学考了95分,老师表扬我了”,字迹轻快活泼。可翻到最近几页,
字迹却变得潦草凌乱,甚至有些颤抖。“他们又来找我了,
我好害怕”“那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能告诉林微,
不想让她担心”“天台……他们说如果我不去,就会对我不利”。林微的心跳骤然加快,
手心冒出冷汗。“他们”是谁?“那个符号”又是什么?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写了半句话:“如果我出事了,一定不是意外,
去找……” 后面的字迹被硬生生划掉,只剩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像是写字的人当时极其慌乱。就在这时,一枚冰冷的金属物件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
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微弯腰捡起,发现是一枚校徽。
它不是学校统一发放的银灰色校徽,而是暗黑色的,边缘刻着复杂的花纹,
正中央是一个歪歪扭扭的荆棘符号——和日记里提到的“那个符号”一模一样。
校徽的质地坚硬,棱角锋利,林微的指腹不小心蹭过边缘,被硌得生疼,
一丝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她仔细端详着校徽,发现背面除了荆棘符号,
还沾着一点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已经发黑变硬。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落在校徽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林微握紧校徽,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教务处的“意外失足”结论,苏晓的恐高症,日记里语焉不详的“他们”和荆棘符号,
还有这枚诡异的校徽……所有的线索像一团乱麻,在她脑海里交织。她突然想起,
上周苏晓曾神色慌张地跟她说过:“林微,最近有一群人总在学校里晃悠,
他们戴着奇怪的徽章,看起来好吓人。” 当时林微以为只是普通的校外人员,没太在意,
现在想来,苏晓说的“奇怪的徽章”,会不会就是这枚刻着荆棘符号的校徽?还有陈瑶,
她今天的反应太反常了。作为苏晓的同桌,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在刻意隐瞒。
林微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教学楼的方向。夜色渐浓,天台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她的眼底褪去了往日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绝对不是意外。苏晓的死,一定和那伙戴着荆棘校徽的人有关。她必须找出真相,
找出“他们”是谁,找出苏晓日记里没写完的“去找……”后面到底是什么,
为苏晓讨一个公道。林微将校徽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
又把那本粉色笔记本藏在书包最深处。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可能会很危险,但她不能退缩。
苏晓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让苏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就在她准备离开宿舍时,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别多管闲事,
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短信末尾,附着一个小小的荆棘符号。
林微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但她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确定,
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有人在阻止她追查真相,而这恰恰说明,他们心里有鬼。她删掉短信,
深吸一口气,推开宿舍门走进夜色里。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真相的迷雾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她,已经踏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追寻之路。
2 沉默的同桌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将明德中学包裹得密不透风。林微走出女生宿舍,
晚风带着秋夜的凉意,吹得她后背的冷汗瞬间凝结,指尖却因为攥着那枚荆棘校徽而发烫。
匿名短信的威胁像一根无形的绳子,勒得她胸口发紧,
但想到苏晓日记里凌乱的字迹和未说完的话,她脚下的步伐反而愈发坚定。
宿舍楼下的路灯昏黄,将柏油路照出斑驳的光影,偶尔有晚归的宿管阿姨提着钥匙走过,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林微刻意放慢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生怕黑暗中藏着窥探的眼睛。那枚暗黑色的校徽在口袋里硌着掌心,
边缘的锋利触感时刻提醒着她,苏晓的死绝不是意外,而危险可能就潜伏在身边。
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另外三个室友正低声议论着苏晓的事。见林微进来,
她们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林微,你没事吧?
”上铺的张琪轻声问道,“教务处让你整理苏晓的东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微摇摇头,将书包放在桌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没什么特别的,
都是课本和日常用品。”她没有提起那本日记和荆棘校徽,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不知道这宿舍里是否有“他们”的眼线,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洗漱时,冷水扑在脸上,
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眼底却燃烧着倔强的火苗。
苏晓的日记里提到“他们”用威胁的方式逼她去天台,那“他们”到底是谁?是学校里的人,
还是校外的势力?陈瑶作为苏晓最亲近的同桌,一定知道些内情,她今天的躲闪和慌乱,
绝对不是单纯的悲伤。第二天一早,林微特意提前半小时来到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
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在埋头看书。苏晓的座位依旧空着,桌肚里的半瓶牛奶还在,
瓶身上凝结的水珠像是无声的眼泪。林微走到座位旁,目光落在苏晓的书桌抽屉上,
犹豫了一下,轻轻拉开。抽屉里整齐地放着几本练习册和一个粉色的笔袋,
和她昨天整理的书包里的物品风格一致。林微仔细翻找着,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却只在抽屉角落发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条。她展开纸条,上面是苏晓娟秀的字迹,
却只写了一半:“陈瑶说她见过那个荆棘……”后面的字迹被划掉了,只剩下模糊的痕迹。
陈瑶果然见过荆棘校徽!林微的心脏猛地一跳,握着纸条的手指微微用力。这么说来,
陈瑶不仅知道“他们”的存在,还可能和苏晓的死有着直接的关联。她为什么要隐瞒?
