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明天就要成年了，我们，会有什么能力呢？”
岚失神地看了看远方的彩虹，打着哈欠。
“阿姐，墨姐姐，吃饭了。”
“来了，来了。”
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扬起的灰尘被墨挥散。
“岚！
墨！
怎么还没回来？”
“来了！”
岚向墨伸出手，刚刚关于未来的担忧一扫而空，毕竟这是以后的事情。
她们所生活的国度属于未来，每个人成年后都会拥有领域和信仰的神明，能力有强有弱，灵魂达到一定的重量后，也能成为神明。
“妈妈，好香，你烧了什么？”
“有你们爱吃的，洗手吃饭。”
怜生踮脚摸了摸她们的脑袋“你们长得好高，现在摸你们好费劲。”
“那下次我们低头，妈妈就摸得到了。”
岚擦了擦手上的水“乐灵阿姨，艾尔阿姨。”
“抱歉，迟到了，墨，你上次想要的笛子，我从东部给你带来了，音色还行。”
乐灵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旗袍，头发用一枝桃花挽起来，以扇掩面。
“乐灵阿姨，你今天好好看，谢谢你帮我带东西，这次的比赛我是第一名。”
乐灵笑眯眯地盯着墨的嘴角“他以前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谁？”
“没人，我想错了。”
“艾尔阿姨，好久不见。”
“白，你想好了，当药师很苦的，你的毕业考多少分？”
“654，满分700，够了。”
“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药理背了吗？”
“背好了。”
白看了看墨和岚“总要有人在她们后面的。”
“很像你的作风，真好啊。”
艾尔拿出一个盒子“成年礼物。”
是一本笔记本，有些年头了“这是？”
“我之前信仰的神明，这是，他的。”
“他的字和我的还挺像的。”
“那当然，不，我是说，挺有缘的。”
艾尔像没长开的12岁少女，其实她比乐灵，怜生都要大。
“阿岚，你以后要做什么呢？”
“战士，我想了很久，学术类的不适合我，音乐类的我也没天赋，幸好我身手还不错。”
“挺好的，先吃饭，不然要凉了。”
怜生看着女孩犹豫不决的内心“命运会指引你们向前的，不害怕，我们，都会在的。”
记得遇见岚和白是在雨夜，岚守着躺在身上的白“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怜生蹲下来看着岚的眼睛“原来是你们，我找到你们了。”
“阿姨，我们没有家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们？”
记忆里，怜生抱着他们哭了很久，这也是第一次有人会为自己难过。
墨是在十岁那年才来的，据说是怜生在边境救下的，岚曾经开玩笑，说他们是怜生捡回来的破烂小孩。
“妈妈，你在成年那天紧张吗？”
“我，还好吧，说实话我们有没有领域也无所谓。”
不愧是神明，岚拉开一瓶啤酒，和夏夜的蝉噪声一起消磨，其实，这也是令人向往的，不是吗？
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阿岚，过来拍照了！”
“来了！”
“祝我们的俩姐弟，成年快乐。”
“怎么办，好紧张，万一得到的领域不好用，想想都好烦。”
“顺其自然吧，急也没用。”
岚走向灵镜，眼前恍惚间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人，转瞬即逝，应该是自己眼花了吧。
灵镜之前，岚闭上眼，指尖轻轻碰着“我愿将我的信仰，我的一切都奉献给您，我的神明。”
礼堂里扬起一阵风，睁开眼，即使样貌不同，可那双眼睛太好认了，20年前救了自己的那双眼睛“妈妈。”
“以‘怜爱’的权能赐福，‘死亡’。”
岚的身后出现了一对深灰色的翅膀，随之而来的，还有“哇——”要不是有怜生，肯定要栽地上，望向领域化后的高跟鞋，岚有一万个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因为领域化之后的样子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高跟鞋？
完了。”
岚跺了跺鞋跟，不满地抱着手：“穿高跟鞋怎么打架？”
像吗，怜生摇了摇头，她抬手理了理岚的衣服，恍惚间有人握着她的手“怜生，我今天可不可爱？”
“妈妈？”
“毕竟你以后就会飞了，相信我，无伤大雅。”
怜生回过神，笑着亲了岚的脸颊“喜欢吗？”
“悲喜交加，不过‘死亡’能用来干什么？”
“它是一切生灵的结束，阿岚，你是一切的结束，万物，经你之手消亡。”
“我是一切的终点？
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时间还早。”
岚双手合十，取消领域，透过灵镜，看见自己半领域化的样子，头发变成白色的，瞳孔是血红色。
“我半领域化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嘛。”
“对啊，很可爱哦。”
岚从台阶上跑下来“白，姐姐，怎么样。”
“好看。”
“很适合你哎。”
墨半领域化后，深棕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很贵气。
“白，加油。”
“我倒不是很担心。”
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希望领域能对工作有帮助。
“我愿将我的信仰，我的一切都奉献给您，我的神明。”
“以‘真理’权能赐福，‘生命’。”
白很少见到艾尔是成年人的样子，一个积压己久的问题此刻需要一个答案“艾尔阿姨，你为什么一首都是小孩子的样子呢。”
“那是，一个秘密哦。”
艾尔捏了捏白的脸，眼里闪过了几分欣慰“生命是世间的永恒，那是最伟大的奇迹。
我希望你能记得。”
“我会的。”
岚勾过白的肩膀“我们的发色还真是相配，一个白的，一个灰的。”
“妈妈，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王宫任职了？”
“是的，考核别被刷下来哦。”
“放心，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我力气还是有的。”
岚挽着墨的手臂，指着灵镜外的夕阳，兴奋的大声喊:“我也有领域啦！”
三位神明看着三个小孩的背影“祂的预言开始了。”
怜生没有说话，她收起眼底的怜惜，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灵镜“神明，我做不到，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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