是被威胁了,还是本身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正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林微迅速将纸条塞进课本里,抬头望去,只见陈瑶低着头走进来,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显然一夜没睡好。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走路时脚步虚浮,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林微深吸一口气,迎了上去:“陈瑶,我们能谈谈吗?”陈瑶的身体猛地一僵,停下脚步,
却没有回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我没什么好说的,老师说了不让过度猜测。
”“苏晓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林微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她不是意外,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昨天你说没跟她说话,可我在她抽屉里发现了这个。
”她拿出那张纸条,递到陈瑶面前。陈瑶的目光落在纸条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哆嗦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我……我不能说,”她猛地后退一步,
双手抱着头,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说了……说了他们会报复我的,
我爸妈还在外地打工,我不能出事……”“他们是谁?”林微追问,
“是戴着荆棘校徽的人吗?苏晓的日记里提到了他们,还说他们威胁她去天台!”“别说了!
”陈瑶突然尖叫起来,引得教室里其他同学纷纷侧目。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带着哭腔说:“你别再查了,真的会没命的!苏晓就是因为……因为不肯听他们的话,
才会出事的。”“不肯听他们的话?”林微抓住关键信息,“他们让苏晓做什么?
那个荆棘校徽到底是什么组织的标志?”陈瑶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犹豫了很久,才咬着牙,
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荆棘社’……学校里一个秘密组织,
里面的人都戴着你说的那种校徽。他们势力很大,不仅有学生,
还有……还有学校里的老师撑腰。”“老师?”林微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个组织竟然牵扯到了学校内部,“他们让苏晓做什么?”“他们让苏晓加入,
还让她……帮他们传递一些东西,”陈瑶的声音越来越低,“苏晓不愿意,
她觉得那些东西不对劲,好像是作弊的答案,还有一些恐吓同学的纸条。他们就威胁苏晓,
说如果不合作,就把她以前考试失误的事造谣成作弊,让她被学校开除。
”林微的心沉了下去。苏晓一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最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荆棘社”的人显然是抓住了她的软肋。“那天台的事呢?”她追问,
“他们为什么要让苏晓去天台?”“我不知道,”陈瑶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前天晚上,他们把我叫到操场角落,逼我给苏晓带话,让她第二天晚自习后去天台,
说有‘最后通牒’。我不敢不去,我怕他们对我动手……苏晓当时很害怕,她跟我说,
她想告诉你,可又怕连累你。”说到这里,陈瑶再也忍不住,
蹲在地上失声痛哭:“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帮他们带话,如果我当时敢反抗,
苏晓就不会……”林微看着痛哭的陈瑶,心里五味杂陈。她能理解陈瑶的恐惧,
面对“荆棘社”这样的势力,一个普通的学生确实很难反抗。但苏晓的死,
终究和“荆棘社”脱不了干系。“他们是谁?”林微再次追问,
“你知道‘荆棘社’的核心成员是谁吗?”陈瑶抬起头,抹了抹眼泪,
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我只知道几个普通成员,都是高年级的学生。
核心成员……他们很神秘,平时很少露面,我只见过其中一个人,总是戴着口罩和帽子,
手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有荆棘的图案。还有,他们每次传递消息,
都会用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群名叫‘荆棘丛’。”“加密软件?”林微皱起眉,
“你有那个软件吗?”陈瑶摇摇头:“他们只给了我一个临时的账号,
让我发完消息就注销了。不过,我记得那个软件的图标,是一朵黑色的荆棘花。”就在这时,
上课铃响了。陈瑶吓得一哆嗦,立刻站起身,擦干眼泪:“我不能再跟你说了,
万一被他们看到,我们都会有危险。林微,听我的话,别再查了,好好保护自己。”说完,
她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埋下头,再也不敢看林微。林微回到座位上,
脑海里翻涌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荆棘社”、加密软件、戴戒指的核心成员、有老师撑腰……这些线索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也越来越危险。教务处的“意外失足”结论,显然是在掩盖真相,
甚至可能和“荆棘社”的老师成员有关。这一天的课,林微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反复琢磨着陈瑶的话,试图找出更多突破口。“荆棘社”既然在学校里发展势力,
还敢明目张胆地威胁学生,甚至闹出人命,背后一定有强大的靠山。
苏晓日记里没写完的“去找……”,会不会就是让她去找能对抗“荆棘社”的人?
下午放学时,林微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
是她和苏晓以前偶尔谈心的地方。她拿出那本粉色日记,再次翻到最后几页,
仔细看着那些潦草的字迹。突然,她注意到被划掉的字迹下方,隐约有一个浅浅的印记,
像是被重物压过的痕迹。林微将日记对着光,仔细辨认,
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名字的缩写——“ZJ”。“ZJ”是谁?是苏晓想让她找的人吗?
是“荆棘社”的成员,还是能帮助她的人?
林微的脑海里飞速闪过学校里可能符合这个缩写的人,却一时没有头绪。她收起日记,
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树林外传来脚步声和低声交谈的声音。
“……那个林微好像在查苏晓的事,要不要做点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别急,
”另一个声音带着一丝阴狠,“老大说了,先警告她一下,如果她识相,就别多管闲事。
如果不识抬举,就让她跟苏晓一样,去天台‘失足’一次。”“那陈瑶呢?她知道太多了。
”“暂时别动她,她还有用。等事情平息了,再处理她也不迟。”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微躲在树后,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是“荆棘社”的人!他们果然在监视她,
而且已经把她当成了下一个目标。刚才的对话里提到了“老大”,
想必就是那个戴戒指的核心成员。林微握紧了口袋里的荆棘校徽,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破,
一丝刺痛让她更加清醒。她不能退缩,也不能坐以待毙。苏晓的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荆棘社”的人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
搜索陈瑶提到的那个图标是黑色荆棘花的加密软件。很快,
她找到了一个名叫“荆棘密语”的软件,下载量很少,评价也寥寥无几,
看起来确实是个小众的加密聊天工具。林微尝试注册账号,却发现需要邀请码才能登录。
看来,这个软件是“荆棘社”内部专用的,想要获取邀请码,必须接近他们的成员。这时,
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条匿名短信,依旧是简短的威胁:“悬崖勒马,否则后果自负。
”末尾的荆棘符号像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林微没有删掉短信,反而将号码保存了下来。
她看着屏幕上的荆棘符号,突然想起陈瑶说过,核心成员戴着一枚有荆棘图案的银色戒指。
或许,这枚戒指就是找到“老大”的关键线索。夜色再次降临,林微站在小树林里,
望着教学楼的方向。天台的轮廓在黑暗中依旧清晰,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真相。她知道,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她已经没有退路。她要找到“ZJ”,
要拿到“荆棘密语”的邀请码,要查清“荆棘社”的核心成员,要揭开苏晓死亡的全部真相。
这条追寻之路布满荆棘,但她会带着苏晓的希望和勇气,一直走下去。林微深吸一口气,
转身走出小树林。她的眼神坚定,脚步沉稳,走向了教学楼——她决定,
从调查学校里戴银色戒指的老师和高年级学生开始,
一步步接近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荆棘社”核心。
3 银色戒指的踪迹晚自习的铃声在教学楼里回荡,林微坐在座位上,假装低头刷题,
眼角的余光却悄悄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陈瑶一整天都埋着头,脊背绷得笔直,
像是惊弓之鸟,偶尔抬头与林微的目光相撞,也会立刻慌乱地移开。林微收回视线,
指尖在课本上轻轻敲击着。
“荆棘社”、银色荆棘戒指、加密软件邀请码、神秘缩写“ZJ”,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碎片,
亟需一根主线串联起来。而眼下最易突破的,
便是陈瑶提到的那枚戒指——核心成员的标志性物件,只要找到佩戴者,
就能顺着藤蔓摸到“荆棘社”的根。放学铃声响起,林微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速度,
看着同学们陆续离开。她留意着每一个走出教室的人,尤其是高年级学生,
目光重点落在他们的手上。但直到教室只剩她和陈瑶,也没发现任何戴银色戒指的人。
“你还不走吗?”陈瑶的声音带着怯意,收拾东西的动作飞快,像是急于逃离这里。
林微抬眼看向她:“你再想想,那个戴戒指的人,有没有其他特征?比如身高、声音,
或者常去的地方?”陈瑶的身体明显一僵,摇头的动作带着抗拒:“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当时太害怕,只敢匆匆看一眼。”她抓起书包,几乎是小跑着冲出教室,
临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眼神复杂。林微知道陈瑶还在忌惮,也不勉强。
她背上书包走出教室,没有回宿舍,而是朝着教师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陈瑶说“荆棘社”有老师撑腰,那枚戒指未必只在学生手上。夜色渐深,
办公楼里大多办公室已经熄灯,只有少数几个窗口还亮着灯,透出昏黄的光。
林微沿着走廊轻轻行走,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任何人。她逐个路过办公室门口,
透过玻璃往里张望,目光专注地搜寻着银色戒指的踪迹。教务处的灯还亮着,
里面传来压低的交谈声。林微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贴在墙边。“苏晓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家长那边没再闹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教务处主任张诚。“放心,都压下去了,
就按意外失足上报的。”另一个声音有些陌生,“不过那个叫林微的学生,好像还在查,
今天有人看到她在小树林里逗留。”“查也查不出什么。”张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告诉下面的人,别做得太明显,真闹出第二个意外,对学校影响不好。实在不行,
就给她记个处分,让她安分点。”“明白。”林微的心猛地一沉,张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他绝对和“荆棘社”脱不了干系。她正准备悄悄离开,却看到张诚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借着走廊的灯光,林微清晰地看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雕刻着细密的荆棘花纹!就是他!林微的心脏狂跳起来,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拐角处。她看着张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指尖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麻。教务处主任竟然是“荆棘社”的核心成员,
难怪“荆棘社”能在学校里横行无忌,连学生的死都能轻易掩盖。那“ZJ”的缩写,
会不会就是“张诚”?林微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个念头。如果真是这样,
苏晓日记里的“去找……”,难道是想让她去找张诚?可张诚是“荆棘社”的人,
苏晓怎么会让她去找一个凶手?这显然说不通。除非,“ZJ”另有其人,
而张诚只是其中一个关键人物。林微压下心头的疑惑,
决定先确认张诚的戒指是否就是陈瑶看到的那枚。她转身离开办公楼,刚走到楼下,
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男生正靠在树上抽烟,其中一个人的手上,
赫然戴着一枚和张诚同款的银色荆棘戒指,只是尺寸稍小。两人看到林微,
眼神立刻变得警惕,其中一个还吹了声口哨,语气轻佻:“这位同学,
这么晚了还在办公楼附近转悠,想干什么?”林微强装镇定,低头绕过他们:“没什么,
找老师问点事。”“问事?”戴戒指的男生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是问苏晓的事,还是问我们‘荆棘社’的事?”林微的脚步一顿,
抬眼看向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装了。”另一个男生冷笑一声,
“老大已经下令了,让我们给你提个醒。”他伸出手,猛地推了林微一把。林微没站稳,
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墙上,一阵钝痛。“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
”戴戒指的男生逼近一步,戒指在夜色中闪着冷光,“不然下次,
就不是推你一下这么简单了。”林微看着他眼中的威胁,反而冷静下来。她盯着那枚戒指,
故意问道:“你们的戒指挺特别的,在哪里买的?”男生愣了一下,
随即嗤笑:“这不是你该问的。”他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接起电话后,
他的脸色变了变,对着林微撂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和同伴匆匆离开了。
林微揉了揉撞到的后背,心里却有了新的发现。这两个男生的戒指和张诚的款式一样,
显然是“荆棘社”成员的标志。但他们的态度嚣张却不够沉稳,看起来更像是外围成员,
真正的核心应该还是张诚那样的人物。回到宿舍,另外三个室友已经洗漱完毕,
看到林微进来,气氛明显有些尴尬。张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林微,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刚才宿管阿姨来说,让我们多注意点,别跟着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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